那个老太太都快给气死了。
她气的脸『色』通红,眼睛瞪的老大,眼中红血丝明显。
老太太身后那一男两女也急的抓心挠。
他们想跳起来大骂,骂秦桑几个不要脸,也真敢要,还要什么新衣服,要什么人参灵芝,她们咋不上天呢?
可是,来之前老太太专门叮嘱过的,说叫他们别瞎说话,一切有老太太做主。
他们家里的人就数老太太最厉害,也最为精明,在村子里那是数得着的,没有人能在老太太手底下讨到便宜,他们都怕老太太,不知道老太太打着什么主意之前,他们是不敢说话的。
老太太又气又急,心里大骂秦桑几个不要脸,小贱人,恨不得直接把秦桑几个打死。
可她是真说不出话来,只能急的眼泪往下掉。
“您看,我们都说了没有不认您,您怎么还哭呢?”
秦桑忍不住皱了皱眉:“老『奶』『奶』,您可别太伤心啊,您看您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好歹的,您的儿女得多心疼啊。”
沈宜也在旁边劝:“老姐姐,上了年纪的人得多保重身体,可不能老这么激动,你得多注意着点。”
她劝了老太太,又瞪着后边那一男两女:“你们是啥人?是老姐姐的儿女吗?没看着你妈都成这样了吗,还不赶紧把人送医院看看去,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得后悔死。”
那一男两女就给当真了,还真以为他们的娘身体有什么不适的。
那个男的倒挺孝顺的,赶紧过去扶老太太,这仔细一看发现老太太的脸『色』那是真难看,就吓的哭了:“娘,娘,您可别吓俺啊,俺……咱先不认这亲戚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秦桑就叫那个男的扶住老太太,她柔声劝解:“叔叔,您先带老『奶』『奶』去医院,我们也会好好打听一下我妈的事情的,要真是……你们要真的是我妈的亲人,我们也不会不认,我们肯定去您家里瞧瞧,毕竟,多一门亲戚也算多一门出路,说句不怕您见笑的话,我们家这种情况,谁认下都是拖累。”
老太太一听更急。
她心说可别叫这几个小丫头片子找到家里去啊,万一找去了住在家里吃喝的,还不得把她给气死。
可她喉咙又咯咯了两下,还是说不出话。
不过,男人却听到她喉咙里发出那种咯咯的奇怪声音,是真吓的腿都软了。
他扶着老太太就走:“娘,娘,咱赶紧去医院吧。”
那两个女人也以为老太太演的太过把自己给演病了,顾不上秦桑几个就扯着老太太快速离开:“娘,您可别出事啊,您得好好的啊。”
听到那哭声越来越远,秦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再回身的时候,她在别人面前又是一脸的伤悲和哀怨:“唉,本来还说……也不知道这亲戚是不是真的。”
有几个老太太就劝秦桑:“那个老太太找了闺女多少年,你们家穷的叮当响人家打听到了也赶紧跑过来相认,应该是错不了的吧,小桑啊,那要是你亲姥姥,你得认。”
秦桑笑了笑:“嗯,我肯定是认的,都说娘亲舅大,那要是我亲姥的话,我肯定有舅舅,我们家负担这么重,舅舅不能眼看着不管的,虽然这话有点不害臊,可我们这也真是没办法的。”
“唉,谁都不容易啊。”
老太太们叹息着离开。
别人一看没热闹可瞧了,也都一轰而散。
“『奶』,咱们回去吧。”
秦桑扶住沈宜往家中走去。
沈宜看看秦桑,握住她的手:“小桑啊,难为你了。”
秦桑笑着:“不难为,只要『奶』『奶』和妹妹们好好的,我怎么都不难为。”
“是『奶』『奶』太笨了。”
进了院子,沈宜还沉浸在愧疚当中呢:“要是『奶』能立起来,能够精明点,也不用你这么强出头啊。”
沈宜记忆中的秦桑还是个父母疼爱中长大的娇软的姑娘,可是,就是一转眼间,这个小姑娘就长大了,心『性』成熟,处事果决,手腕圆融,说话行事就是多年的老人都比不上。
秦桑的这种转变沈宜自动的理解为被迫成长。
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家里的事情一样样的都摊在她的头上,她只能在瞬间被迫长大,被迫承担起这个家的重担。
这种成长可是用血泪换来的,其中的伤痛真的只有经过的人才知道。
沈宜越是这么想,越是觉得她没用,对不住秦桑姐妹。
秦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赶紧转移沈宜的注意力。
“『奶』,你不觉得奇怪吗?”
她一说话,秦雅和秦采也凑了过来。
“这事真的挺奇怪的。”
秦苹沉着脸:“咱们先进屋,进屋再商量。”
一家子人快步进了屋子,秦苹把门关好,叫秦绿和秦依看着秦薇,她们几个大的聚在沈宜身旁商量这件事情。
这事来的太过突然了,之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沈宜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葛红去世的父母不是亲生的,葛红来秦家这么多年,沈宜和葛家的两位老人也都认识,双方年节都有来往,那两个老人脾气好,为人也真的很不错,沈宜和他们相处的也都好。
可就是这样,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葛红是要来的孩子。
这事,沈宜越想越觉得里头有古怪。
秦桑目光沉寒,声音很轻,却又掺杂着凉意:“他们说找了这么多年没找到?我看那个老太太家应该离的也不是太远,有心找,这么多年呢,怎么会找不到?为什么偏偏今天就找过来了?”
秦苹想想也觉的是这么个理。
秦桑冷笑一声:“要真觉得咱们是她的亲人,也不该就这么上门啊,她要真的是疼人的,应该考虑咱们的心情,先私下里接触,搞清楚了到底是与不是,再问问咱们的打算,才能去认亲的,这么猛不丁的跑过来,不就是想当着村里的人面强迫咱们认亲的吗。”
秦采听后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个王八蛋,别叫我再碰到他们,否则揍的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秦雅看了秦采一眼,又心疼的看看桌子:“小采,你悠着点,咱家的桌子不经拍。”
秦桑眼中寒光隐没:“这件事情是秦月搞出来的。”
“什么?”
除去秦桑,秦家所有的人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