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西城站在窗前,手中拿着话筒,抬头看看月『色』,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谢丛,事情办好了吗?”
谢丛笑了笑:“先生放心,都已经办妥当了。”
“兰来弟的那个儿子叫什么?”
简西城又问。
谢丛想了想:“好像是叫……叫吕丰收。”
“那你就告诉吕丰收,叫他好好的看着兰家,要是兰家再有一个人跑到秦桑面前,他的工作就不用干了。”
简西城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拿出那个珍藏的小木人放在手中摩挲,低头,看向小木人的时候,满眼都是柔情。
大河村兰家
柳婆婆被兰拴财请到了兰家,彼时兰老太太还在嚷着头疼。
柳婆婆过去一看就大惊失『色』:“这是咋的了?咋就跟上这么厉害的恶鬼了?”
“什么?”
兰拴财吓了一跳:“柳婶,俺娘这真是跟上恶鬼了?”
柳婆婆把手中的桃木剑往桌上一放:“你还别不信,这恶鬼可厉害着呢,你们要是再晚找我两天,它非得把你娘的精气给吸完了,到时候啊,你娘可就没救了。”
兰老太太吓的连痛都忘了呼喊。
兰拴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柳婶子,您可得救救俺娘啊,俺娘这……”
郑春燕也赶紧过来哀求:“柳婶子,咱可都是一个村的,往常俺娘和您可好着呢,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柳婆婆笑了一声:“看把你们给吓的,俺这也没说不救啊,赶紧起来。”
她回头又对兰老太太道:“老姐姐啊,你这儿子儿媳是真孝顺啊,你有福了。”
兰老太太早就被头疼折腾的没什么精气神了,她连动一下都难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柳婆婆。
柳婆婆就叫兰拴财摆香案,她要在院中做法除恶鬼。
兰拴财是真担心兰老太太的,没用十几分钟就把香案摆好了。
他把堂屋的八仙桌搬到院子里,上面铺了布,还摆了香炉,设了供品。
等摆好香案,柳婆婆也穿好了神婆的服装。
她手持木剑,神『色』肃穆的从屋里出来。
“您请。”
兰拴财往旁边一站。
柳婆婆就拿着桃木剑开始跳起大神来,她嘴里念念有词,迈着特定的步子,时不时的还浑身颤抖几下,看起来很吓人。
兰拴财吓的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
就在柳婆婆跳大神跳的正上劲的时候,突然间,兰家的大门被人从外边踹开,就看到几个穿着绿军装系着武装带的人从外边走进来。
当先领头的兰拴财也认识,就是革委会的刘明。
“你们这是……”
兰拴财吓坏了,赶紧挡在柳婆婆跟前。
刘明冷笑一声:“兰拴财,柳婆子,有人举报你们大搞封建『迷』信,现在算是拿了个正着,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是,俺们没有,俺们没有啊。”
兰拴财吓的面如土『色』,极力的想要推脱。
柳婆子整个人吓瘫了,软在地上起不来。
过来两个男人把柳婆子拽到一边,刘明就过去想要抓住兰拴财。
兰拴财拼命去躲,正在这个时候,郑春燕扶着兰老太太从屋里出来。
就这么几步路,兰老太太疼的浑身都冒冷汗。
她看到兰拴财要被抓了,赶紧走过去拦住刘明:“刘明,这真不关俺儿的事,是俺头太疼了,一时糊涂就硬『逼』着俺儿给请了柳婆子过来,你们要抓就抓俺,别抓俺家拴财。”
刘明冷下脸来,他看了兰老太太一眼,冷哼一声:“带走。”
就又有人上前把兰老太太架在一旁。
刘明又叫人把供品啥的带回去算是物证。
收拾好了,这些人就在兰拴财的痛哭声,以及郑春燕明灭不定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离开。
“娘,娘……”
兰拴财还蹲在院子里哭着。
郑春燕过去扶他:“当家的,你先别哭了,咱还是先想想法子怎么把娘给救出来吧。”
兰拴财站起身擦了泪,他看着门口看了好长时间才回过头看郑春燕:“春燕,你说咱该咋办?”
郑春燕掩住眼中闪过的厌恶:“那啥,俺也不太清楚,咱明天打听打听,实在不行,咱就,就出点钱找人通融一下。”
“行吧。”兰拴财咬了咬牙:“咱家还有多少钱?”
郑春燕吱吱唔唔道:“没,没多少了,大概也就二三百块钱吧。”
“啥?”兰拴财一下子蹦了起来:“就二三百了?钱都去哪了?”
他说着话拽着下郑春燕就要打。
郑春燕立时就哭了起来:“去哪儿了?给你娘治病了,还能去哪?你当去医院检查不花钱啊,你当这几天你娘吃好吃的,非得喝麦『乳』精不花钱啊。”
兰拴财的手垂了下来。
他无力的又蹲在地上:“那,那可咋办啊?就这么点钱够干啥?”
郑春燕也蹲下来,轻声跟兰拴财道:“咱娘头疼的很呢,你说革委会的要真抓去,咱嫌晚上头疼起来闹出点啥,或者身体出现啥情况,你说革委会那边是不是理亏?咱能不能过去折腾一下把娘给要回来?”
兰拴财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他激动的抓着郑春燕的手:“那……要是咱娘在那边过一夜真有啥事,或者就这么没了,咱是不是还能闹腾着要他们赔钱。”
郑春燕心中冷笑,却重重点了点头。
兰拴财就站了起来:“那咱,咱明天不去了,咱后天再去革委会。”
秦桑和秦雅守了一会儿月萦草就进了屋。
她没睡觉,而是拿出纸笔来开始默写医书。
秦桑穿越了无数世,她也曾做过名医,她所记下的医书很多,有些现在已经失传了。
而她现在默写的就是已经失传的医书。
这本医书秦桑早些天就开始写了,今天算是一个结尾。
她把医书写完放在一旁,笑着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就这么过了一夜,秦桑早上起来的时候又把医书整理一番,吃过早饭,秦桑没有先去拖拉机厂,而是带着医书去拜访一个人。
这个人是秦桑那一世所认识的。
他是一位国医圣手,祖上御医出身,他年轻的时候曾留学国外,专研过西医,归国之后走上了一条中西医结合之路。
建国之前,这位国医圣手还曾当过战地医生,救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就算是现在的那些领导也都被他救过。
建国后,他也曾任过专职医生,后来年纪大了有些精力不济,就办了离休,回到老家隐居。
而秦桑要找的就是这位大国手。
这位国手隐居的地方很偏僻,几乎都要到县城边缘了。
秦桑一边认路一边找了过去。
远远的,秦桑就看到一座独栋的小楼。
小楼外墙上种了很多爬山虎,这会儿也只长出嫩嫩的叶子,门外还做了个小花坛,里边种了一些迎春花。
这时候,嫩黄的迎春配上绿绿的叶子,远远的看过去,竟然有几分虚幻的感觉。
秦桑快步走到门口,她伸手拍响了院门。
“谁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院门开了,穿着灰『色』针织『毛』衣,满头白发的老人站在门内上下打量秦桑:“姑娘,你找谁啊?”
秦桑看到这位老人心中有些激动。
她浅浅的笑了笑:“爷爷,我找窦柄昆。”
老人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再次打量秦桑:“小姑娘,你找窦柄昆啥事啊?”
秦桑笑着拿过背包,打开,当着老人的面把里边写的医书拿出来递给他。
“我这有本书想请他帮忙看看。”
老人满脸的疑『惑』,不过还是接过了那本手抄本的医书。
他看到书的封面上的字体时,就神『色』一正,当他翻开第一页,手都开始颤抖了。
老人翻开第二页的时候,呼吸粗重起来。
翻了五六页,再抬头的时候,老人明显的很激动,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小姑娘,这书……你是从哪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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