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毗摩质多罗整个人都被熊熊烈火烧灼到不成人形时,毗摩质多罗所设下的火神斗技场终于渐渐崩溃了。
空间的崩溃导致了一连串的效果。
最明显的,就是在外面一直不得靠近的杨尘等人,终于得以步入那火墙的范围。
“这空间要崩散了,诸位小心!”
杨尘面色不改,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而从烈金犼被毗摩质多罗锁紧空间算起,总共才经历了不到半个时辰。
当然,杨尘也没有闲着。
既然毗摩质多罗被烈金犼的事情缠的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那么他自然也要帮助婆稚这一边扳回众人的信任。
说教到算不上。
但杨尘在这群脑袋里都长满了肌肉的修罗眷属面前,简直是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
“你一人族,为何会知晓我修罗族如此多的秘密?
莫非你也是天人所派来的奸细?”
玄蛇族的族长根本说不出口,他怎么可能告诉众人,面前这个笑容憨态可掬的年轻男子,就是杀掉了他玄蛇族最强大的一只黑蛇众的人族?
想当时他可是奉婆稚王的命令,围杀那早已被放逐了的巨人族,本该趁此机会大放异彩的玄蛇族,却意外的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本还能依靠着下一批新蛇众的孵化,趁机跻身于修罗界第一流的族群——修罗界有成千上万的族群,其中大半都是如走兽一般,连灵智都还未诞生的物种。
而作为开化了灵智,追随修罗王族亿万年之久的玄蛇一族。
曾经也是作为吞天蟒而存在的巨神种。
时过境迁,无数曾怀有荒古上古血脉的修罗族群,如今都已经退化了。
可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越是接近修罗王的族群,越是能够得到修罗王的庇佑,得到更好的资源,也有着保留血脉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巨人族在被放逐了之后,竟在这短短万年的时间里,退化成为了修罗族中最为末流的存在。
可现在呢?
现在,就因为这个人族的出现,玄蛇族不知道规划了多少代的晋升大计,如今彻底停滞不前——然而一眼便看出对方身份的杨尘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玄冕。
随后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笑容看的玄冕心中慌,随后他则是向自家的修罗王求助。
却不曾想过,已经平静下来的婆稚,第一个便拿他开了刀。
“杨尘是我领来的人,他是巨人族不灭星盘所指引的预言中人,一如上次的修罗血战那般——正是有预言之人的出现,我们才能赢下战争。”
婆稚缓缓走到玄冕面前,看着瑟瑟抖的玄冕,用他那充满了威严的声音说道。
玄冕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得罪了这个人族他丝毫不但心,因为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族都不属于修罗道。
可是婆稚那冷漠的眼神,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再度做出了让整个玄蛇族都大伤元气的举动。
“你是在质疑本王,还是在质疑巨神们的预言?”
玄蛇再也无法直视面前的这名阿修罗,他五体投地,不断地向面前之人求饶道:“王!我……我不是故意要怀疑……我……”玄冕支支吾吾。
然而婆稚根本就不理会他。
“你们听好了!杨尘,凌雨瑶,他们两个人族都是本王的朋友!谁若是再敢有半点怀疑……”婆稚今日终于展现了独属于他的那份王威。
而就在这时,身后空间的崩坏,也让所有人都纷纷望向火墙的那端。
“没错,大局将定,吾等修罗将一致对外,此次修罗血战,吾族必胜!”
“杨尘小子令巨人族治好了我的旧伤,若不是他,你们今日恐怕都要被此人所蛊惑——”烈金犼那颇为雄厚的声音传来,竟是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然而随着他的身影显露在外。
所有人都不觉间屏住了呼吸。
化为荒古血脉巨神种的烈金犼,此刻已然不再是从前那种人形的模样了,率先探出浓雾的那对前足,足足有玄冕一整个身子那么大。
若不是青石古殿足够巨大,能够弄得下烈金犼那庞大的身躯,恐怕换个地方,那建筑都要被他撑破。
宛若烈焰一般的赤红惹眼无比,更不用说他那修长的躯体,以及垂落在地,铺出一片红色海洋的巨尾——“师……师父!”
婆稚也被烈金犼这副模样吓到了。
然而还没等他上前,一个干瘦如柴的身形便随着烈金犼脱出浓雾,而被抛出。
婆稚一把便拎住了那人形的皮肉。
可定睛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不就是之前恼羞成怒,口口声声说要杀掉烈金犼的毗摩质多罗王吗?
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连杨尘都是饶有兴趣的向烈金犼看去。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也能轻松解决掉一名修罗王——按照此前巨人族的历史记载,在罗睺之前,修罗族历来得最强者可就是这位毗摩质多罗王了啊?
谁也不知道他活了多少岁月,可就是这样漫长的岁月,他今日依旧只能化作干尸一具,无力的垂在婆稚的手上。
“师父,这!”
“他还没死,去将他封印……”烈金犼冷哼一声,眼神冷漠的撇过毗摩质多罗的身体。
毗罗天赶忙上前接过那具身躯,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烈金犼——不知怎么的,烈金犼虽然已经在众人眼前成为了修罗王的存在,可他总觉得,烈金犼此刻带给他的压迫感,远胜过婆稚与佉罗骞驮。
不过这些事情还没有人点透。
烈金犼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杨尘的面前。
紧接着做出了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而又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非常恭敬的窝在了杨尘面前。
小山一般的狼头在前,杨尘渺小的无法形容。
可就是这样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
“不管怎么说,都是你救了我这条老命,今后在这修罗族,若是有人胆敢与你作对,那便是与我烈金犼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