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的想要哀嚎,却又发不出声音。
因为赵玲绮攻击的地方,大多都是对方的胸膛,胸膛遭到重击之后,他们的呼吸都会变得困难,自然是发不出哀嚎声,只能痛苦的在地上翻滚。
掀翻了十几人之后,剩下的那些白家人也不敢再往前冲了。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指着赵玲绮道:“你是赵家大小姐,一个人挑了一个土匪山寨的那个赵家大小姐!”
听到这话,赵玲绮拍了拍手上的土说道:“呦呵,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有人认识我!”
另一边,白振乡也终于想起来了,他曾经见过赵玲绮和她父亲一面。
当时,赵玲绮的父亲张罗着给女儿说媒,白振乡便带着自己的孙子,慕名前去拜访。
之后他和赵元松相谈甚欢,就在亲事即将定下的时候,他便听到了自己孙子的惨叫声。
等匆匆赶出去之后,便看到自己的孙子已经被赵玲绮打成了猪头。
于是,这亲事也只能告黄。
而认出赵玲绮的那个青年,便正是白振乡的孙子。
白振乡虽在白家村只手遮天,但若是和赵家武馆相比,他还差上一截,不然他也不会上赶着去赵家提亲。
所以,在认出赵玲绮的身份之后,他连忙说道:“停手,全都停手!”
赵玲绮本就已经停手了,而徐家人在被那些少年们一顿乱捅之后,也根本没卖力冲锋。
所以,双方局势很快又恢复成了对峙的状态。
白振乡看着赵玲绮,皱眉道:“赵家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赵玲绮又岂是那好脾气的人?见他一幅庇护徐守兰的样子,当即便怼道:“关你屁事!”
当着自己村子里的人,被赵玲绮如此辱骂,白振乡自觉脸上无光,但却也不好发作。
赵玲绮的武艺有目共睹,别说他们村这些人,就是再多上一倍,也未必拿得下她。
这还是在她没下死手的情况下,她若是拿出之前枪挑土匪的架势来,估计自己手下的这些虾兵蟹将们,还未动手,便全部被吓跑了。
如今,整个白家村的人全都聚拢了过来,所有人都盯着白振乡,等待着他的下文。
而白振乡则明白,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拿他们几个怎么样了,为了保住自己在村子里的威信,他也只能尽快将这件事了解。
于是,他便说道:“好了,既然赵家大小姐在这,那这件事便算了吧!”
“让开道路,让他们离开!”
“舅舅!”徐守兰还想说些什么,但等来他的却只是白振乡的一声呵斥。
“你给我闭嘴!”
徐家人虽然还有不忿,但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所以他们也只能让开道路。
然而,刘凌却没有走的意思,他冷声道:“刨了我岳母的坟,难道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此话一出,白振乡的脸顿时拧了起来,他瞪着刘凌,寒声说道:“人都打成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刘凌丝毫不惧,他冷声道:“很简单,随我去县衙,咱们依照刨坟见骨之罪论处!”
若是真去了县衙,按并按罪论处,徐守兰怕是要掉脑袋。
更何况,若是真放了人,那他白振乡,今后,怕是也没有脸当这个村长了。
但有赵玲绮镇着,他用强也用不上,于是,他便看向一直站在墙角根那默不作声的吴父说道:“吴老二,当初刨你亡妻的坟,你可知道?”
听白振乡叫自己,吴父被吓得全身一颤,他抬头看了看白振乡,又看了看吴招娣。
最终,懦弱的点了点头。
吴招娣见状,身子一歪,差点没晕过去。
白振乡则勾起嘴角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同意?”
吴父再次点头,这回没有再看任何人,他低着头几乎将头埋到自己裤裆里面。
然而,白振乡还不满足,他用严厉的声音大喝道:“我问你有没有同意,说话,你是哑巴吗?”
一声怒斥,让吴父两腿一软几乎跪到地上。
吴招娣看着自己的父亲,恨铁不成钢道:“爹,你就没有一点男人的血性吗?”
这次,吴父终于抬起头来,他看向自己的女儿,脸颊涨的通红。
这时,白振乡再次呵斥道:“吴老二,说话!”
二人的压力同时落到了吴父身上,此时的他全身都在颤抖。
憋了半晌,他终于用颤抖的声音开口道:“知……知道,是我……我同意的!”
听到这话,吴招娣眼中立刻满是绝望。
刘凌对自己这个岳父也没有任何办法,做人做到这份上,也便到头了。
白振乡在听到吴父的回答后,便无比嚣张的扯着嗓子大喊道:“哼,刨坟的事情,是他吴老二同意的。”
“你一个女儿和女婿,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按着官方的伦理规矩,女儿出嫁之后便是婆家人,就是来了娘家也只能算是客人。
而一个客人,无论如何也没有资格干预祖坟上的事情的。
若是自己父亲死了,说两句闹一闹,倒也合乎情理。
但如今她的父亲还在世,并且是同意刨坟的,如此一来,吴招娣便也没了再闹下去的资格了。
此时,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将自己母亲的残骨收敛起来,再另寻坟地好好埋葬。
看着自己的父亲,吴招娣连连摇头,目光中满是悲愤。
刘凌也只能是一声长叹,摊上这么个岳父,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今日无论如何是没有结果了,只能日后再想办法收拾这群人了。
于是,刘凌便对赵玲绮道:“走!”
赵玲绮原本还想闹事,但刘凌和吴招娣都已经如此了,她自然也没了闹事的心情了。
于是只得对那些孩子们道:“走吧!”
孩子们一个个义愤填膺,但对赵玲绮的命令他们又不得不遵从。
就这样,一群人收敛了队形,便要离去。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九匹快马,正疾驰着向这里奔来。
为首一人大概三四十岁,满脸络腮胡须,身材健壮,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也一个个龙精虎猛,正在当打之时。
而最后面一人,则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是策马离去的钱佳宁。
看到钱佳宁,刘凌皱起了眉头。
刚才一直都没见她的身影,如今她怎么骑着马过来了,而且还带了这几个人!
就在刘凌疑惑之际,便见为首的那名络腮胡大汉已经策马来到了村内。
随后便是一声满含怒火的大喝:“女儿和女婿没资格找你们兴师问罪,那我这个当舅舅的呢!”
说话间,络腮胡大汉已经来到了白振乡的面前,他策马勒住缰绳,战马前蹄翘起。
此时的白振乡,甚至能清楚的看到,钉在马脚上的马蹄铁。
这一对蹄子若是落在他的头上,怕是当场就要砸出两个窟窿来!
咚咚!
马蹄铁撞击地面,扬起一阵烟尘,紧接着络腮胡身后的七名骑士也纷纷勒马驻缰。
“那个王八羔子,敢欺负我妹妹?给我站出来受死!”说话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雄姿英发,目光如电。
眉眼间,满是怒火,以及杀意,仅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心生恐惧。
就连远处的刘凌也被这些人的气势波及到了。
他在心中暗道:这些人绝对真正的杀过人,而且还杀过不少!
这八人的出现彻底镇住了场面,白振乡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八个人,半晌之后才回过味来。
这几个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吴老二亡妻的那些兄弟们!
而这时,吴招娣也终于认出了这些人,她对着为首的那名络腮胡大汉,呼喊道:“舅舅!”
听到吴招娣的呼喊,络腮胡才收敛了气势,看向了吴招娣。
这一瞬,他原本那凶神恶煞,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温柔。
“丫头,舅舅来晚了!”
八尺高的汉子在这一瞬,竟带着哭腔回应,他翻身下马箭步冲向吴招娣。
后者也急忙迎了上去。
刹那间舅甥便抱头痛哭起来。
看到这一幕,就连白头村的一些人,也忍不住有些动容。
吴招娣被徐守兰欺负了十几年,白头村的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就连她娘的坟,也被徐守兰扒了,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人,就知道孰是孰非。
“不对啊!不是说,她那些弟兄们,都死在了战场上吗?怎么全都回来了!”
白振乡看着这舅甥团聚的场面,喃喃自语。
而就在这时,那二十来岁的青年又厉声说道:“那个是徐守兰,给我滚出来!”
此时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半路杀出来的八个人绝对不好惹,所以在听到这声呼喊之后,徐守兰被吓的全身一抖,然后拼命的想要往人群里钻。
她不动还好,因为大家都站在那里,青年也并未注意到她。
可她一动,青年那鹰隼一般的目光顿时落到了她的身上。
看着她那被揍成猪头般的脸颊,青年心中便有了估量。
“妈的,敢动我姑姑的坟,看我不整死你!”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捆绳子,对着徐守兰便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