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送走了林岳等人之后,刘凌便舒舒服服的躺到了床上。
如今,自己商业版图的最后一片拼图也凑齐了,接下来就要开始寻求扩张了。
现在吴祥固然是他的头号大敌,但在刘凌看来,他已经不足为虑,扩大生产规模,打开更多的销售路线,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
“呼!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吧!”
忙活了这么久,他也终是累了,上床之后,上下眼皮便不停的打架。
然而,还不等他彻底把眼睛合上,便听苏如意一声尖叫。
“小昭姐,你怎么了?”
“刘凌快来啊!小昭姐晕倒了!”
听到呼喊声,刘凌一个鲤鱼打挺便从床上跳了起来,匆匆赶到厨房的小院内,便见吴招娣已经晕了过去。
地上还有一些没摘干净的菜叶。
刘凌见状赶忙道:“去找祥子,让他弄好马车去村口!快点!”
说话间,刘凌已经将吴招娣背到了背上。
这段时间吃的好了,她的体重也略微见长,背的时候,不似初次见面那般轻飘飘的像根羽毛一样。
这时,钱佳宁和赵玲绮也赶来了,刘凌赶忙让她们弄些被褥去铺到祥子的车上。
上车之后,刘凌又安排赵玲绮和苏如意守着家门,自己则带着钱佳宁一同向着县城狂奔而去。
祥子也感受到了刘凌的焦急,平日里极其爱惜自家驴子的他,今日也不由得多抽了几鞭子。
驴车疾驰在马路上,刘凌手捏着吴招娣的脉搏,此时她的脉搏已经非常微弱,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
之前刘凌便担心吴招娣的身体支撑不住,但后来看她并没有什么事,便也没再惦记。
可谁知道,在所有事情办完之后,她竟来了这么一下子。
看着肌肤都变得雪白的吴招娣,刘凌的眼泪一下子便淌了出来。
二人相处的时间虽然还不足一个月,但刘凌确是真真正正拿吴招娣当妻子看待的。
同时,她也是第一个真心实意的想要嫁给自己,伺候自己的女子。
纵使车子已经很快了,但心急如焚的刘凌还是忍不住催促道:“祥子,再快点!”
“好嘞!”祥子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抽驴屁股。
啪啪啪,几鞭子下去,这驴子跑的更快了。
平日,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的县城,今日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县城,刘凌知道,驴车是不好进去的,于是他再次将吴招娣背到了背上,然后疯了似的往喜郎中的药铺子冲去。
钱佳宁和吴祥二人则迅速上前开路。
“让一让,让一让……”
刘凌一边跑,一边对背上的吴招娣呢喃道:“小昭,醒醒,你看到哪里了?”
“小昭,你可别睡过去啊!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还要生小孩呢。”
“你要是睡得太久了,可就让佳宁抢先了,到时候长子不是嫡出,以后分家产,可还是个麻烦事呢!”
“小昭,小昭,你醒醒啊!”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刘凌都未品尝过生离死别的痛苦,而现在的他,对这种痛苦,只有一步之遥。
大踏步的来到了一笑堂,此时这里正有七八个病人在等待看病。
见满脸赤红的刘凌背着面如霜雪的吴招娣冲进来,喜来乐连忙舍了面前的病人迎了上去。
“怎么了?”
“喜大夫,快救救我妻子!”焦急之下刘凌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噗通一声就给喜来乐跪了下来。
后者见状连忙道:“快起来,把……把你媳妇放到床~床上去!”
看刘凌这幅激动的样子,喜来乐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这时,祥子和钱佳宁也匆匆赶到,几人七手八脚的将吴招娣放到了床上。
喜来乐立刻上前诊脉,只见他眉头紧皱,片刻之后,喜来乐回身对着在此等待的几位病人拱手说道:“几位,今日来了位疾病的,无力他顾,还请来日再来,请恕罪,请恕罪!”
听到这话,一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立刻不乐意了,他阴阳怪气道:“嘿,我说喜来乐,我这可是大老远从鲁州跑来找你瞧病的,你说不给看就不给看了?”
“就是啊!”其他人也随口附和道。
然而,喜来乐却极为坚定,他说道:“诸位,人命关天,谁家都有个得了疾病的。”
“还望诸位多担待,多担待!”
喜来乐再次对众人拱手,然后也不等对方反应,他便大手一挥道:“福德,带人把床抬进内堂,让你师娘烧热水,越多越好。”
“再告诉你的师兄弟们,所有男子不得再靠近内堂。”
说话间喜来乐已经开始在药柜上抓药了。
那些瞧病的见状,纷纷摇头离去,唯有锦袍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刘凌杀人般的目光,一眼给吓跑了。
很快,吴招娣便被抬到了内堂之中,喜来乐嘱咐人将门窗关紧,然后便找到了刘凌开口问道:“刘公子,这几日她是否心情大悲或者大喜过?”
刘凌连连点头:“是,昨日她父亲病故了!”
此话一出,喜来乐随即道:“那就对了,我之前和你说过,她头颅之中有暗伤淤血淤积在哪里。”
“不过,当时她那淤血的地方已经生长好了,虽然有淤血,但也不会再扩大,再加上她平时也极少发作,所以我便想着先将她其他地方调养好之后,再去动那淤血。”
“但这几日,她心情悲伤过度,导致头内淤血伤口崩裂,如今她哪里的淤血已经有拳头大小了。”
“淤血压迫脑袋,导致全身血液流通不畅,又反过来伤及五脏六腑。”
“如今已是大厦将倾,说实话吧,那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尽管心中早有准备,但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刘凌还是觉得心头一沉。
随后他急忙道:“喜郎中,我知道,您说怎么治就怎么治吧,治好了,今后您就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再生父母,治不好,我也不会埋怨您!”
喜来乐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喜来乐,也就奋力一搏了!”
随后他便带着一包银针走进了内堂之中,刘凌赶忙跟上。
来到吴招娣的面前,只见此时的她脸色已然苍白如纸,呼吸也几乎微不可寻。
喜来乐取出一根银针,从吴招娣的眉心直接插了进去。
七八寸长的银针,像是没接触到头骨一般,一直贯穿到吴招娣的大脑之中,看到刘凌心跳几乎停止。
这一瞬,他已经开始怀疑,他这么多年来所看过的那些书籍,以及接受过的关于基础人体生物学的教育了。
似乎是看到了刘凌的惊讶,喜来乐一边旋转银针,一边说道:“正常来说,这样是穿不进去的,但之前她这里的暗伤把骨头都震裂了。”
“有淤血在这,骨头也没长严实,所以才能插进去的!”
紧接着,喜来乐猛地一拔银针,随后一股乌黑的鲜血便从银针的针口处喷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喜来乐似是松了口气。
他一边那棉布擦拭喷出来的血液,一边说道:“现在我把她的瘀血放出来了一些,但并非全部。”
“因为要是一下子全都放出来,那她身上的血液便会瞬间冲向五脏六腑,这一松一紧,她便彻底没救了。”
“所以,现在也只能暂时先温养她的身子了!”
“等温养过后,再将她脑中的淤血全部放出!”
听到这话,刘凌连连点头,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那便是之前温养五脏六腑都是口服汤药。
而现在吴招娣处于昏厥状态,又怎么能喝药呢?
还不等他询问,喜来乐确是已经挽起了袖子说道:“把热水汤药全都给我端上来,再让喜儿翠儿过来帮忙把人抬进你师娘的浴桶里面。”
一声令下,随即有几个丫鬟端着黑乎乎的药汤往内堂角落的一个大木桶里面倾倒。
然后,便是倒入热水,等所有工序准备好之后,喜来乐对刘凌道:“等会,你和尊夫人一起下桶,扶着她别让她呛水便是。”
说罢,喜来乐便退了出去。
随后,刘凌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帮吴招娣宽衣解带,放入了木桶之中,最后,两个丫鬟也退了出去。
于是房间内便只剩下刘凌和吴招娣二人。
此时他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脱光了衣服钻进了木桶之中。
药水很烫,味道也很重。
刘凌钻进去之后,差点上不来气,但他还是忍着这味道搀扶着吴招娣。
就在这时,房门吱的一声响起,刘凌警觉的看向房门的方向,便见钱佳宁正提着一桶热水走了进来。
因为没多大力气,所以她提着十分吃力,摇晃间一些热水洒到了钱佳宁的鞋上,裤腿上,升腾起一阵阵的水气。
刘凌见状想要帮忙,但他一动,吴招娣的身体顿时便是一歪,于是他也只能赶忙将其扶住。
“你别动,我能行!”
将水桶放在地上歇了歇,然后钱佳宁咬牙坚持着将其提到了大水桶面前。
“喜大夫说,水桶里的水切不可凉了,不然就没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