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陈寿的两座厂房也已经正式建造完成,目前陈寿已经回鲁州王村去联系一些棉纱的供应商人了。
毕竟,现在刘家村的棉花才刚刚开花,若是等结果起码也要几个月的时间。
想要尽快抢占市场,也只能去别处高价购买棉纱。
虽说这样干利润会薄很多,但只要市场占住了,未来村子里的棉花生产下来,那便能直接让染织厂步入快车道。
这一类的事情刘凌并未怎么插手,而是都交给了陈寿去处理。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
自从入秋之后,天气日渐寒冷,也幸亏目前各家各户的房屋建设的差不多了,刘家村大部分的村民都已经搬进了新家之中。
这样自是腾出了不少云锦厂的宿舍让两个村子的妇孺去居住。
如今天气凉爽起来,那些工人们的工作效率又快了一些,只可惜刘凌手中实在是没钱了,不然的话,他肯定要给这些工人们一些奖金。
骑着马视察了一圈工作之后,刘凌最终策马停在了军营前方。
经过这十几天的训练,目前军营中的士兵已经有些架势了。
之前在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刘凌都没有让他们去帮忙的意思,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尽快形成战斗力。
同时,他也让黄捕头等人开始留意附近的山匪恶霸了。
招募这些人每日花费便是不少,训练归训练,若是有赚外快的机会,拉着这些人练兵的同时,砍些土匪的人头赚些官府的银子也是可以的。
此时,军营之中的士兵,正手持长枪,训练刺杀之术。
赵玲绮一身劲装站在人群中央,她目光如电,在那些士兵的身上一一扫过,稍有动作不规范者便是一个眼神瞪过去,那人立刻便会收拢身形。
刚开始,赵玲绮这个女子来当教官的时候,这些新兵蛋子们还有些不服。
林岳知道她的本事,也不管,任由她来发挥。
这下赵玲绮可就不客气了,她直接让所有不服的人全都站出来,她一个人挑全部。
一番乱斗之后,赵玲绮将那些人打的满地找牙,而她本人确是连口气都没有喘。
等赵玲绮表演完了之后,林岳这才上前告知这些新兵们,自己这外甥女,乃是县城赵家武馆的千金!
之前,曾单枪匹马的杀入了土匪窝,干掉了十几个土匪。
此话一出,一众士兵是彻底服气了。
于是,赵玲绮自然便成了这些士兵们的总教头。
看着已经训练的有模有样的那些士兵们,刘凌翻身下马走到了军营之中。
见刘凌进来,林岳随即上前:“凌儿,你来了!”
刘凌笑着叫了声大舅,然后便开门见山道:“如今这些人也已经训练了半个月,是不是应该考核一次了?”
听到这话,林岳挠了挠头道:“如何考核?此时若是带他们出去打土匪,怕是要有些伤亡!”
刘凌连连摇头道:“不是去打土匪,我是说,让他们之间互相争斗一番。”
“以拳脚功夫或者木质兵刃进行捉对厮杀,胜者月尾可得一钱银子,败者罚十仗!”
此话一出,林岳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嘶!这个办法好,即能让他们有些实战经验,又不会伤到人,还能防止他们互相作假!”
“好,我这就去安排!”
这种训练方法,是刘凌看《明朝那些事》中对戚继光训练兵卒时的描写。
当时他在江浙富庶地区招募士兵,这种富庶地区士兵的战力自然不佳,为了激发这些人的血性,他特意设计来这种训练方法。
对于这些士兵而言,赢了有钱拿,输了不止要挨战友的打,还要被长官打,与其挨打,倒不如拼命打战友,这样还能赚点零花钱。
所以,这些士兵们对打起来必定不会藏着掖着,如此一来实战的目的已经达到,还能激发这些人本身的血性。
实在是提升士兵战斗力的最佳方法。
就在刘凌安排好一切的时候,便听远处,陡然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他扭头一看,便见县城方向的道路上出现了一群披红挂彩的队伍。
队伍之中除了敲锣打鼓的之外,还有一些舞龙舞狮之人正在卖力的表演,远远看去热闹非凡。
看到这一幕,刘凌暗道:“是谁家娶媳妇,闹的场面这么大?按理说刘家村以南,便没有这般大户人家了啊!”
就在刘凌思衬之际,他猛然间看到了人群之中,竟有着一顶墨绿色的小轿子。
看到那轿子,刘凌顿时瞪大了眼睛。
嘶!田德禄怎么也在里面,难不成他又娶小妾了?不对啊,若是如此,他应该给我下请帖才是啊!
就在刘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猛然看到那队伍的前头还有着两个竖匾。
竖匾上写着两行大字。
保州府案首,魏县刘凌。
“嗯?”刘凌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
他赶忙翻身上马向着队伍赶去,另一边,村子里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敲锣打鼓的动静,一群人纷纷侧目看去。
其中有几名孩童眼尖,很快便发现了匾额上的字迹。
几名孩童顿时高呼起来:“东家!东家成咱们保州府的案首了!”
孩童们一声高呼,在沉寂片刻之后,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起来。
“案首?案首是什么意思?”
“案首你都不知道!案首就是咱们保州府的府试头名啊!”
“啊!东家成了咱们保州府的府试头名了!这么厉害!”
惊讶的同时也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其中一名村民问道:“不对啊,咱们东家不是只参加了魏县的县试吗?怎么成了保州府的头名了?”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一脸懵,不过很快便有人说道:“嗨,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罢,这些人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急匆匆向村外跑去。
另一边,刘凌家中正在清点账目的钱佳宁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孩子们的呼喊。
和那些村民们不同,她这个大家闺秀自然知道案首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刘凌只参加了县试,就算运气再好,最多也只能当个魏县案首,根本不可能当保州府的案首。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她只当是几个孩童胡说,并未在意。
可很快的,周围便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之声,显然村民们似乎都向着一个方向去了。
这下钱佳宁自然是坐不住了,她赶忙起身,正好碰到了同样准备外出查看的吴招娣。
看到钱佳宁,吴招娣忙问道:“佳宁,他们说相公成了保州府的案首了,案首是个什么东西?”
钱佳宁简短的为其解释了一遍,然后便道:“这事或许是谣传吧,相公只参加了县试,一般不可能成为保州府的案首的。”
吴招娣对县试和府试并没有什么概念,对她来说,不管是魏县的案首还是保州府的案首都是很厉害的存在。
于是她便赶忙说道:“不管是什么案首,咱们都得去看看,若是真的,咱们家可是要摆宴席的呢!”
说罢,吴招娣便急忙拉着钱佳宁跑了出去。
此时的她,想到的是小时候,吃的哪位举子老爷的流水席,如今自己相公也考中了,她自然也不能让相公太过寒颤了不是?
很快,刘家村的村民们全部聚集到了村外,将村外的道路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若非刘凌骑着马先行一步,估计他都能被堵在后面。
来到锣鼓队近前的时候,刘凌翻身下马。
与此同时,田德禄的小轿子也停了下来,轿夫压下轿把的同时,田德禄也从轿子内走了出来。
看到刘凌的瞬间,他便露出了满脸喜色。
“贤侄!大喜大喜啊!”
因为过于激动,所以田德禄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此时的刘凌还有些懵,他赶忙上前问道:“什么喜事?”
田德禄一拍大腿然后指着身后的匾额道:“还能有什么喜事?你被咱们保州府的学政点位了咱们保州府的头名了!”
“虽说保州府头名不在三元之列,但也是十分难得了!想咱们魏县,还未出现过此等人物,贤侄你算是头一个啊!”
田德禄口中的三元从易到难的数,便是考举人时,乡试头名的解元、考进士的时候,会试头名的会元、以及殿试头名的状元。
能获得这三元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今后吹嘘的资本。
刘凌这次考的是童生,自然不在上述之列,可不管怎么说,能考的整个保州府的第一名,也算是相当不错了。
但刘凌却依旧没能想明白,他看着田德禄道:“田大人,我只在魏县参加了县试,怎么倒成了保州府的头名?”
田德禄连表功带解释的说道:“当时你交卷之后,我便觉得你所写的卷子,乃是一篇锦绣文章,所以我便连忙让黄童送交保州府,让学政大人去审核。”
“谁知,学政大人看到了你的文章之后,顿时惊为天人,当场便将你的文章点为了咱们保州府第一,也就是整个保州府的案首!”
此时的田德禄笑容满面,那样子,简直比他自己中了进士都开心!
而这时,刘凌也总算是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