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加藤胜信的话,小西隆佐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不错,他们就是无力攻城,才会三番两次挑衅,想要以此来拖延我们的时间,等他们援军到达,便是围城之日!”
一众倭奴顿时大惊。
“啊!这些大周国的将领,真是奸诈!”
“奸诈?大周国有句古话叫兵不厌诈,你们不知道吗?”小西隆佐反问众人。
一众倭奴闻言再次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武田茂上前问道:“那小西将军,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是不是应该提前撤离?还是说再次偷袭他们,将其彻底赶走?”
武田茂话音刚落,大村二壁便道:“提前撤离不可,我们的东西还未收拾完,想要撤离,至少还要再等两天!”
其他将官也纷纷点头,他们都是刚刚撤入临淄城内,来的时候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堆,有的人甚至连兵器都拿不了,只能交给专人携带。
现在,这些人正在抓紧时间重新整理打包,但东西太多,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若是强行撤离,难免会落下很多东西。
看着一众头领,小西隆佐沉思片刻后对武田茂问道:“你们武田家族的人,五天前便已经撤入城中,如今应该已经做好撤离的准备了吧!”
武田茂点头道:“是!我们只携带了金银等物,其他累赘的东西都没有携带!”
说罢,他还略带鄙夷的看了眼其他头领,意思是你们要像我一样,早就走了。
其他头领自然也看出了武田茂的眼神,但他们非但不觉得羞耻,反而觉得武田茂是个傻帽。
妈的,你以为谁都和你武田家族一样家大业大啊!
我们这些穷苦户出来搞抢劫,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除了金银,粮食、衣服、布匹甚至锅碗瓢盆都要带走。
而且,你带着上千人出来的,想抢谁抢谁,甚至能攻下个把富庶的县城。
我们这些人只能抢抢穷人,能捞到多少银两?
当然,心中骂娘归骂娘,众人还是不敢明面上得罪武田茂的。
小西隆佐干抢劫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些散碎头领们的苦楚,所以他沉思片刻之后,便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打包好了,那今天夜里,你便先让一部分人试探性的往海岸边运送东西吧!”
“记住,这次运送只是试探,不要带太多东西,若成功了,明日再继续。”
武田茂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好!”
安排好退路之后,小西隆佐又看向加藤胜信,他沉声道:“加藤,今夜你安排人手去偷袭大周营帐,若能成功最好,若对方有警觉便立刻撤退,记住意在骚扰对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不要硬拼!”
加藤胜信闻言眼前一亮:“好,我一定办到!”
眼见二人都有了安排,大村二壁和五岛阴流顿时坐不住了,二人上前道:“小西将军,那明日的战事究竟派谁出战?”
看着急不可耐的二人,小西隆佐沉声道:“明日便由你们二人出战!”
“记住,大周军队诡计多端,一定要小心,同时也一定要赢,要帮着加藤家族和武田家族洗刷耻辱!”
听到命令,大村二壁和五岛阴流无比兴奋。
“好!我们一定杀光那五百大周士兵!”
安排好主要事项之后,小西隆佐又对那些小头领们说道:“你们也别闲着,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物品整理好,今日是八月十一,我们最晚八月十四便会从此地撤离,若是还未收拾妥当,那你们便自己留在城中应付大周的军队吧!”
……
入夜,临淄城的东西两侧大门同时打开,两伙倭奴同时出城。
一方携带刀剑兵刃,另一方则拖着众多包裹麻袋,以及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
负责监视的马四宝见状赶忙去找林腾。
此时的林腾正在田地里睡觉,听到有脚步声之后,他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有情况?”
马四宝点头道:“是,两股倭奴从东西两面城墙同时出城了!”
越来越接近八月十五,月亮一天比一天明亮。
林腾来到临淄城外的一处高坡上,毫不费力的便看到了出城的两波人马。
就在他观察之际,马四宝问道:“头,那些人看样子是奔着军营去的,咱们要不要回去通知一下?”
林腾摇头:“通知个屁,今夜是于辅国那家伙守营,这些倭奴去了也是找死!”
“快去通知兄弟们,准备跟上往东跑的那些倭奴,这些人估计要从海上逃走了!”
马四宝闻言快步的向着远处的树林中跑去,在哪里隐藏着林腾麾下的百十名骑兵。
这个马四宝乃是曲阜人士,之前杀秦石虎的时候,正是他首先说出了秦石虎的罪状。
刘凌怕他留在曲阜会被孔向西报复,所以便让人询问他是否有意从军。
曲阜守城战的时候,他的亲属全部阵亡,孑然一身的他也没别的想法,就想杀倭奴给自己的亲人报仇,所以立刻便同意了,并成为了林腾麾下的小兵。
月光之下,一支运送货物的队伍出了临淄城之后,便径直向东缓缓行进,这支队伍人数并不多,只有一二百人,另外还有十一辆装的满满当当的车子。
其中有些人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但却肩挑手拿,携带着不少的物品。
剩下一些手持兵刃者,则两手空空,他们不停的向周围环视,十分警惕。
可尽管如此,他们却还是没有发现,就在距离他们二三里远的地方,七八名一群身穿黑衣的步卒,正跟在他们后面。
“头,那些运送货物的人,十有八九是咱大周的老百姓!”马四宝说道。
林腾一边观察,一边道:“我知道。”
“咱们不救他们吗?看那些倭奴人数不多,让兄弟们一个冲锋就全没了!”马四宝又问。
林腾被马四宝折腾烦了,他两眼一瞪,怒道:“闭嘴,老实跟着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马四宝闻言也不敢再多说,而是对着身后用力的挥动了几下手臂,示意后面的人跟上来。
在他们后面上百名全身甲胄的骑兵,正慢悠悠的牵着马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