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凌有些懵,怎么这家伙以为自己在骗那些土匪吗?
他仔细看了看徐晶,见他眼神不像是在装蒜,于是便也顺着他说道:“哪里哪里,只是一些小把戏罢了!”
徐晶则一脸情形道:“幸亏有兄台你急中生智,不然的话,我这次科考怕是要泡汤了。”
“不仅如此,估计我徐家也要大出血一番。”
“不行,等到了保州府之后,你说什么也要住在我徐氏客栈之中,我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这次刘凌再不好推脱,再加上保州府的客栈,估计也确实拥挤,跟着他应该能住的舒服些,于是他便点头道:“好吧,如此便打扰兄台了!”
徐晶闻言大笑:“哈哈!说的哪里话!走走走!再往前二三十里便到地方了,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
看着这家伙傻乎乎的样子,赵玲绮和苏如意暗自偷笑,刘凌则心怀愧疚的驱赶着马匹继续向前。
上次来保州府的时候,还是考县试,学生们闹事那次,当时来去匆忙,也未来得及好好转转。
这次再来,刘凌便打算好好转上一圈,看看这里有什么能够敛财的商机没有。
进入城中,果然如徐晶所说的那般,各大客栈皆已经客满为患,很多地方甚至连柴房都租售出去了。
甚至一些民间的房屋,也被那些学子们租了去,当然价格必定是十分昂贵。
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书生找不到客栈,选择了露宿街头。
此时虽是阳春三月,但晚上依旧十分寒冷,在屋内尚且需要盖着棉被,更不用说在外面了。
但对于这些书生来说,科举确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后世很多人都曾对科举甚至高考制度大加抨击,认为这种取士方法压抑了孩子们的天性,是肮脏的,是龌龊的,是应该被取缔的。
但现实情况却是,科举或者说高考,是大多数没有门路,没有关系,没有信息来源的普通人,最公平,最便捷,最简单的改变命运的方式。
所有人都是一张试卷,一支笔,再压上十几年的苦工。
一朝鱼跃龙门,命运的齿轮便会转动。
不要信读书无用论,不要信大学生遍地走,真正吃过社会的苦之后,才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公平。
刘凌曾越出过一次,如今已经是第二次了。
考中举人,便能有小吏的身份,未来若考入进士,便可以真正的踏入政坛了。
跟随徐晶来到徐氏客栈,刘凌发现这里也已经人满为患了。
客栈的掌柜在看到徐晶之后,赶忙迎出来道:“少爷,您可算是来了!我听他们说,路上有劫匪拦路,您没事吧!”
徐晶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对了,我让你留的房间还在吧!”
“在在,总共两间上房,都给您留着呢!”掌柜的赶忙道。
徐晶回头看向刘凌道:“呃……刘公子,两间上房,咱俩住一间,两位姑娘住一间如何?”
按着刘凌的计划,本来想着是三个人住一间房的,但之前已经说了二人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刘凌便也不好再开口。
赵玲绮似是也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脸坏笑道:“好哥哥,那我们两个可就上去了啊!”
“去……去吧!”刘凌摆摆手示意二人上去。
将东西安置妥当之后,二人便吵闹着要去保州府游玩一番,对此刘凌也早有心理准备,虽说比较厌烦那种漫无目的逛街,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带二人出来玩,所以刘凌还是顺着她们的心意,随他们一同来到了大街上。
徐晶也十分热情的在前面带路。
他似乎是经常来这里,对这里的每一条街道都十分熟悉。
“这里经常卖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如意妹妹应该喜欢这吧!”
“这边经常有杂耍卖艺的,玲绮姑娘应该喜欢这条街吧!”
和刘凌这情感白痴相比,徐晶似乎更加懂得哄女孩开心,他带着三人转了一圈,便让赵玲绮和苏如意笑的合不拢嘴。
看着二人开怀大笑,刘凌自然也心情舒畅。
从晌午一直转到了晚上,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才回到了客栈。
“哎呀,累死我了!”此时的刘凌只觉双腿都不属于自己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再动弹。
而苏如意和赵玲绮则依旧在叽叽喳喳,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徐晶来到了刘凌身旁,轻声道:“那个赵姑娘,是你的青梅吧!”
此话一出,着实让刘凌吃了一惊,他忙问:“嗯,你怎么知道?”
徐晶诡秘一笑道:“她看你的眼神,还有你看她的眼神,可一点都不像是兄妹啊!”
“说说吧,是不是你俩私定终身,结果父母不同意,然后便偷跑出来了,想要考上功名之后再荣归故里?”
“若是如此的话,我倒是能帮帮忙,别的地方不说,在保州府这片我徐家还是有些声望的,等此间考试结束之后,无论成绩如何,你我皆结为兄弟。”
“到时候,我帮你找人去她家提亲,保管管用!”
说话的时候,徐晶脑海之中已然联想出了一场私定终身又被棒打鸳鸯的大戏。
刘凌看他这幅样子,不由得挠头道:“多谢兄台,不过我二人并非私定终身。”
“嗯?不是私定终身?难道你们真是兄妹?那这……啧啧啧。”徐晶连连咋舌。
闻言刘凌只想给他一拳。
为了避免这家伙再生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心思,刘凌忙道:“我和她早已明媒正娶成婚了,之所以隐瞒,只是怕旁人说闲话罢了!”
“啊!成婚了!”徐晶一声高呼,顿时将赵玲绮和苏如意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赵玲绮问道。
徐晶看看赵玲绮,又看了看刘凌,连连摆手道:“没什么,刘夫人请用茶。”
此话一出,赵玲绮俏脸顿时一红,和刘凌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被叫刘夫人倒是头一次。
旁边的苏如意见她那羞涩的样子,随即便调笑道:“刘夫人你脸怎么红了?”
赵玲绮又岂是吃亏的主,她杏眼一瞪随即道:“你不也是刘夫人,还好意思说我?”
旁边的徐晶闻言再次大惊,他看着孩童般的苏如意瞪圆了双眼道:“她……她也是?”
“是!她也是!”刘凌点头道。
徐晶咽了口吐沫,然后对刘凌竖起了大拇指道:“高,兄台实在是高!”
刘凌无言,他本想解释两句,但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种癖好往往越描越黑。
弄清楚三人的关系之后,徐晶不由得一叹道:“既然你都已成婚,而且又在身旁陪伴,那今日之盛会,刘兄怕是不好参加了!”
“盛会?什么盛会?”刘凌问道。
徐晶指了指城中一个方向道:“京城的百里杜鹃的花魁朔玉姑娘这两日恰巧路过保州府。”
“听说这里举行乡试,便包下了一条花船,邀本地学子前来相会。”
“朔玉姑娘还准备了很多题目来吟诗作对,若有哪位学子的文采能入得了朔玉姑娘的法眼,她说不定还会相邀共度春宵呢!”
说到这,徐晶已经满眼火热。
然而,一旁的刘凌确是兴致缺缺。
什么花魁?不就是夜总会的小姐嘛,我见多了,而且以严庆的性情,估计那花魁早就被其玩弄过了?
哪怕对方再美若天仙,刘凌也不会有半分兴致。
更何况,赵玲绮还在一旁看着呢,若自己真去了,等回家之后,还不反了天!
想到这,刘凌连连摇头道:“这种事还是徐公子自己去吧!我实在有些不方便。”
徐晶也早有预料,他一声长叹之后便道:“唉,那也只能如此了!”
说罢徐晶便要离去,然而就在这时,赵玲绮和苏如意却凑了过来。
“花魁?就是妓女吗?”
此话一出,客栈内的其他人顿时看了过来!
一名年轻书生更是对赵玲绮呵斥道:“什么妓女,你说话放尊重些!”
赵玲绮又岂是吃亏的主,只见她一脚将旁边的凳子踹了个稀碎,然后拿起一根凳子腿指向那人道:“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那书生被赵玲绮的气势吓住,咽了口吐沫后便道:“哼,好男不跟女斗!”
说罢,便又坐了回去。
赵玲绮见状也并未再理会,而是凑到徐晶旁边道:“那家伙长得怎么样?漂亮吗?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逛过青楼呢!”
“刘凌不去,要不你带我去看看呗!”
此话一出,刘凌和徐晶同时瞪大了眼睛。
这时,苏如意也唯恐天下不乱的凑了过来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也没见过妓女呢!”
再次听到妓女二字,不少书生的目光又看了过来。
赵玲绮见状当即反瞪了回去,书生们碍于她的威势,又不得不躲开目光。
“哼!我等怎么会和这种粗鄙之人住在同一间客栈?小二退房!”
掌柜的也不客气,你不住有的是人住!
这时,刘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耽误刘公子的生意了!”
徐晶则满不在乎道:“无妨无妨!这点小钱我们徐家还看不上,就是这花船之事……”
刘凌摆手道:“不去不去!”
“我要去!”赵玲绮看向刘凌,嘴巴都鼓了起来,一幅我非要去的模样。
刘凌无奈道:“普天之下,哪有女子逛青楼的道理?”
赵玲绮嘴巴一撅毫不示弱道:“天下也没有考生带着老婆来考试啊!”
刘凌被她这模样气到了,他站起身道:“嘶!你也忒不讲理了!”
“我一直都这样,你第一天认识我啊!略略略!”说着,赵玲绮还冲刘凌扮了个鬼脸!
看着眼前这两个跃跃欲试的丫头,刘凌也只得扶额说道:“好吧,想去那便去吧。”
“不过话先说好,若去到哪里人家不让你们进,那你们可得乖乖回来!”
他早就打好了算盘,人家请的是参加科考的青年才俊,根本不可能让两个女子上船。
然而,刘凌还是低估了她们的决心,只见赵玲绮站起身挑衅似的看了刘凌一眼,然后道:“哼,当我们傻啊!逛青楼我们自然是要换上男人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