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一把好的兵器,丝毫不比自己媳妇的诱惑力小。
爱不释手的一番把玩之后,赵元松点评道:“这刀,比横三手中那把天外陨铁打造的刀也差不到哪去了!”
“这刀怎么弄到的?可千万别让横三看到了,不然他一准要和你讨要!”
说话间,赵元松已经不自觉的将刀收在了自己身后,看那架势似乎不打算还给刘凌了。
这时,聂老五喜滋滋的上前道:“老赵,这刀我打出来的!”
“啊!你打出来的?”赵元松大吃一惊,随后他连连摇头道:“拉倒吧,你那两下子我能不知道?”
“这刀,我给你十年时间,你也打不出来!”
“快说哪弄的?”
旁边的刘凌也不再卖关子,他笑了笑道:“确实是聂师傅打出来的,为了打这把刀,他可是忙活了大半年呢!”
此话一出,赵元松更为吃惊,像是见到了一个会下蛋的公鸡一般。
“嘶!真是你打出来的?不对啊!咱俩也认识十几年了,你的本事我清楚地很呢!”
一个是魏县武馆的馆主,另一个是魏县最有名的铁匠,二人自然早就认识,也知根知底。
聂老五听到赵元松的话后,神秘一笑,然后看向一旁的刘凌道:“这还得感谢你的姑爷,要不是他弄出这火炉,还有告诉我方法,我这辈子还真打不出这么好成色的刀来!”
“真的?”赵元松不可置信的看向刘凌道:“你还会打铁?”
刘凌忙摆手解释道:“不,我可不会,只是听人说过一些打铁的方法,便告诉聂师傅了,这不,聂师傅忙活了大半年才将这刀给弄出来。”
赵元松算是听明白了二人的话,他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二人道:“这么说,你们还能打造这样的刀?”
聂老五点头道:“当然,你只要出银子,要多少我都给你打出来!”
此时的铁匠铺也已经独立经营了,不管是农具还是兵器,都单独拎出来算了,就算自己军队所需要的兵器,也要通过经费扣除。
聂老五作为负责人,占据两成干股,剩下的纯收入皆归刘凌所有。
赵元松闻言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那十八般武器都给我打两套,一套开封,一套不开封!”
“回头我让三儿把银子送过来!”
“好!就这么定了!”聂老五大笑。
旁边的刘凌则忙道:“爹,哪能让你出钱,若是回去让玲绮知道了,她不得骂死我?”
赵元松却摆手道:“去你的吧,我若是不出钱,这聂老五回头不得埋汰死我?”
“反正我也不缺钱,就当照顾你生意了!”
这时,赵玲绮也闻讯而来,人还未到,她便高呼道:“刘凌可得收钱啊!不然,他的钱全留给他仨儿子了!我一文也捞不着!”
此话一出,众人大笑。
赵元松更是指着急匆匆赶来的赵玲绮道:“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一番大笑之后,刘凌又拿出了两套图纸递给了聂老五,然后道:“聂师傅,这种兵器开始制作吧,除了给我爹的那些,其余暂不外售。”
“另外,再以这种材质,按图纸制作这两样东西,一定要按着图纸制作,尤其是里面,定要光滑平整。”
聂老五接过图纸看了两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嘶?这玩意是个啥?也不像棍子啊?”
“还有这个,做这么大能做什么?一般人怕是抗都扛不动吧!”
刘凌微笑道:“做便是了,我自有用处!”
聂老五闻言也不再多问,点了点头便回去研究去了。
而刘凌则邀请赵元松回家坐坐,后者则摆了摆手道:“不了,我那还有事呢,等哪天林老大他们回来了再说吧!”
说罢,赵元松骑上了马,向县城的方向扬长而去。
刘凌则和赵玲绮漫步回到了家中。
吴招娣在家已经做好了饭菜,钱佳宁一边翻看账本,一边拨打着算盘。
苏如意则拿着一根哨棒有模有样的挥舞着。
这丫头,明明脑袋很灵光,但却对读书一点兴趣都没有,偏爱舞刀弄棒。
见到二人回来,吴招娣便招呼道:“回来了,赶快吃饭吧!”
“哦!吃饭喽!”闻言,苏如意将棍子一甩,屁颠屁颠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钱佳宁也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走到了餐桌旁。
赵玲绮则去帮着吴招娣盛饭去了。
这种悠闲而又平淡的日子,让刘凌感到无比惬意。
众人落座之后,只见吴招娣一脸神秘的看向刘凌道:“有人送信来了,猜猜是谁?”
后者夹菜的筷子停了一下,随后便道:“是大舅他们?”
“相公真聪明!”吴招娣一边将信拿出,一边满脸笑意的说道。
刘凌则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我和娘子心有灵犀,娘子想什么,我立刻便能知道。”
“啊!真的?”吴招娣有些惊讶道。
一旁正在往嘴里扒拉饭的苏如意见状道:“拉倒吧,他是算着时间,觉得陈寿应该回来了,所以才请出来的!”
刘凌一听,原本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僵住,随后他的手便敲到了苏如意的头上。
“臭丫头,就你话多。”
“嗷!”苏如意捂住发痛的小脑瓜,苦巴巴的对吴招娣道:“小昭姐,他打我?”
吴招娣忙将其抱入怀中安抚道:“好好好,不痛不痛!等晚上,咱们不让他上床睡觉好不好?”
“好!就不让他上床睡觉!”说着,苏如意还恶狠狠的瞪了刘凌一眼。
后者自是不在意这种威胁,而是将信件拆开。
总共七封信,内容都差不多。
首先便是道明军屯的情况,有朝廷下发的银子,再加上他们在本地的声望,军屯的事情一切都比较顺利。
李俊成等人也对他们多有扶持,还有新任鲁州巡抚杨继盛也多次去巡视过。
总的说来,他们过的还算不错,只要夏季的收成下来之后,他们便能彻底稳定下来了。
最后,几人还极有默契的询问,吴招娣等人的肚子如何,有没有动静。
什么时候能抱上重外甥。
看完了信件之后,刘凌问道:“二舅看过了吗?”
“看过了!”吴招娣脸颊绯红的说道。
这些时间,吴招娣也在钱佳宁的帮助下,学习了一些文字,四书五经不敢说,但一般的白话信件还是看得懂的。
想来应该也是看到了那些话。
这段时间刘凌虽说也算是辛勤耕耘,但几人的肚子却都没什么动静。
想到这,刘凌顿时连饭都不想吃了,只想再去耕耘一番。
白日耕耘,似乎更有一番风味。
然而,就在刘凌意动之时,院外突然传来声音道:“贤侄,在家吗”
刘凌一怔,随后他忙迎向外面:“田大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来人正是田德禄。
去年刘凌大婚的时候,他奉调去了保州府成为了保州府通判。
只不过之后并没有干多久,便请辞回家了。
据他所说是身体不行了,所以回来了。
但刘凌估计是他在保州府过的并不如意,毕竟知县虽说官小,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一把手,说了算的。
而通判在保州府只能算是较为底层的官员之一,上面一大把官员压着,处处看人脸色。
若田德禄年轻十岁,或许还会留在那里装孙子,再往上拱一拱。
可如今他已经到了暮年,与其在那装孙子,还不如捞个通判退休,也省的麻烦。
事实也确实如此,若他不急流勇退,别的不说,单是这次的科考舞弊案和花船纵火案,便够他喝一壶的。
迎出去之后,便见田德禄身穿一身蓝色的绸缎衣裳正笑眯眯的给刘凌作揖。
“刘爵爷!恭喜了!”
“岂敢岂敢!”刘凌回敬了一下,然后道:“快里面请!”
田德禄来刘凌家也算轻车熟路,自是不会客气,步入屋内的时候,吴招娣等人已经将饭菜转到内屋去了。
并且还为二人泡上了茶水!
“见过田大人!”吴招娣施了一礼。
田德禄赶忙回礼:“见过刘夫人,刘夫人今后切勿再这么客气了,先不说我已经致仕,就算还在位,充其量也只是个六品通判!”
“您是五品诰命夫人,我岂敢受您的大礼!”
这话倒让吴招娣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眼中田德禄曾是魏县的知县大老爷,自然便是官员。
至于自己的诰命夫人名号,她却没什么感觉。
眼见吴招娣不知如何回话,刘凌便打圆场道:“即在家中,便按辈分相论吧,我等皆是晚辈,施礼是应该的。”
田德禄则连连摆手道:“免了免了!我都躲清静来了,还是算了吧,今后见到我叫声老田便是!”
田德禄是个明白人,没了官身便是平民百姓,若再拿起之前知县大老爷的架子,估计没人搭理。
更何况,以刘凌现在的情况,莫说知县,就是知府见了也不敢乱来。
所以,田德禄自然是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
刘凌也不与之过度争执,而是问道:“田大人刚才说恭喜我,不知喜从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