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回神四顾,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人,目光所及处都是灰暗的一片,更远的地方似乎有星球在转动。
他觉得他就是置身于宇宙之中,可这怎么可能?
清婉只有筑基期,念头只是一起,他便悚然一惊,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在原处,如果这是幻境,那也太真实了一点。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周身所有的一切,沉下心来思索。
而在大家的眼中,易寒则是一剑被围后突然静止不动,一脸惊疑的看着四周。
而林清婉就站在他的对面,脸『色』有些发白,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许贤一脸惊异的看着她控制着星盘将易寒包围在中间,几乎在易寒睁开眼的一瞬间,三张星盘中的星星瞬间『射』出细线就要连接在一起,莫掌门目光炯炯的盯着,下一瞬就要出手阻止。
而易寒先一步爆开了周身灵气,稍稍阻止要连成线的星盘后身形一闪,瞬间遁走。
林清婉脸『色』更白,但勉强撑住了。
“好了,”莫掌门立即道:“点到即止,你们的灵力也耗尽了,下去休息吧。”
林清婉收起星盘,易寒也将剑回鞘,低头应了一声。
易寒上前扶住林清婉的胳膊,低声问道:“没事吧?”
林清婉压下体内奔腾不止的灵力,点了点头,一抬头,发现他肩头处有些不对,伸手去『摸』。
易寒阻止不及,林清婉在他的肩头处稍稍一碰,就发现他的衣服分开了,她脸『色』一变,连忙去看,“你受伤了?”
她是知道那些光线的厉害的,林江在书中留评,说光线最快时,可瞬间将人千刀万剐而不见一丝血。
易寒见她脸『色』白得都不见血『色』了,按住他肩头的手微微发颤,连忙道:“没事,我穿了法衣。”
但因为林清婉『操』作不够熟练,这次割开的口子还是比较“粗糙”,以至于不该见血的肩膀此时慢慢的渗出血来,林清婉害怕不已,生怕那条光线把他切了个好歹,眼泪差点就落下来。
她没看到完整的伤口,只是下意识的就朝他身上套回春术。
莫掌门和骆师叔察觉到有异,连忙上前来,“怎么了?”
林清婉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骆师叔,易寒受伤了,我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一番观战下来,莫掌门和骆师叔都对林清婉的攻击手法有了一点了解,其中那光线的杀伤力可不低,而且因为细微,很难被人发觉,恐怕连被切的人可能都一时察觉不到。
骆师叔和莫掌门不敢轻视,也不看易寒的伤,先在林清婉的回春术上又套了几个,这才带着易寒去后面的休息室里检查。
众人也察觉有异,担忧的围上来,却被骆师叔打发了,只带了汪师兄一起去休息室。
徐部长紧急跟上,让秘书长留下安抚其他人。
易寒被按在椅子上,林清婉小心翼翼的给他脱衣服,“疼吗?”
易寒摇头,其实现在有点细细密密的刺疼,可说实在的,一开始他还真没注意自己被划伤了,一直到上前握住林清婉,他才觉得肩膀处有点凝滞,但他也并不是很放在心上。
等衣服被脱下,看到那道细细地,几乎看不出伤痕的红线,易寒也惊呆了。
“这是……”莫掌门忍不住上前两步,惊疑不定的看向林清婉。
林清婉也脸『色』一白,有些劫后余生的看向易寒。
“啧啧啧……”许贤不知何时钻了进来,探头从沙发后面看过来,摇头道:“差一点点,你这条胳膊就被切下来了,可惜了,可惜了……”
林清婉迁怒,“许贤!”
许贤就看着她道:“他跟你打收了力,你肯定没尽兴,要不要我陪你打一场?我不会让你,你也不用束手束脚。”
易寒一把按住林清婉的手,对她微微摇头,看向许贤道:“许宗主,我和你比。”
许贤眯着眼看他,“你是剑修,你的肩膀刚受伤。”
易寒笑道:“很快就好了。”
他并不是逞强,星盘的光线细,这是它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
它能伤人于无形,同样的,因为伤口特别小,经脉甚至还能断点连接,血脉中的血『液』都还能通过断口流动,不受外力脱落,他甚至还能保持一段时间的完整。
也因此,林清婉和骆师叔他们给他刷了回春术后,他的伤口就慢慢愈合了,被切断却还藕断丝连的经脉与血脉慢慢黏合修复,伤口也慢慢的只有一丝红线,休息一下,再刷几个回春术,擦一擦伤『药』明天就好了。
可这一下给林清婉的惊吓不少,这一次莫掌门没注意,骆师叔也没注意,易寒无知无觉的被伤到了肩膀,要是再偏一点,直接把人对半切了怎么办?
是,伤口小,能把人救回来,可要是一不注意,把人打散了怎么办?
林清婉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可怕,她道:“以后我还是自己练吧,没有对战经验就没有对战经验,国家和特殊部又不需要我冲锋陷阵。”
徐部长深以为然的点头,他也被吓得不轻,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灌茶水,“以后这种打架的事让易寒他们来,实在不行,你在旁边补补刀就行。”
许贤嫌弃的看着他们,“作为修士,怎么能畏首畏尾的呢,我们修道本来就是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林清婉:“别,我不爱和人斗,我怕杀人。”
许贤怒,“不争气,你这样怎么修炼成仙?白瞎了你一身修为。”
林清婉摇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是对待穷凶极恶的歹徒也就算了,我杀也就杀了。但我现在的攻击法门太霸道,只是切磋,把人杀了就太冤了。”
许贤还要再说。
林清婉就道:“许宗主,我不脑缺,你别再劝了。易寒是我未婚夫,我明知我的功法危险,我还和他切磋,要是不小心把他杀了,难道我要用一生来悔过?别说易寒,就是您,我要是不小心把你杀了,我也会一辈子不安的。”
正要继续讲大道理的许贤一怔,然后目中含着星光一般的看着她道:“你也心系我是吗?”
“不是,我怕晚上做噩梦你会追着让我还你命来。”
许贤脸上的感动就收起来。
易寒轻笑道:“那就不切磋了,以后打架的事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