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赶紧道:“嬷嬷,谢娘子也是有事外出,你来这里也不过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哪里就称得上等半天了?再说了,谢娘子也不知道有谁要来找她,回来早晚不都是她的自由么?倒是嬷嬷你,怎么一点道理都不讲?”
“太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金家的嬷嬷,金家在元江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岂容人如此羞辱?难不成你们甘家也要跟金家作对不成?”那嬷嬷一脸愤慨,根本不将罗氏看在眼里。
“小贱人,金家请你去看病,是瞧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道歉,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嬷嬷恶狠狠地盯着赵楚楚。
赵楚楚笑了:“怎么,金家还是恶霸不成?我给谁看病是我的自由,可不是谁想强迫我就能强迫的?再者,你一个下人算什么东西?你要耍威风,在金家好好耍,别跑到我面前跟猴子似的蹦跶,恶心人。”
“你、你……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这个贱人不可。”嬷嬷怒不可遏,起身冲上去就要打赵楚楚。
赵楚楚侧身一闪,还伸脚出来绊了嬷嬷一下。
嬷嬷猝不及防,猛地往往摔去。
“啊!”
她惨叫出来。
那摔地上的声音,罗氏听着都觉得疼。
赵楚楚一脚踩上嬷嬷的后背:“你算个什么东西?有求于我还高高在上?不过一个下人罢了,也跑到我面前逞威风?”
说着,赵楚楚稍稍用力,嬷嬷再度惨叫。
随后赵楚楚将她翻了个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嬷嬷:“下次还敢吗?”
“赵楚楚,你今天打了我,就是打金家的脸,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嬷嬷到这个时候,还死鸭子嘴硬,冲着赵楚楚嚷嚷。
赵楚楚看向罗氏:“金家在哪儿?带我过去。”
嬷嬷以为赵楚楚怕了,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你我给等着,我要你好看。”
罗氏不知道赵楚楚要做什么,但还是担心,“楚楚,金家……”
她悄悄摇头,示意赵楚楚别跑到金家搞事。
赵楚楚笑了笑:“就算我好声好气,总有人想得寸进尺,既然金家不会管教下人,到处骂人小贱人,我总要跟金家说道说道的。眼下是他们有求于我,而非我求着金家做什么。”
“可是……”
“你只需要告诉我,金家在哪儿就行,我自己过去也可以。”
“算了,我带你过去吧。”
罗氏想着,至少她还是千户的儿媳妇,金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嬷嬷什么作态也总得有人说才是。
赵楚楚拎起那嬷嬷往肩上一扛,跟着罗氏去了金家。
本来她是想拖死狗那样拖这老东西过去的。
不过年纪大了,万一受不住死了,那可不值得。
“放我下来!”嬷嬷也就年轻时被丈夫这样扛过进房,如今一把年纪,被一个女人扛着穿街过巷,她羞愧欲死。
“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然你信不信我来你衣服都剥掉,让你招摇过市。”赵楚楚冷声威胁。
嬷嬷顿时不敢吭声。
金家距离甘家也就三条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不过金家作为大地主,宅子却是比甘家大很多。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金家的门房也一样狗眼看人低。
“什么人啊?我们金家也是你说进就能进的?”门房的鼻孔都快朝天了,“去去去,滚一边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穷亲戚,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秋风,真不要脸。”
罗氏脸色不太好看:“我是甘家太太,你看清楚了,不是金家什么穷亲戚!”
门房闻言,这才拿正眼去看罗氏。
这下,算是认出人来了,赶紧赔笑:“原来是甘太太啊,小人喝了几杯马尿,没认出太太,是小人的不是,还请太太见谅。”
“那就让我们进去。”罗氏冷声道。
门房笑着说:“甘太太进去自然是可以,只是这位,小的可不敢乱放,金家也没有什么乡下亲戚,最近我们太太心情也不太好,甘太太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字里行间,都是对赵楚楚的嫌弃。
“还有哦,太太对那种粗鄙的女人最是不喜了。虽然不知道甘太太为什么要带这种人来,不过小的还是要劝甘太太一句,少跟这种人来往,对太太名声不好。”
“这就是金家的待客之道啊?先是让一个蛮不讲理的刁奴请我,然后再让一个不长眼的门房拦我。看来你们金家也不需要请什么大夫啊,那行吧,走了。”
赵楚楚将那嬷嬷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走。
“她是赵楚楚。”刚刚一直被捂着嘴巴的嬷嬷顾不上喘气,急忙对门房说道,“别让她走。”
等进了金家,她就要赵楚楚这个小贱人好看!
门房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拦住赵楚楚:“既然你是大夫,那就赶紧滚进去,别让我们太太久等。”
赵楚楚望着门房,似笑非笑:“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好欺负?”
门房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赵楚楚的眼神会心中一寒,本能后退:“金家请你,是你的荣幸,别推三阻四的,否则没有你好果子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大夫么?有什么好嚣张的,小贱人!”
赵楚楚看向罗氏:“伯母,你看到了,现在是金家不想当人啊!”
说罢,赵楚楚一脚踹飞门房。
门房横飞出去,狠狠撞上金家的大门,竟生生把金家的大门给撞破了。
他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这巨大的动静让金家的护院纷纷赶出来。
“什么人,敢在金家闹事?”
赵楚楚看着将她团团围住的人,今天就来个杀鸡儆猴好了。
不然以后旁人还以为她好拿捏,谁都来膈应她。
“金家的待客之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有求于人,却找来一个又一个蛮不讲理的下人来刁难我!”赵楚楚嗤笑,“既然你们不做人,那就用我的法子给你们讲讲道理。”
罗氏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金家的护院就被打得东倒西歪,而赵楚楚站在中间,缓缓将出拳的手收回来。
“金家能做主的人,还不出来吗?”赵楚楚吐字如冰,“莫不是觉得我一个小小的秀才娘子好欺负?一口一个小贱人的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