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琴自恃重生归来,未卜先知,一点也没将赵楚楚放在眼里。
她想到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用苦肉计接近谢珩。
赵楚楚不是大夫吗?
那她就生病,在谢家住下来,届时谢珩读书,她就能跟谢珩朝夕相处了。
谢珩上辈子能爱上她,这辈子一定也会!
赵楚楚没有跟她抢的资格。
司寇琴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她根本不考虑后果,就像赵楚楚说的,上辈子蠢死,这辈子也一样。
两天后,面色惨白的司寇琴就被丫鬟扶到了赵楚楚面前。
赵楚楚:“……”
“我们家小姐生病了,听说你是元江县最好的大夫,快给我家小姐看看,若是能治好我家小姐,少不了你银子。”丫鬟显然跟司寇琴一样,没把赵楚楚放在眼里,说话的态度是高高在上。
司寇琴假意喝止丫鬟:“休得对大夫无礼。”
顿了顿,司寇琴看向赵楚楚:“我的丫鬟被我宠坏了,平日里说话口无遮拦的,还请大夫谅解。”
“难怪呢,原来是狗仗人势。”赵楚楚面带微笑,“我这人没心没肺,想到什么说什么,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司寇琴顿时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差点被气笑了。
那丫鬟大怒,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司寇琴拉住:“以后再这般无礼,我再也不带你出来!”
“是,小姐。”丫鬟垂首,却恶狠狠地瞪了赵楚楚一眼。
赵楚楚瞧见,对司寇琴说:“若非听她唤你一声小姐,我还以为她才是主子呢。祸从口出,姑娘可不能因为太心善而放任下人乱来,刁奴容易噬主。”
“你、你……不过是一个小村姑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丫鬟气急败坏。
司寇琴沉下来,冷冷地盯着她。
她呼吸一窒,嚣张的气焰顿时压了下去。
“跪下!”司寇琴喝道。
丫鬟直挺挺跪了下去。
“给大夫磕头认罪。”
丫鬟委屈,可司寇琴的脸色很难看,她不敢反抗,心不甘情不愿地对赵楚楚说道:“大夫,对不起。”
赵楚楚看都没看她,就将她晾在一边,直接跟司寇琴说话:“不知道姑娘是哪儿不适,伸手让我诊个脉。”
司寇琴的丫鬟被无视得很彻底。
她跪在那儿,起来不是,跪着又辛苦。
而司寇琴也没想到赵楚楚竟然这么过分,半点面子都不给。
她一边伸手,一边说:“大夫,我家丫鬟给你赔礼道歉了。”
“嗯,我看到了。”
“那让她起来吧,免得跪在这里碍眼。”
“随你。”
“大夫,她是在跟你道歉。”
司寇琴提醒。
赵楚楚漫不经心地道:“她道歉我就必须接受?道歉看的不是诚意吗?还带强买强卖不成?”
“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别人道歉,接受不是基本礼貌吗?”
“那我上来对姑娘你一顿讽刺和辱骂,再说对不起,姑娘觉得有意义吗?并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她道歉是她的事,原不原谅是我的事。”
司寇琴闻言,气得脸都歪了。
赵楚楚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
这么沉不住气,也想重生逆袭?
她只觉得好笑。
“姑娘,是药三分毒,往后还是不要乱吃药的好。”赵楚楚松开司寇琴的手腕,淡淡说道,“还有,姑娘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这次运气好没有伤到孩子,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司寇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你说什么?”
“姑娘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赵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要不要报官?”
“你别乱来,这是我自己的事!”司寇琴激动地道。
她怎么可能怀孕了?
前世这个时候,孩子都已经六个多月,为什么现在才怀上?
到底哪里出了错。
与此同时,司寇琴看到了刚好回来的谢珩。
这一辈的谢珩错过了去年的科举,可比起前世那个已经中了状元的他更加神采飞扬,全然没有那种内敛隐忍的苦大仇深,分明就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司寇琴巴巴望着谢珩,恍如隔世。
种种委屈尽数涌上来,她只想扑到谢珩怀中好好抱住他,诉说她的满腔爱意。
她想让谢珩知道,这辈子她爱的是她!
然而,司寇琴的灼灼情意终究是错付了瞎子。
谢珩径自走过来。
他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赵楚楚脸上,未曾在司寇琴身上停留半分,不,应该是看都没有看司寇琴一眼,就好像司寇琴不存在那样。
司寇琴紧张地捏着帕子站在原地,满怀希冀等谢珩走到她面前,对她一见钟情。
可就在谢珩走到她面前时,她的手才稍稍递出去半分,谢珩就已经越过她,将手中的提着的食盒递给赵楚楚,语气温柔:“给你的,趁热吃。”
赵楚楚接过来,打开一看,诱人的香味扑鼻而至,顿时觉得肚子饿了。
“谢谢。”赵楚楚望着他,含笑道,“我这里还有个病人,你先帮我拿回去,我一会再吃。”
“好,别太累了。”
谢珩摸摸赵楚楚的头,那温柔宠溺的眼神,是司寇琴从来没有见过的。
司寇琴的指甲死死掐着掌心,浑然不觉得疼,她盯着眼前这两人,只觉得那画面无比刺眼。
谢珩彻底无视她,将所有的好都给了那个叫赵楚楚的贱人?
“大夫,这是令兄吗?”眼见着谢珩要走了,司寇琴脱口而出。
谢珩顿住脚步。
司寇琴稍稍松了口气:“令兄真是一表人才。”
“我是楚楚的相公。”谢珩没有回头,语气平静。
司寇琴呼吸一窒,那种委屈翻涌而出:“你们真的不是兄妹吗?”
“姑娘你真有意思,我们长得又不像,哪有兄妹这么亲昵的?”赵楚楚似笑非笑,“往后还是少吃药吧,对你的身体和孩子都不好,这不,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了。”
司寇琴恼羞成怒:“我不过是见着这位公子一表人才,哪里想得到会有你这么一个妻子?”
“楚楚,来找茬的人打出去便是,无需解释那么多。”谢珩转过身,看着司寇琴的眼神很骇人,“嘴巴是用来吃东西的,不是用来挑拨别人的夫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