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后不久,就到了殿试。
殿试就是皇帝出题主持,录取的贡士参加,殿试不会有贡士落榜,只是根据贡士考试成绩分为三甲。
一甲三人,分别是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谢珩毫无意外被钦点为状元。
皇帝原来是不想给谢珩这个状元的,但谢珩殿试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要是他将这个状元给了别人,等谢俊身份正式昭告天下的时候,怕是会被文人骂!
状元游街那一天,赵楚楚也去了。
京城贵女们发现探花郎的容貌被状元郎完全压了下去,那是何等俊美的少年郎。
可惜,这俊美的少年郎英年早婚,家中已有娇妻,还是个厉害的神医,于是姑娘们芳心碎一地,只能去瞧探花和榜眼以及其他年轻的进士了。
游街结束,还有琼林宴。
谢彦也在琼林宴上出现了。
不过没人敢灌谢彦的酒,毕竟这位三皇子前些时日才遇刺,好不容易养好伤,众人都担心磕着碰着了他,把前程都给丢了,为此小心翼翼。
身为状元的谢珩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被进士们争相灌酒。
谢珩和谢彦相视一眼,唇角微微上翘,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又有谁按捺得住呢?
喝到最后,谢珩一身浓浓的酒味趴在桌上。
“谢状元,谢状元?”有宫人靠近,轻轻拍了拍谢珩。
谢珩一动不动,似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很快,他就被人带走了。
带走他的人并没有看到,那一瞬他睁开眼,一片清明,哪有什么醉意。
谢珩被他们带到一个房间里。
在进门的刹那,谢珩突然动手,将两个宫人放倒。
接着将两个宫人拖到里面去,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同样昏迷不醒的妙龄少女。
她就是司寇振东一直想塞给谢珩的侄女,司寇芸。
谢珩对司寇芸最深的印象就是,前世被夫家凌虐致死,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谢珩当然不会让司寇家算计成功。
但这里皇家的地方,司寇振东还敢做这种事,可见是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是谁呀?”赵楚楚出现在谢珩身边,此时的赵楚楚一副太监打扮,她早在谢彦的帮助下混了进来,为的就是防止司寇振东在琼林宴上搞事。
“司寇芸,一个不受宠的庶女。”
“司寇振东的?”
“不是,是他弟弟的。”
“恶心。”赵楚楚说,“我要做什么?”
“将她救出去,没必要让她蹚浑水。”
赵楚楚随即将司寇芸抱起来,离开了此处。
谢珩在桌子前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他计划了这么久,就等司寇振东动手了。
这一次,谢珩并不想让谢家再蹦跶太久。
谢珩神色平静,耐心地等着。
没多久,谢彦的人就送来了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后宫位分不高的女人,入宫之前就跟司寇振东有首尾,司寇振东这些年胆子也大,仗着皇帝后妃多想不起来这个女人,时不时跟这个女人幽会。
当年谢彦和谢俊生母遇害,这女人也是帮凶。
以司寇振东的性子,定会第一时间出现,确定事情有没有办好再闹大,这也正好给了谢珩机会。
秽乱宫闱罪名可不小,尤其是给皇帝戴绿帽!
谢珩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对付司寇家。
司寇振东一无所知,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带着人去了谢珩被送过去的房间。
谢珩听到脚步声,做出了一些动静。
司寇振东让人在外面等着,他亲自进去。
谢珩让他耐心全无,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只能毁了。
更何况九皇子被找了回来,他跟九皇子还有那样的兄弟情谊,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留了。
司寇振东没有将谢珩看在眼里,觉得他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而已。
可也就是因为他轻敌,他进门后还没走到床边,就脖子突然吃痛,紧接着失去了意识。
谢珩扶住司寇振东,没有让他摔下去。
望着他,谢珩目光平静得可怕。
他将司寇振东放到床上跟那个女人躺在一起。
接下来,就是司寇振东的死期了。
……
司寇振东是被冻醒的。
当他对上帝王盛怒的眸子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
只是冷水泼到他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见过皇上。”司寇振东发现自己是跪着的,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你个司寇振东,竟敢在此处做出这等事来!”皇帝咬牙切齿。
哪怕那个他对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印象,也不代表他能接受臣子睡他的女人!
“皇上冤枉呀,臣妾好好在寝殿绣花,也不知道怎么被人送来这里,定然是有人陷害臣妾,求皇上明察?”
身旁的女声骤然响起,司寇振东猛地打了个激灵,一下掉入了万丈深渊。
他缓缓地看过去,那女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可是,为什么会在皇帝面前?
梦,一定是做梦!
司寇振东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结果疼得他差点跳起来。
皇帝见状,火气更大,二话不说想让人将司寇振东拖出去打一顿。
皇后赶过来的时候,司寇振东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她连忙求情:“皇上,一定是误会,国舅平日里洁身自好,怎么会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定然是那贱人被收买了,故意陷害臣妾和国舅的。皇上,臣妾想起来了,上个月因为她不懂礼数,臣妾训斥了……”
“闭嘴!滚!”皇帝厉声喝道,“来人,把皇后带回去,不许离开宫门半步,否则朕摘了你的脑袋!”
皇后脑子嗡嗡,眼前发黑。
完了,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被拖出去的时候,经过谢彦身边,看到了谢彦微微上扬的唇角。
皇后突然反应过来:“皇上,是三皇子,是皇子陷害臣妾……”
谢彦淡淡开口:“母后是气疯了吗?儿臣平日都在皇子府,并且这段时间都在养伤,如何能设这样的局来害母后?
“再说了,您是母后,儿臣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些?母后一口咬定,是不是对儿臣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