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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胖的状态很不好,剑气余威毁烂了他的麻衣,并给他留下了道道伤痕,他的双臂皮肤亦被割裂,流着鲜血。
阿胖的真气耗尽了,浑身虚弱无力,可阿胖还是强行取出来灵液丹水,小喝了一口,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白色神液的治愈力很强,阿胖也只受了点皮外伤,剑气并没有深入内脏。
最终,阿胖的外伤痊愈了,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白色神液的庞大灵气也在往外排,它们无法弥补阿胖的真气。
但是白色神液能恢复阿胖的精神力、消除阿胖肌肉的疲劳感,这也相当于恢复阿胖的实力、能让阿胖不惧消耗。
毕竟阿胖是体修,只要体力与精神力迅速恢复,真气自然也会恢复,白色神液也算变相的补充阿胖的真气了,只是没有那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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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其实是平手,阿胖拼尽全力才拦下了甘修然的青天剑舞,阿胖也第一次领略到了剑修的恐怖。
当真是一剑定乾坤,如若阿胖的龙虎黄盾顶不住青天剑舞,阿胖必定会被乱剑分尸,死得不能再死。
即使挡了下来,阿胖也受了不小的剑伤,若非有白色神液的强悍治愈力,那些残留的剑意还会继续破坏、加重阿胖的伤势。
当然,这也是因为阿胖真气不足的缘故,甘修然算是用六成灵力消耗掉了阿胖的三成真气。
而在阿胖沉思的过程中,台下已然乱糟糟一片了,田啸天、张居狂等人自然是神色大变,这怎么可能?甘修然怎么会败?
随后天灵盟一哄而散,十七位小宗主急忙带着宗门来人离开了,连招呼都不打,因为他们知道,天灵宗的威望毁了,西部的天要变了!
诸多的看客纷纷欢呼起来,同情弱者是很多人的本性,毕竟这世上强者不多,同情弱者就是同情他们自己。
青霞古宗胜了,胜得很玄幻,很神奇,关键在于甘修然居然选择公平一战、放弃了天灵盟为他累积的优势。
这让看客们十分兴奋,大喝修然好样的,同时他们也为青霞古宗庆贺、为阿胖庆贺,这世上还是有天理的啊!
天灵宗的人就很懵了,田啸天当即就想出手灭杀他们,他心中已然怒火烧天了!
可是杨彪、柴烈焰、洛荣站在了阿胖身前,田啸天又怒又惊,不得不带着弟子们暴躁着离开。
因为留下来没有丝毫意义,陈枫带着众人离开也是为了防备这一幕,担心天灵宗不要脸的攻打青霞。
再者,田啸天亦是心乱如麻,直接给了甘修然一巴掌,并且使出了全身力量。
甘修然的牙全碎了,吐出一大口血,当即倒地昏迷。
“废物!真特么是废物!妄为师养你这么长时间!”田啸天怒火烧心。
灰擎苍见状,什么也没有说,很平静的抱起了甘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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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灵盟的危机以一种很突然的方式解决了,这一战也被观览《青霞史记》的人不断研究,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说法传出来。
但无论后人怎么研究,都绕不过“人心”这道坎,都绕不过“公平”这座山。
其实陈枫完全没料到这些,他只是很直接的觉得阿胖能赢。
因为阿胖有他的白色神液相助,压根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啊!什么消耗、什么阴谋都弱爆了好吗?
李天师闻言很无语,这傻小子啊,还真是纯真,而很久很久以后,陈枫才明白了李天师的用心。
所谓谋事先谋心,灭国先灭史,这一切其实都是李天师的计策,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彻底拿下洛天国的人心,彻底凝聚起青霞的心。
一计出,攘外安内,收拢人心。
一计落,造神阿胖,青霞无敌。
咳咳,不过现在李天师还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名,陈枫只知道他是李师,而非名扬苍冥大陆西部的算无遗策李天师。
……
演武场上,阿胖静静地站在原地,他开始回忆之前的战斗了,并且他隐隐把握住了一根线,这根线或许能让他再次突破。
众人也很快散开了,他们要把青霞获胜、阿胖神威的消息传出去,这也是他们吹嘘的资本,老子可是亲眼看着阿胖获胜的!
“不错。”
杨彪夸赞一句后,便高兴的离开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没什么好说的,这就是他杨家信服的青霞。
而随着杨彪离开,洛荣看向了柴烈焰,眼神很复杂。
“柴老,对不起。”
“不用,这不关你们的事情,哈哈,事不及后人啊,老洛王已经走了,老夫心中的怨气自然也没了。
再者,确实是我们柴家的错,老洛王心痛,我父亲更心痛,毕竟大皇子的死状……”
柴师傅顿住了,他不敢再想下去,洛荣也不想再听下去。
那是所有人的噩梦,所见之人无不胆颤,大皇子的死状实在太惨了,这也是老洛王为何那么愤怒、迁怒柴门的原因。
大皇子只剩肉皮,根骨全无,他的灵根被人尽数挖走,连一根手骨、一根脚趾骨都没留下,只空留一副人皮囊!
这是老洛王的噩梦,也是柴主的噩梦。
柴主死前并没有怨恨老洛王,而是在愧疚,并且还略带遗憾,他没办法手刃凶手。
正是因为柴家的疏忽,才让大皇子遭此大难啊!
当然,柴家还是有很多人愤恨老洛王的,只可惜他们都死了。
后来老洛王醒悟过后,一下子苍老了好多,随之就带着心病去世了,死前还在念叨柴主与大皇子的名字。
这是洛天皇室的血仇,也是柴门一族的血仇。
……
洛荣深吸一口气,朝着柴老重重一拜。
“柴长老,有空回来看一看皇都吧,老洛王保存着昔日柴府的一切,并为你留下了一封遗信。
只可惜那时的你已经离开大将军府了,郑国涛大将军也不愿透露你的行踪,还有,当代洛天王——也就是昔日的二皇子,他已经遵照先王遗愿,为柴门重建祠堂了。
洛天王说他很想念你。”
柴师傅眼角含泪,转过了身子,洛南山是他看着长大的,当时自己还很年轻,并且争着抢着要当洛南山的贴身侍卫。
那也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了,整日带着两位小皇子瞎逛,最喜欢的就是逃出皇宫,然后跑到城外的生煎包铺子,赶早吃一顿热腾腾的生煎包,再一吮满手油渍。
嘿,当真是无忧无虑。
“你走吧,老夫不想再回忆往事了。”
柴师傅突然一顿,语气生硬道,泪也被吞了下去,老人累了,心累了。
洛荣苦笑,只好离开了,这件事已经无关乎对错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愿柴师傅能真正放下、解开心结。
“柴老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