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史阿处知道甄姜是女儿身后,轩辕林极度的尴尬,在史阿的嘲讽的眼神下,无奈的返回了自己坐的地方。
商人者,逐利而来,追益而去,在儒家思想控制下的汉朝,重农抑商的思维抑制着汉朝商业的发展,可这天下熙熙攘攘,又何尝不是利来利往。其实商人,就是买东西,把东边的买卖到西边去,辨贵贱、调余缺、度远近,说实话全国各地、各行各业都不能没有商人的存在。
在重农抑商的思维下,士大夫阶层不愿与商人为伍,而商人却钻破头想往士大夫阶层混,最成功的例子就是前秦的吕不韦,官至宰相,荣极一时,可见商人的投资有的时候也是靠运气的,投对了家兴业旺,投错了家破人亡。
此时的甄姜,也在考虑相同的问题,是不是要劝说母亲帮助刘备,这一夜她结合这些天所看到的想了许多,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轩辕林一直守着火堆,想着心事,直到天光渐亮,才沉沉睡了过去。
“孝德贤弟,醒醒!”正当轩辕林做梦之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将他叫醒,轩辕林一激灵,瞬间睁开双眼,手扶轩辕剑,警惕的看着四周,见叫他之人正是苏双,才放松下来。
“孝德贤弟,你这是何故?”见到轩辕林单手扶剑,一脸警惕,苏双先是吓了一跳,而后立刻想到了什么问道。
“没事,习惯了!”轩辕林揉了揉眼睛,继续问道:“苏兄,怎么了?”
“外面雪停了,我等要继续赶路,东家让我过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发?”苏双说道。
轩辕林想了想,决定跟他们一起走,路上好有个照应,说道:“容我稍作收拾!”片刻之后,轩辕林收拾停当,骑上战马,与苏双等人一同上路。
一路上,众人谈天说地,博古论今,好不热闹。
这一日行至一山坳,此地距离龙岭关不过五十来里,说是山坳,其实是两座山中间夹得的一条较宽的小路,几人依旧有说有笑,当然除了一路上从未出过一声仍旧保持神秘的甄姜,忽听得道路前方一阵混乱,一群衣着褴褛,手持农具,头戴黄巾的农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一人,身长一丈,腰大十围,金面长须,虎目浓眉,穿着比这些个手持农具的手下好些,手里拿着一杆巨镗,虽然污迹斑斑,懂行的人却明白,这是一柄宝刃。只见那人用镗尖指了指周围的山,高声说道:“此……此山,是……是我开!”又指了指周围的树,继续说道:“此树……树,是……是我栽!”说罢,举镗指着轩辕林几人的方向,继续说道:“要……打……打此路……过,留下……下买……买路财,牙崩……半个……说……说不字,你……你来看!”挥镗砍断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继续说道:“我是……一镗一……个,管杀……不……不管埋。”说完还问旁边的人自己说的对不,旁边的人尴尬的点了点头,这才抬头看向轩辕林几人。
刚刚这一手,唬的苏双、张世平、甄姜三人一愣一愣的,瞬间不镇定了,倒是轩辕林和史阿二人很是淡定的看着对方。
须臾,轩辕林问在一旁的张世平道:“世平兄,你等在此路上走了多少回了?”
张世平不明白轩辕林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答道:“以前来往胡地,一直走这条路,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回了!”甄姜的嘴角动了动,似是明白了轩辕林的意思,史阿也明白了过来,于是上前说了几句绿林道上的切口:“并肩字!渴乎?”
那人茫然的说道:“什么……什么并什……么?老……老子……不……渴!老子……就……就是要……要钱!”
史阿回到轩辕林身边,低声说道:“是个吃生米的!我去打发了他!”轩辕林点点头。
那人见史阿来到近前,也不答话,举镗就砸,史阿往左一挪步,躲开了势大力沉的一击,抽出宝剑,点向那人的哽嗓咽喉,那人顺镗杆一架,将史阿的剑尖错开,紧接着抬镗头向前一戳,史阿收剑回撤,躲过一击,脚步不停,挥剑栖身而上,与那人战在一处。
史阿的剑快,身体灵活;那人的镗稳,势大力沉。
二人战至十合,史阿的剑碰到了那人的镗尖上,史阿再也握不住剑柄,剑顺势飞了出去,史阿眼见着镗尖奔着自己的心口扎来,料定自己要死在此处,可等了许久也感觉不到疼痛,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向前方。
镗尖在自己心口半寸的地方停着,一个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正是在后方观战的轩辕林,不知何时冲了过来,一手捉住镗杆,一手持着轩辕剑抵在那人的喉管处,头也没回的问道:“史阿兄弟,你没事吧?你且退下去休息,这儿交给我了!”言罢,双目看向那人说道:“朋友,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赶紧杀绝,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说罢,将左手中镗杆一松,右手宝剑也放了下来。
那人先是一惊,见轩辕林松开自己的镗杆,放下顶在自己脖子上的宝剑,便也不再进攻,收回举镗,警惕的看着轩辕林,憨憨的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涿郡轩辕林!”轩辕林轻轻的说道。
“什么……什么?你真的……真的是……轩辕林?”那人惊喜的喊道。
“如假包换!”轩辕林依旧用很轻的语气说道。
“当啷”一声,巨镗落地,那人对着轩辕林纳头便拜,这一变故,把轩辕林彻底搞懵了,刚才还兵戎相见呢,怎么现在又如此了?
愣了一瞬间后,轩辕林将那人搀起,疑惑的说道:“兄台这是何意?”
“恩……公,且听……听我一一道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