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影山,层林翠绿,百鸟齐鸣,青山潺溪,百兽欢腾,一派热闹之景。
山间小道上,行进着一支奇怪的队伍,头前引路的是一个身着皮甲,手持三梃大砍刀的壮汉,那汉子长相粗犷,浓眉环眼,连鬓咧腮的胡子,似是许久未曾修饰的样子,显得杂乱无章。那汉子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群良莠不齐、高矮不一的喽啰兵,一个个耀武扬威,舔胸叠肚,再往后则是跟着一群衣衫褴褛,穿着破烂汉朝制式铠甲的士兵。
这群士兵许久没吃饱饭了,走的慢吞吞、有气无力的,刚刚在山下领头的那个军官走在队伍的中间,吆喝着:“兄弟们,我们快些走,到了山上,见了大当家的,我们就有饭吃,有酒喝了!”那群士兵才勉强加快了些脚步。
一行人走了半个多时辰,转过一个山弯,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山间谷地,再往前走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看到在距离谷地大概百米的山腰上,坐落着大大小小数千间房屋,有一间琉璃瓦顶的巨大建筑,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谷口与山腰之间有一条石板路连接着,蜿蜒曲折延伸至建筑群落之中,在谷口的位置上,有一座高三丈的石头砌成的关卡。
那军官感叹道:“好一座雄关,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哈哈……兄弟谬赞了!”军官向前打量,只见关门站着数人,为首一人身长九尺,细腰扎背,穿青挂皂,这样的身材,却配这一张清秀的脸庞,如果不是身后的马上挂着两柄镔铁大锤,都以为这家伙是个读书人。
那人见军官到来,抱拳相迎,做了个自我介绍:“某家姓梁名雄,是这影山寨的大当家,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幽州逃卒,司马临渊,当不得大当家如此厚待!”司马临渊拜道。
梁雄也没在客气,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十数人让开一条道路,梁雄在前,司马临渊在后,率领众人进入寨中。
众人来到那座琉璃瓦的大殿的门前,左右两根油漆的大柱子,挂着一副对联,上联是:劫富济贫,分尽海内不义财,下联是:杀官放粮,专管天下不平事,正中央一块巨大匾额,上书聚义分赃厅。
入得大殿,梁雄一屁股坐在坐于主位,其余人坐于下面的副位,梁雄招呼司马临渊坐在自己身边,至于手下那些士兵,早有喽罗兵将他们领到其他地方,招呼吃喝了。
司马临渊口称不敢,找了个靠边角的位置坐下,梁雄见状也没强求,一同胡吃海塞过后,梁雄命人将惨席撤下,看向司马临渊问道:“临渊兄弟,某听说你等是被公孙伯圭那个老贼给逼反的?”
“不错正是,我等一众兄弟,为了击退异族,深入草原五百余里,斩杀异族千人,牛马钱粮无数,回去报功时竟被公孙老贼的二儿子冒领功勋,本来我等想着,公孙老贼就是想替他儿子谋个官职当当,肉他都吃了,骨头总得有点吧,结果呢,连骨头渣都没给我们剩下,手下兄弟们不服,举荐我上去讨要赏钱,那公孙老贼竟然听信了他儿子的谗言,不分青红皂白将我乱棍打出,我等一众弟兄又去理论,竟然被抓了几个,要开刀问斩,于是我等劫了法场,杀了公孙老贼的二儿子,叛出幽州,走投无路之际,来到影山!还请大当家收留我等,我等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