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纪年二八八二年,秋,十一月三日,辰时三刻,洛阳皇宫乾元殿。
深秋的阳光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虽然光照很足,却无法让人感觉到哪怕一丝丝的温暖。
乾元殿上,汉灵帝刘宏高坐于龙椅之上,接受着他的臣属们行跪拜之礼,不过外强中干的他,已经不在有往日的气力了,一旁的常侍大太监张让、赵忠二人看在眼里很是心疼,虽然他们是阉宦,但他们心里清楚,如不是眼前的灵帝,怎会有他们的今天,说白了要不是刘宏的宠信、保护、照顾,底下的这帮沽名钓誉的读书人,如何能让他们活到今天。多年的相处,宫中太监、宫娥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十常侍始终未变。
此时此刻,看着汉灵帝虚弱的身形,他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一旦这个男人倒下了,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世家的屠刀,然而他们却无法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
灵帝此时看着张让,对其点了点头,张让跟随了灵帝这多年,默契早已经达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随即用公鸭嗓子喊道:“陛下有旨,众卿平身!”
众臣山呼万岁后纷纷起身,灵帝左手为武将,以大将军何进为首,后面是依次是冀州牧车骑将军皇甫嵩、还有右中郎将卢植,而刘备则是站在了武将的末位,而轩辕林这种不入流的小官则是立于殿外,原本刘备也是要站在殿外的,但今日的主角是他,所以灵帝特许其立于殿中,以便接受封赏。
只听张让继续喊道:“闻河北四州,黄巾尽平,朕心甚慰,上苍眷顾,众卿帮扶,士卒用命,百姓支持,方能得此大胜,今日朝会,朕欲封赏有功之臣,已彰众卿之能!”喊罢,稍歇。
接着张让继续喊道:“车骑将军,幽州牧皇甫嵩,平叛有功,牧守有方,为征北大军之后勤,劳苦功高,加左将军,汉阳亭侯!”皇甫嵩出班叩谢天恩。
张让有喊道:“右中郎将卢植,指挥有度,调度有法,统帅征北大军,无往不利,加右将军,宜城亭侯!”好家伙,卢植连升两级,如此有涵养的他,也面露喜色,叩拜谢恩。
封来封去,都没封到刘备身上,刘备不由得紧张起来,就在其局促不安时,终于卢植的声音响起了:“启禀陛下,老臣有顽徒,名唤‘刘备’表字‘玄德’,乃是幽州牧刘虞帐下兵槽从事,黄巾贼兵刚起时,幽州黄巾贼渠帅程远志、邓茂皆被其部将阵前斩杀,本应将五万黄巾贼就地斩杀,然其仅斩匪守,其余尽皆安之,或为民,或从军。其后闻臣与匪首张角战于冀州,刘备不远千里,来帮臣,他到之日所向披靡,杀的黄巾肝胆俱裂,闭门不出,不敢再战!此乃两个最大的功劳,至于其余的小功劳,臣不必细说”
卢植说完,灵帝刘宏难得的睁开了眼睛,在殿下寻找起什么,众人不知但张让确知,于是向前一步,招唤刘备近前答话。
刘备赶忙跪下,用膝盖当脚,向前爬了几步拜道:“微臣刘备,参见陛下!”
刘宏低着头打量着刘备,虚弱的说道:“汝姓刘?”
“回陛下,微臣乃是中山靖王胜之后也!”刘备低声答道。
刘宏没有理会刘备的局促,继续问道:“可有凭证?”
“微臣从幽州来时,州牧刘虞大人有起笔信件一封及族谱为证,让微臣代为保管,待到了皇宫,见到陛下时才能打开。”刘备继续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予张让。
信中不知说了什么,灵帝脸色一阵兴奋,笑道:“玄德,如此英雄了得,不若留在洛阳为朕分忧,如何?”
“陛下不可,幽州牧刘虞年事已高,若幽州有战事,恐刘州牧不能胜任,不如将其调回京城,正好宗正之职空缺,可使其回转洛阳,任命刘玄德为幽州牧、关内侯,”一旁的何进说道,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一旁的张让也很合事宜得开口道:“奴认为,除大将军得提议外,需再加一条,世袭得爵位。”
三大派系平日里都是吵得不可开交的,今日却如同中了邪一般,出奇的一致,灵帝迟疑了几秒钟,不明白这些派系平常争锋以外,谁都不让这谁,此时却出奇的一致,于是亲口说道:“加刘备幽州牧之职,州内一应之事皆由玄德做主!”
刘备跪地谢恩,双眼含泪,终于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