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妃的意思是?”
“如今百姓们缺的是粮食,若是被选上可以送米粮的话,应当有不少人愿意来。”苏槿向她们解释道。
“听说左将军他们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不少米粮,只是不知道存在何处。”
“王爷自己也需要招兵买马,那些粮食不可擅动。若是沈三公子能尽快将他那些米粮送来就好了!”
而此时,距离任嚣城五里开外的山坡上,一支车队正在那里休息。领队的沈诺,刚下马车便狠狠打了个喷嚏。
“公子,离任嚣城越近,天气越热,您可得注意着些,别染上暑气了!”秋管事一听他打喷嚏,立即紧张起来。
“秋叔,你说咱们这一路走来也不算慢,为何不见那胡夫人一行人呢,难道他们走的不是这条路?”
“他们应当走了骑田岭那边,明知如此干旱,还要走那里,可见他们来岭南应当是有急事要办。不过那条路比咱们走得这边可要险峻得多,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平安到达。”
“我总觉得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沈诺看向任嚣城的方向,如此说道。
他两年前曾来过任嚣城一趟,那次来是为了替他的二堂姐沈慧送嫁。他那堂姐夫,正是冯迁的大儿子冯峤。
这次大老远运送米粮过来,也是因为收到冯峤的信,说如今这里米粮短缺,准备运过来大赚一笔的。
“公子,'咱们这趟运粮过来,车马费可花了不少,您打算以什么价格卖给冯家?”
“至少得赚一半以上才划算。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继续赶路,今日天黑之前必须得进城!”沈诺看着已经开始西沉的太阳,对秋管事道。
一行人进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如今城门守卫,已经换成了穆宸泽的侍卫。
两队人马曾在路上同行了数日,所以他们是认识沈诺和秋管事的。
沈诺进城之后,领着车队直接来到了冯家门口,才发现冯家大门紧闭,门前连盏灯笼都没打。
沈诺见此情形,心下便是一沉,猜测冯家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急忙跳下马车,快步走到大门前,咚咚咚用力敲起门来。
约莫过了半刻钟,才有人出来应门。
来人正是沈诺的堂姐沈慧,她见门外站着的竟是自己娘家弟弟,立即拉着他放声大哭起来:“三弟,你可算是来了!冯家完了,你姐夫他们都被那定王关入了衙门大牢,你赶紧替我想法子救救他们!”
“二姐你别急,慢慢跟我说。”
沈诺被沈慧一番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安抚了她两句,才接着问:“冯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二姐夫因何被抓?定王又是什么时候来任嚣城的?”
“瞧我都急糊涂了,三弟你一路舟车劳顿,赶紧进屋,我让人打水给你们洗漱。”
沈慧听沈诺这一连串的问话,才恍然想起他才刚到任嚣城,车马都还在门外。
她忙招呼了他进门,吩咐下人替他们安置好他带来的货物。
一顿忙活,直到一起用晚膳时,她才与他详细说起任嚣城近些时日发生的事。
听闻那定王妃会医术,他立即便猜出了她定是路上救过自己的那个胡夫人。
“那定王夫妻与我在路上同行过一些时日,明日弟弟备上厚礼去求见他们,看看能不能放姐夫一马。二姐你保重身体 好好照顾孩子。”沈诺看着自家面容憔悴的堂姐,很是心疼。
沈慧刚嫁入冯家两年,年初诞下一子,如今才刚刚半岁。若是冯峤不能被放回来,她们孤儿寡母往后可如何生活。
得知了穆宸泽和苏槿的真实身份,即便不是为了冯峤,他也得登门一趟,毕竟苏槿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第二日,正当苏槿为无人报名女子兵团烦恼时,便有下人来报,门外有一个自称沈诺的人求见。
苏槿没想到自己昨日还在念叨的人,今日就出现在了眼前,当下开心不已,忙让人将他请去了客厅。
“草民参见定王妃!之前不知王妃身份,失礼的地方还请王妃见谅!”
沈诺今日穿了一袭玉色锦袍,显得格外俊秀。再加上他行为举止彬彬有礼,给人的感觉并不像是商人之子,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苏槿对他印象也不错,再加上还有生意要跟他谈,对他的态度便热络了几分。
没想到这一幕竟落入了时刻关注他们家的左清欢眼里。
她立即差了人去衙门通知穆宸泽,说苏槿在与别的男子私会,让他赶紧回家。
苏槿几日未见到左清欢,还以为她已经出发去了扬州,没想到她不仅没去,还时刻盯着他们家,就是为了寻些机会,破坏她与穆宸泽之间的感情。
“沈三公子是何时到达任嚣城的?”苏槿让人给沈诺送上茶水,温声问他道。
“哦,昨晚刚到,我们在长沙郡只待了一天,便出发王任嚣城来了。一路上都没有见到王爷和王妃,我还有些好奇,没想到你们竟选了最难走的那条道。”
“哦,因为我们此行带来的粮草不多,若是走你们那条路恐粮草不够,所以只得冒险翻越骑田岭,虽然一路艰辛,但结果确实不错。”
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大虎,还得到了它的帮助,当然,此事苏槿并没有告诉他。
“粮草不够怎么不跟我说,你明明知道我此次运送的全是米粮!”
“若是我说了,你会帮我么?我如今就急需你手里的那批粮食。”
苏槿没想到他竟自己将话题引到了这里,立即顺杆往上爬。
“王妃于我有救命之恩,区区粮草算的了什么?您打算要多少?”沈诺没想到她竟如此直接,微微怔愣片刻,而后爽快说道。
“我要多少,取决于沈公子给出的价格,如果价格合适,我想将它们全部买下。”
“王妃要的话,就按京都的粮价给你吧!”
“如此一来,沈公子可就折了不少银子进去……”
“王妃救了沈诺一命,此等恩情,重过泰山。别说只是折些银钱,只要沈诺给的起的,都在所不惜!”
沈诺说这话时,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苏槿,眼中满是倾慕。
这番情形,正好落入匆匆从衙门赶回来的穆宸泽眼里。
见苏槿对沈诺言笑晏晏,他整个人如同掉进了醋缸里,酸酸在门外插话道:“听沈三公子这话的意思,难不成还想对我娘子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