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穆宸泽和苏槿两人明白了宋枢的意图,心底对他残存的敌意也消失殆尽。
“今日见到宋首领布置的北斗七星阵,本王甚是震撼,不知宋首领这一手机关术,师承何人?”
穆宸泽一时间没想好要如何出言挽留他,却在此时想起另一件事来。
“哦,我师父乃墨家弟子墨通。不过他已经不在人世。”宋枢答道。
“你可曾听你师父提起过墨渊?他是我师父!”穆宸泽闻言大喜,忙追问宋枢。
“我曾听师父提过,墨渊乃是我师叔,几年前还有幸见过他一次……原来你竟是师叔的徒弟,咱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如此,将岭南交给你,我便更加放心了!”宋枢大喜道。
“是啊,没想到竟会在此地碰上师门兄弟,实在是意外之喜啊!”穆宸泽也十分高兴。
苏槿见宋枢与穆宸泽二人,聊着聊着,竟成了同门师兄弟,不禁也在心中感叹这人与人之间,缘分的奇妙。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来人啦,赶紧将殿下带来的人从七星斋里救出来!对了,立即通知那些孩童的家属,过来府门口将他们的孩子领回去。”
吩咐完下属,宋枢又对穆宸泽道;“师弟,我这宅子东院还空着,不如你带着弟妹过去洗漱一番,一会我让人在这边设宴,一来是向你们赔罪,二来为你们接风洗尘!”
“师兄太客气了,有句话叫做不知者不为过,今日之事,我并未怪你,无需赔罪,就当是咱们师兄弟相逢的喜宴吧!”
“好,哈哈哈,还是你会说话,这话听着就让人舒坦!”宋枢闻言,笑得十分豪爽。
待苏槿和穆宸泽被送到东院,两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分不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实。
“夫君,你掐一下我的脸,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为夫可不舍得掐你,还是掐我自己吧。啊……好疼!槿儿,这是真的!宋枢他竟是我同门师兄,这简直太让人意外了。”穆宸泽伸手往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直疼得龇牙咧嘴。
“噗嗤……夫君你是高兴傻了吧,自己掐自己也不知道悠着点,还真下得了手啊!”
片刻之后,一众侍卫和女兵也被带来了东院。
他们围着夫妻俩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宋枢的人对他们态度大变。
穆宸泽简单的将事情与他们说了一遍,众人闻言,皆欢喜不已。
“都去洗漱一番,一会好好吃上一顿,休息休息。”穆辰泽吩咐他们道。
一晚未睡,大伙早就又累又饿了,此时听了穆宸泽的话,如蒙大赦,争先恐后跑去洗漱。
“夫君,宋枢那一身本事十分了得,留下来做个将军再合适不过。你务必说服他,让他留下来帮你。”
待洗漱好,准备去赴宴的时候,苏槿对穆宸泽道。
“好,只怕他不答应。”穆宸泽也早有此意,不过他并不想勉强于他。
“他心系百姓,是胸有大爱之人,你仔细与他说,他定会同意的。”
当他们再次来到宴客厅时,里面已经摆上了丰盛的菜肴,宋枢的夫人马氏和宋朴的夫人陆氏,也在他们的身旁坐着。
洗漱过后的苏槿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见到如此漂亮的她,马氏和陆氏都显得十分局促,站起来要给她行礼。
“二位嫂嫂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必讲究那些虚礼!”苏槿笑着对她们道。
“既然都是自家人,今日便不分男女桌了,大家坐在一起,也热闹些!”
宋枢指了身边的位置让穆宸泽和苏槿夫妻坐,对他们如此说道。
“嗯,一切都听师兄的!”
穆宸泽牵着苏槿在他身边坐下,从善如流地应了宋枢一句。
待所有人坐定,下人为他们斟酒。
众人边吃边聊,气氛倒也融洽。
待酒过三巡,宋枢突然记起一事,问穆宸泽:“对了师弟,今日我用御蛇之术对付你们时,一开始那些蛇还听我号令,后来不知发生了何事,它们竟纷纷从大堂逃了出来。大长老说你们应当是得了蛇王相助,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识得那蛇王的?”
“蛇王?我们并不知道什么蛇王啊!”
穆宸泽不解地看向苏槿。
“哦,你说的蛇王,可是它?”
苏槿说着,从袖子里将小金掏出来,给众人瞧。
“没错,它就是蛇王!你们瞧它通体发亮,身上的鳞片金光闪闪,至少活了上百年了。没想到堂堂蛇界的霸主,竟是王妃的宠物……”
大长老见到小金,仔细将它打量了一番,对众人说道。
“哦,我很小的时候它就在我身边了,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伙伴!”苏槿将小金收回袖子,笑着对大伙解释。
“看来王爷和王妃二人,的确是命格不凡之人,此乃云启之幸,百姓之福啊!”大长老宋立闻言,欣慰说道。
“对了大长老,上次你给我那侍卫的纸条,上面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帝星?”穆宸泽想起那日侍卫带回去的字条,问宋立。
“殿下可听说过紫微星?此星还被称为谋略之主、政星之主,它就是人们常说的帝星。传言天上此星一出,地上必有帝王之才现世。上个月满月之时,老朽正巧瞧见此星,在岭南上空出现。如今你们又得蛇王相助,所以老朽猜测,此帝星,定然就是殿下你无疑!”
“什么,我竟是……帝星?”
穆宸泽显然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惊得说话都结巴了。
苏槿虽然早有让穆宸泽造反的心思,但她也是头一次听闻帝星这个说法,也很是吃惊。
“这里没有外人,咱们说的话也不怕别人听了去。师弟,你自京都而来,应当对如今的云启皇帝有所了解,客观地说,他是不是一个称职的君王?从去年岭南大旱至今,他可曾往岭南拨过一粒米粮?这样的皇帝,百姓要他何用?”宋枢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毫不客气地道。
“嗯,这些年就是为了避免他的迫害,我才装疯卖傻。他将我贬到这岭南之地,就是想将我除掉……若是天命所归,反了他也并无不可。只是师兄,如此一来,你和大长老等人,得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这……”宋枢看向妻子马氏,有些犹豫。
“怎么,师兄不在一旁监督我,就不怕我变成宣正帝那样的人吗?且你手下那八万义军,未必能听我的……”穆宸泽见他犹豫不决,故意出言激他。
“如此,那我便先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