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朵朵、小天、五一,你们过来……”
声音在二房的后院书房中响了起来,同时,几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有些畏惧的走进了书房,这几个孩子都是二爷爷那一脉的小鬼头,也就三人,两男一女,应该也是他那二爷爷最为疼爱的几名孙子辈的孩子了。
“靖哥哥……不对,是先生……先生好。”
张靖站在那边点了点头,望着几名孩子和煦的笑了笑。老师这个职业,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当,不过既然是启蒙教学,那对于他来说倒是不难,只需要将后世的教学方法学过来就行。
如此一般,教学也算是正式开始,这年代老师挺好当的,再调皮的学生在老师面前依旧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不过,张靖并没有打算用严厉的教师形象教学,单纯的只是一个哥哥而已,而后世那种教学理念对于几名孩子来说,起初会有些不适应,但几天下来后,便开始喜欢上了那种犹如讲故事般的上课,对于这个靖哥哥也渐渐越发喜爱起来。
之后的日子较为充实,早上给三个小鬼头上课,下午便去到张家这边的工坊逛逛,补充一下,张家做的是酿酒生意,而此时这种酒,普遍度数不高,张靖去工坊的原因也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蒸馏出高度酒来,如果有可能,可是试着弄一下,高度酒的难度毕竟不是很大。
九月二十一,来到这边已有小半月,这一天,张远峰已经从清河出发启程了,还有一件事,便是科举已经落下,皇榜告示已然发放出来。
这个皇榜中,张靖也凑热闹的去看了一下,这里面看到了一些有印象的名字来,如三元及第的孙何,再看下去,接着是榜眼仲乐、随后是对于他来说有印象的王钦若与丁谓,当看到这个两个名字后,对于这个隆朝他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若是没错,与他记忆中的北宋那一年有些类似,若要找不同便是水浒的乱入了。
若真要讲起来,他对于北宋的记忆是真不如水浒,原因无它,以前拍戏自然出演过历史片,对于宋朝也只是出演过靖康之耻那一年的电影,而水浒则不同,不只看过原着,还出演过像西门庆、李固这种反派角色,毕竟那时候名气还不大,没能挑选到如史进、武松这类的角色,难免有些可惜。
随后的几日,依然悠闲,只不过相对而言,充实了不少,之后,他那一对父母抵达沧州。
张家在这时候算是彻底热闹了起来,几天过后,热闹消退,暗流开始涌动起来,这自然是关于家主之位的争夺,张远峰是如何想的自然不会与他多说,但看的出来,有这个想法,不过以张靖的视角来看,希望不大,毕竟二十年都没有回过这边,身边能站他这边的能有几个?唯一的优势便是有经商才能,但他那其他的三个兄弟自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中间如何如何,张靖是不愿去碰的。
到得第二天,张家这边来了三位客人,老太公亲自接待了他们,至于说了什么,这中间除了他们在,没人知道,最后看到的只是两边的不欢而散,自那过后,老太公便很少在人前出现过,每每出现一次便是开办大会,气氛显的有些紧张。
在这稍显紧张的气氛下,张家中的小辈们依旧每晚的寻花问柳,这一点在小辈中并没有多少变化,无论如何,生活照常的过了下去。
九月二十九,中秋,城中一场一场的诗会如约而至,热闹的街市上,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息来,各种花灯在街头巷尾中点缀起来,只等夜晚的到来,每当这个节日来临,隆朝的繁华方能无所保留的在老百姓眼中彰显出来,尽显大国气象。
夜,中秋,繁华的街市中,张靖带着家中的两个少女在外闲逛着,说是他在带着,可出门后,他倒是显得多余了,两少女牵着手叽叽喳喳的在各处小摊前左看看、右瞧瞧的,哪里还有他存在的必要,只得无聊的跟在后面。
高楼上,两名少女虔诚的对着天边的圆月拜了几下,这是拜月祈福,每年都有,此时也不例外,她们拜完,那肖灵儿方才扭头好奇的对着小莲问道:“小莲,你许了什么愿啊?”她问完,眼睛瞥了后方的张靖一眼。
小莲笑了笑,摇了摇头:“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呢。”
“这种话你也信啊?本来就不灵啊,本小姐每年都这么认真的许愿,每一年都没有应验过,假的很。”
“既然这样,那灵儿姐每年都还这么虔诚的许愿,肯定也是相信的呀,愿望不能实现的原因肯定是灵儿姐偷偷将愿望说给了别人听,怪不得实现不了。”小莲吸了吸鼻子,咬了一口已经缺掉半块的月饼。
“才不是呢。”
“阔定是。”小莲咀嚼着口中的月饼,咽了下去:“就是就是。”
“不是不是。”
“就是就是。”
夜晚的时间还很漫长,在这个没有宵禁的节日里,人们一般都是从晚上玩到第二天的天明,各种诗会已经举办起来,期间有邀请过张靖,但张靖并未参加,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已经倍觉无聊了,还不如到处逛逛来的实在。
既定时间是打算玩到子时过后回去,可距离子时还有段时间前,倒是发生了一件令他也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事情来的突然,没有一丝预兆,但过后再细细想来,这或许早就有了端倪。
张靖与两名少女还在高楼赏月吃着月饼时,一串冲天的火光自视野那头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那光芒将整个城市点亮了几分,汹涌的火焰还在翻腾,一切都显的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