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何等霸气。”
“这诗必定是哪位儒将所作,若没有上过战场的话,是不可能写出这等诗作出来的。”
众人如此议论起来,这样的猜测与苏如一想的相同,当初她也是这样想的,如今依旧如此,她停了停,等这些人议论停休后,方才继续书写出了第二首。
《风雨大作》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字迹秀丽,笔锋婉转,她将毛笔搁下后,拿起那张宣纸递了过去,众人接过去,一个一个传阅起来,今夜有关战场的诗词写的不少,但当看到这两首后,众人面色皆变的复杂起来,与之相比,他们这些简直是上不得台面了,想到刚刚自己这些人自夸的神情后,有人已经羞愧的开了口。
“这两首诗词不知要胜出我等的多少来,的亏我们刚刚还……唉,就是不知此人是谁,若有机会的话,定要与之结识一番,这等人物,相比也不是籍籍无名之人。”
场内,这些人猜测起了作者的身份来,无一例外的是,众人都认为这人是久经沙场之人,议论纷纷,片刻后,那沈如一笑着拿过了另一张宣纸来,看样子是还有诗词,看她这样,众人又止住了议论,有人疑惑问起。
“沈姑娘,莫非……莫非这人还有?这怎么可能,像这等诗词一两首也就罢了,竟是还有第三首,既然这样,又为何没有传出来呢?”
他这样问起,其余之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那边的沈如一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继续写出了第三首。
《出塞》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这是小女子知道的三首,但依小女子来看,这人必定不止这三首,兴许还有我等没有听过的,只是可惜的是,不知他究竟是何人。”
“确实是可惜了,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人的诗词何等霸气豪迈,在战场之上兴许也是如此,此时想必已经去了北方了吧。”
沈如一看了这些人一眼,缓缓的摇了摇头:“或许未去,听好友说起,这人乃是山东清河人士。”她这样说完,想起了自己这次的行程安排,不觉间笑了起来,若没有意外的话,不久后可以经过那边,到时候想必也能打听到这人是谁了吧。
随后众人再次说起了这人未去北伐的原因,各种猜测皆有,但总的来说都是好的一面,有人在说,或许是这人过于刚直,得罪了上面的人,所以才会被留了下来没有去北伐,或是职位变迁,朝廷将他留在了山东剿匪,种种种种……
这三首有关战场的诗词在这些人的脑中回荡着,无形之中,那作者的形象变的异常伟岸起来。
不过,有心人还是捕捉到了异样的点,若刚刚所听无误的话,沈如一说的是,这人的家乡是在山东清河,这个地方最近好似听人说起过,某一刻,有人问起。
“沈姑娘刚刚说的可是清河?山东清河?”
听这人问起,众人皆看向了他,随后想了想,这些人面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来,不用多说,这些人必定是想到一块去了。
“任兄,你可是想到了那个人了?哈……这不可能的,两人只是同在清河而已,那人才华纵然不错,但无论如何也是未上过战场的,这等诗词,他作不出。”周宏笑着回答起来。
就跟他说的一样,那人有才华不假,但这样的诗词,不是他那种不谙世事的公子哥能写出来的,这一点,众人非常自信,随后,沈如一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了起来。
“周公子,你说的是哪位才子?”
“哈哈,刚刚谈起过的,张靖,张景凡。”
“是他,他也是清河人士……”
这不是问句,倒有点像是在低喃了,某一刻,在沈如一心中竟是真差点以为这几首便是张靖作的了,随后想了想后,方才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的,这人是有些才华,但只是如罢了,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不可能写出那样的诗词来的,随后,他想起了其他的事情来。
这次出京本就是过来游玩的,但私底下她是想做一点事的,来沧州时,见过苏泽,听这人说起了一些有关匪寇的事情,随后又说起了另一个名字,张靖,这个人她知道,听过她的几首诗词,但没想到的是,这人像是和苏泽关系不错,打听过后,发现这人只是一个商古之家的少爷而已,这样就难免令她疑惑了,商人身份低微,他又是如何结识苏泽的呢?
“沈姑娘,在想些什么呢?”吕文问了一句。
“没。”沈如一笑了笑:“就是差点认为那三首诗词的作者就是张靖了。”
“呃……”
“怎么可能,沈姑娘想的太多了。”吕文笑着说了一句,随后解释起来为何不是张靖的理由,他的话逻辑分明,一通下来之后,就算是知道内情的人在场,兴许也要信了他的话。片刻后,又笑着说起。
“那张靖文采固然不错,但两相比较之下,在下还是认为那儒将更胜一筹,假如和沈姑娘说的一般,那三首诗词当真是张靖所作的话,那这人怕不是要成为山东第一才子了,哈哈……”
场中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不过扪心自问……”吕文看了张家的那个方向一眼,笑了笑:“张靖这人才华确实是没有任何争议的,若真要说起来的话,只是那一篇《将进酒》就能称的上是清河第一才子了,但山东的话……”
“如何?”有人问道。
“他还不够格。”吕文指了指那三首诗词:“若是同一人的话,山东第一才子就是实至名归了,毕竟,连沈姑娘都自愧不如的人,想想也知道了。”
“可惜不是他,哈哈……”
有人笑着开口,相比于张靖这人,这些人更愿意去吹捧那个不认识的人,毕竟,人都是这样的。片刻之后,那边的沈如一笑了笑,带着俏皮的味道说了一句。
“那假如真是他写的呢?”
“若真是他写的话,我吕文今后见他一次就喊他一声爹,哈哈……”
当然,这是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