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靖的目光看去,周围人群也同样带着好奇看了过去,场面逐渐喧嚣起来,那边唐晚凝不动声色的与张靖对视了一眼,她等了片刻,让好奇心在场下发酵了一会儿,半晌后,她抬起了手中画筒。
“此画名为哆啦A梦,是西域第一才子毛利小五郎所作,画中之物在西域被誉为国宝,象征着平安、健康、智慧与美貌……”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又是往张靖这边瞥了一眼,心下有些打鼓,如此这般,她打开了那精美包装的画筒,随后缓缓将画作展开。
随着此画被展开,台下短暂的安静了下来,片刻过后,议论声陡然在台下炸开,对于这从未见过的稀奇画作,不少人都是持有怀疑态度的,也只有一些对西域有了解的老人面露了然神情,但皆不作言语。
“此画……此画莫非……”
有人震惊的声音在场下响起,不少闻声的豪绅回头朝那边望了过去。
“兄台可是识得此画?”有人搭腔道。
“各位莫非不曾听闻毛利小五郎之名?不瞒诸位,在下早年曾去过西域一趟,那毛利先生在西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经世之才,曾有一语被广为流传,千金易得,一画难求……”
那人这样说完,另一边同时响起了一道声音来:“我想起来了,毛利先生早年出游,曾来过我朝,在下那时便远远见过毛利先生一面,只可惜位卑言轻,未能与之一面,不过,在下依旧以见过毛利先生为荣,此画,在下要了。”
场面在有心人的带动下逐渐变的热闹,某一时间,张靖的声音在那边传了出来:“各位莫非连毛利先生大名都未有听过吧,那可真是……啧啧啧……”
这边张靖的声音传出,那边顿时传出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来,大都是“怎么可能”,或是“自然听说过”这样的声音。
夜已渐深,敲锣声响起,效果已然达到,下方竞拍声不时响起,喊价的也大多都是一些土财主,或是为了面子,或是为了附庸风雅,无论如何,他们这些人见识不多,但银子却是有的是,无论这画如何,只要买回去,那以后又多了一样炫富的谈资。
此画最终被一大户花高价拍去,这时周围一些人都很合时宜的投来了羡慕的目光,那大户也是颇为受用,心下也是欢喜,想着又离风雅迈近了一步,离书香世家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这一事过后,随后又是几件珍玩,到得最后,作为压轴的那首诗作也随之被拿了上来:“此物是篇诗词,为百年前一大儒生前绝笔,此诗暂时未有传扬出去,以防作假,特请文坛宿老、尧公前来检验。”
坐在前方位置的老人笑了笑:“哦?百年前一大儒绝笔?”他一面说着,一面朝台上走去。
老人接过那张发黄的陈旧宣纸,他目光扫过,微微顿了顿,随后皱了皱眉,遂仔细望了过去,直至半晌,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这词……好生凄凉……好一首虞美人……”
老人看完在台上缓了许久,最终望向了张靖所在的方向:“这词……老夫要了。”
老人话语肃然,在老人说完这话,台下众人皆停住了交谈,那边张靖愣了愣,片刻后笑了起来:“尧公若是喜欢,那便赠于尧公如何?”
“老夫也不是厚颜无耻之人,你这词作老夫不会白要,但以小友这身家看来是不缺那些身外之物了。”老人顿了顿:“这样吧,老夫以人情换词小友可愿意?”
“如此也可。”
“哈哈……小友倒是随性。”
“这买卖我也不亏,此词本来便是用于募捐的,尧公这个人情也算是意外收获了。”张靖想了想,片刻后又道:“到时这词本应有的钱财我这边补上,算在尧公头上。”
“呃……你这小子倒是好生有趣。”
“其实在下也知,以词换人情是在下赚便宜了,尧公若是想要这词,大可以拍卖的形式拿下,尧公倒也不差这点钱,况且,尧公声名在外,若是真想要这词,也不会有人来跟您老人家争夺……”张靖摇了摇头:“年公如此做,可是有……”
张靖话语点到为止,与那老人对视一眼,两人倒是心照不宣的摇了摇头,尽管不明白老人为何如此做,但其中潜藏的深意张靖依旧是能看出来的。
此间一事彻底落下帷幕,直至铜锣敲响,戏楼方才渐渐散场,到人走光时,张靖留下对了下账,今夜所获倒是颇丰,只此一晚的银钱便以抵得上这两天的量了,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夜深邃,带着小莲和一众家丁离开戏楼时,一道人影寻了过来:“张公子,老爷派我前来邀你过府中一叙。”
眼前之人四十出头年纪,络腮胡,身材壮硕,身着管家服饰,以张靖目光看去,这人多半是有点真正武艺在身的,他打量了这人片刻,最终自来熟的笑了笑:“有劳大哥了,前面带路。”
与这人往一个方向行去,期间留下了一众家丁,只带了小莲一人,一路走着,一面交谈,张靖也知道了这人名叫陆武,在老人府中担任管家与保镖职位,张靖也就顺势与他聊起了关于武功的一些事情,这时陆武笑道:“张公子有这等才学,为何会对武功一事如此感兴趣呢?”
“呵,才学……”张靖摇了摇头:“百无一用是书生,文章做的再好也不如有一身武艺实在。”
“张公子这话说的可是不妥,若是被旁人听了,少不得要戳公子脊梁骨了,我是个粗人,也没读过几年书,但若是有读书的机会,我宁愿不要这一身武艺,不过,公子是读书人,心中自然有衡量,在下便不多做劝说了……呐,前方便到了,老爷在书房等你,小莲姑娘暂且在客厅吃杯茶水。”
随着管家陆武话音落下,张靖离开两人朝那书房走去,从外面看去,里边房内还亮着微微的烛光,将里面两道身影映在了窗户上,他敲了敲门,待得到答复,遂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