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玉嬷嬷懵到不行。
“不是,你想干什么,又想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我想,玉嬷嬷能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
“呃——”
玉嬷嬷只觉得心下怪异极了,扭头看看一边的大佬,再回头看看跟前的弶罗,总感觉这个小妖精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跟她家小姐更亲了!
这让她很不愉快,她鼓了鼓嘴。
“你先说说看——”
“我——”
凭借着一股气,想把自己的遗言给尽快交代完成,好回到过去的弶罗公主,在真正要交代遗言的时候,却卡壳了。
说实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遗言想要交代,毕竟先前,她答应过阿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活着的,所以纵然想过寻死,但却没有付诸行动。
所以,遗言什么的,要怎么说?
也有点儿懵的弶罗,求助的朝大佬看去。
“这个,怎么办?”
……这个魂灯,竟然连遗言都不会交代,当真不聪明。
大佬叹口气,慢腾腾的挪挪脚,走到二人身侧,站好,伸手点在弶罗眉心,从里面拉出一丝丝定命流光,转手朝着玉嬷嬷的眉心刺去。
然后看着玉嬷嬷。
“你,感受一下情绪,想接受了点点头,不想接受的摇头——”
……什么鬼?
完全不明所以!
搞不明白她家小姐跟弶罗在搞啥的玉嬷嬷,有些无奈的想翻白眼。
但,谁让这是她家小姐说的,所以,试试看吧——
毕竟,她可是最听小姐的话了。
于是,玉嬷嬷吸口气,闭上眼睛,慢慢思量,看看到底在闹啥妖。
好一会儿,玉嬷嬷都没感觉到啥,直到她都想要睁开眼时,才逐渐的体会了一些说不了来的感觉。
那些感觉——
唔,有些难受,有些悲伤,有些坚强,有些倔强,还有些渴求,和期盼,甚至还有美好的希翼在里面,就像——
阿朗在面对她时,给她的感觉。
让玉嬷嬷鼻子有些发酸。
求而不得,爱而不能,她懂的。
她见证过小姐对摄政王是如何求而不得,爱而不能的。
也明白她在拒绝阿朗时,阿朗笑着说没关系,如果她愿意了,他一直等她,如果她不愿意了,就当他没等过她,一切皆以她开心就好,可转身却哭的身影,哭的像个孩子,委屈的不行,小声的问:
是不是我不够好,玉儿才不喜欢我,才不愿意嫁给我?
她当时的心都碎了。
可是却没有回头,转身就走。
因为,她的小姐什么都没有了,家不能回,爱人不能爱,寂国等着她撑起来,皇帝等着她养起来,日日夜夜在朝堂后宫流转,不能睡一个好觉,不能空闲一刻,生怕自己走错一步,家国天下,什么都乱了。
那她将万死难赎。
而自己的命,是小姐从奴隶堆里扒出来,救回来的。
没有小姐,就没有她。
她怎么可以在小姐四面楚歌时,离小姐而去呢?
自己的喜欢,哪里有小姐重要呢?
可眼下,她守来的,守来的小姐能放下一切,守来的她还能嫁给阿朗的机会,这种心情,比起开心,更多的却是想哭。
不知道替谁委屈,不知道替谁难过,只是想哭——
泪流满面的玉嬷嬷,让弶罗公主呆了呆,无措又呐呐的看向一边的大佬。
“怎,怎么办?”
大佬眨眨眼。
“我怎么知道,是你把她弄哭的,你要哄她。”
“……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弶罗公主懵掉了,只能笨笨的伸手拍拍玉嬷嬷的肩膀,试探性的开口:
“你,你别哭,要,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别哭啊,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迫切的想要找一人交代遗言,好快些回去,可愣是找不来人,急躁又委屈,却不想让人见到她的狼狈,一个人躲起来哭,还怕把太后给哭烦了,不管她了,更使劲儿的憋着。
这会儿,玉嬷嬷一哭,把她带动的也想哭了。
“呜呜——你别哭啊,别哭啊,不愿意就算了,就算了好不好——”
然。
玉嬷嬷猛的将弶罗揽进了怀里,嚎啕大哭。
哭的大佬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耳朵,咧了咧嘴。
咝~
吵死了!
她这一嚎啕大哭,弶罗也憋不住的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园子里皆是撕心裂肺的哭声,惊的吓人们都茫然成一团。
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好端端的怎么都哭了起来?
于是,众人皆把目光定在了那唯一没哭的人身上,疑惑,是不是这人把人给欺负哭的?
大佬对上一群人怀疑性的眼神,淡定的掏出棉花塞耳朵里,使劲儿塞了塞后,走到一边坐下,端着茶喝了起来。
一副的,你们可劲儿哭,哭够了,哭累了就不哭的凶残模样,瞅的下人们都抽了抽嘴。
待首富听到消息,跑回来时,便看到这副模样。
他也顾不得这怎么回事儿,一把拽开弶罗公主,将玉嬷嬷搂怀里,轻轻的拍着,哄着,心疼的不得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嗯?到底哪里不好了?哭成这样?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哭的稀里哗啦的玉嬷嬷,一把推开首富,重新抓住弶罗公主的手,委屈巴巴。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似二人之间,因为定命流光的关系,让彼此有了心灵感应。
玉嬷嬷的话才刚起了个头,弶罗公主便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点了点头,红肿的眼睛里,流淌着温柔与怀念。
“嬷嬷,我也有像首富一样疼我爱我的人,可他没有了,我想去找他,所以我想把遗言交代给你,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懂——”
“嗯,懂,我懂了——”
不仅是她懂,连小姐也懂。
求而不得,爱而不能,是最最疼痛的事情了。
“那么——”
弶罗公主公主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眼下,我有一个能够找到他的办法,嬷嬷愿意帮帮我吗?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好!”
玉嬷嬷点头,同为女人,她也心疼女人,除了那些不停搞事儿的外。
“那——”
弶罗朝大佬看去。
大佬放下茶盏,走过来,点在她的眉心,将她魂体中的定命流光,全部拉出来,刺进玉嬷嬷眉心。
然后,伸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整个世界,除了她们三人外,余下的全部静止。
大佬在玉嬷嬷骇然的神情中,伸手笼罩在弶罗公主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