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跟我称兄道弟的人,却在背后对我下那么重的黑手,要不是我命大,怕是都要死的透透的了。”
也正是因为那次事件,让他遇上苒爷爷,苒爷爷出手搭救了他一把,他才能活到现在。
他虽然对那些人痛恨到了极点,可是对于苒爷爷他是真心感激的,所以才想照顾苒心,却不曾想到,现实竟然反过来了。
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他忍不住低笑起来,让对面的小姑娘眨眨眼。
“所以,你可能是因怨生恨,才逐渐的漠不关心?”
“唔,可能吧。”
方霖摊摊手,看上去有几分恶劣。
“如果,那些害我的人能够倒大霉,甚至一不小心死了,我还是很开心的。”
“这样?”
她眨眨眼,看着方霖。
“没什么不好啊,别人欺负你,你恨他们,盼望着他们能倒霉,这是很正常的情绪反应,但又不是你亲手导致的,还不许自己吃个瓜,看个戏的吗?”
“呃——”
这话,让方霖懵了懵。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冷血吗?”
“你干什么坏事了?”
“……当然没有!”
他瞪眼。
“就现在我这能力,还能干什么坏事?勉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
“那么,等你有能力的时候,你会想干坏事吗?”
司阮眨着眼问。
这让方霖陷入了沉思,伸手刮着下巴,认真道:
“可能吧?目前而言,因为自己的能力达不到干坏事的标准,所以没敢做,怕死,可若是往后有干坏事的能力了,或许我还真会去做的。”
“唔,其实——”
大佬端着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这才看向方霖,歪了歪头。
“能力的高低,跟会不会干坏事,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哎?”
这话,让方霖愣了。
“没关系吗?”
“不是没关系,而是关系不大,稚子偷针线,这算不算坏事?”
“……呃——”
这个看上去很简单,简单到只需一句孩子太小,懂什么就能揭过去的问题,却让方霖怔在了那里,似是有些明白苒心想说的是什么。
这让他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少时偷针线若是不管,长大便有可能成为小偷,是坏事。”
“没错。”
司阮点头。
“那么,稚子的能力大吗?不大,所以,想不想干坏事,取决于你自身的心性,你的心性才是决定你想不想干坏事,要不要干坏事的主要原因。”
“就眼下而言,你真的没有干坏事的能力吗?有的,你若是想,可以干很多坏事,就拿最简单的来说,伤害老弱稚子,偷偷摸摸的点火坑人,或者在背后嚼人舌根,让别人犯争执,从而严重化,可你没有不是吗?所以——”
她望着怔在那里,神情逐渐由阴沉化去成为阳光的少年,歪了歪头。
“不是你没能力,而是你能约束自己的行为,不去做而已,那么相对的,等你有了很厉害的能力的时候,也不会去做的,这一点,你是可以相信自己的。”
话落,方霖顿时笑开了。
眉眼弯弯,心情畅快。
“苒心,你真是,真是——太会开解人了,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对啊。”
大佬点头。
“不高估自己是正确的观念,但也不要小看自己从而贬低自己,任何一人,一物都是很厉害的,毕竟,你之所以存在,自然有你存在的理由和价值,虽然你自己可能觉察不到,也不认为自己很重要,然而——”
她顿了一顿,捧着手中的茶杯,看着他。
“存在即合理,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就够了。”
“唔——,受教了。”
方霖点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意盈盈的看着司阮。
“我去修炼了!”
“好。”
她点头,看着方霖一蹦一跳的离开,才低下头继续看书。
【唔,你好像对这个少年挺耐心的样子——】
系统瞅着司阮,好奇的问。
【他有什么特别的吗?让你对他这么耐心?】
“有吗?”
司阮眨眨眼。
“我对于很乖的孩子,一向都挺耐心的啊。”
【呃,也是——】
系统挠挠头。
这死女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懒的要命,但是吧,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向她请教的话,她基本上都会很耐心的回答你的问题。
除非,她想无视你了,才不愿意搭理你。
想到这会儿,系统砸吧砸吧嘴,咕哝。
【这么算起来,你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我是个好人啊。”
谁知,它这小咕哝,让司阮认认真真的瞅着它,回道:
“我一向是个好人的。”
【……你知不知道谦虚两字怎么写?】
系统嘴角一抽,无语的瞅着她。
【一般情况下,你难道不是该说,还好吧之类的?竟然直言自己是个好人?要不要脸了?】
“你很难搞啊,说我是好人的是你,说我不谦虚的还是你,说我要不要脸的依旧是你,所以,你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才满意?”
司阮用一副你怎么能这么无理取闹的表情瞅着系统,把系统给看的噎了一噎,摸了摸鼻子。
好像,唔,它确实有点儿不可理喻哈?
【咳,嗯,那什么,你不怕——】
“砰——”
它转移话题的话还没说完,天云派内的某个院落里便传来一声重响,那动静有点儿大,让一人一系统听个一清二楚。
紧接着,她便闻到了血腥味。
“咦?”
她歪了歪头,狐疑。
“好像,天云派的人都下去了,除了我和方霖外,应该没有别人了吧?”
【确实。】
系统点头。
【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许是什么人闯进来了也说不定?】
“唔——”
她点点头,缩地成寸的消失在院子里,闪到血腥味出现的地方。
入眼的便是通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方霖,以及那拎着鞭子,正在朝他抽去的红衣女人。
【啊!这个女人不是先前那个想要杀你们的女魔头?】
“好像是。”
司阮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就朝那红衣女人砸去。
那红衣女人瞥到那砸来的棍子,压根儿就没打算躲,谁让,不管是这个被她快打死了的少年,还是那个朝她扔棍子的臭丫头片子,都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
既然是凡人的话,扔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威力?
她不屑的瞥着那棍子,扬起鞭子就想把它打飞。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