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塞到不想说话的许大人,伸手捂住痛的一抽一抽的脑壳,声音无力。
“陛下还没定下具体的日子,所以,你问我,我哪儿知道?”
再说了!
你老子我!
这会儿不想跟你谈你想不想去给你做妾的事儿!
造不造!
“……”
完全体会不到,自家爹爹此时憋屈又憋燥情绪的许娇娇,神情窒了一窒,绞紧了手帕,喃喃自语。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定下?是不是有什么变化?还是说——”
还是说,将军其实并不想娶那周国的公主殿下?
所以才一直没点头同意?
而陛下也不好勉强?
若是这般,那她,是不是就有可能——
想到美事儿的许娇娇,眸光闪闪,倏然间转身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
“爹娘,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话落,她人已经跑了个没影儿,那般麻溜的速度,哪里看的出来她先前还是个病人?
这让许夫人又好气又好笑,更担忧无比的看向自家面无表情的夫君,叹息一声。
“夫君啊,这事儿,没什么变化吧?看娇娇这般模样,若是不早早的让她去将军府,她怕是一日都不会安生的——”
“……”
是哦,她何止是一日都不会安生?
明明就是一会儿都安生不下来!
要不是这是自家闺女,许大人定然要毫不留情与毫不客气的吐槽了,但——
这是自家的贴心(扎心)小棉袄,还是媳妇儿最疼爱的,所以,嗯,冷静一下,忍一忍,等到她去了将军府就安生了——
满心塞塞吐了口气的许大人,掐了掐眉心。
“这事儿,应该是没什么变化的,毕竟,陛下都亲口应了的,所以,嗯,再等等——”
说到这会儿,他顿了下,叹了口气。
“夫人若是不放心,我寻个机会再去问一问就是——”
“这样也好,省的娇娇像是没了魂一样,咱们也跟着难受——”
许夫人也叹了口气。
然,在这夫妻二人谈着私话儿的空荡,上京内,从一些犄角旮旯里开始往外传着一些微妙的流言蜚语——
大致的,都在说——
耀国的镇国大将军看上了周国的公主殿下,正在同陛下请旨赐婚什么的。
这风声传的很快,让宫里的皇帝陛下都听了个清楚,只是,皇帝陛下脸上的表情却很是微妙。
“……封琅那王八蛋看上周国公主了?这事儿,朕怎么都不知道?”
“……”
下头的王小二,偷瞄了陛下一眼,没敢吭声。
而,皇帝陛下也没指望王小二回答这事儿,毕竟,封琅那王八蛋的实况,他一个下人还真没资格指手画脚,除非是想死了才敢回话!
只是——
他的表情更诡异了。
“这消息到底哪儿传出来的?要不是朕知道封琅那王八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朕真的就信了这谣言呢!瞅瞅这谣言传的多有鼻子有眼儿?跟唱大戏似的,精彩绝伦啊——”
皇帝陛下戳了戳龙案上的画本子,啧啧摇头,戏谑无比,但眼神却阴冷嗖嗖。
那些个胆大包天的,都敢这么编排耀国的大将军了?
到底谁给他们的胆子?
不仅敢在外头胡言乱语,还把封琅跟那周国的公主写成了什么什么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令世人都闻之羡慕的爱情故事。
而他这个当事人之一的皇帝陛下,却成了棒打鸳鸯的混蛋了!
真真是岂有此理!
咯吱咯吱直磨牙的皇帝陛下冷笑一声,盯着下头的王小二。
“去!他们不是会编故事吗?还编排的这么‘好看’?那你就级朕找人!找更好的,更会编故事的人去!把那周国的公主殿下给编排去与别的,随便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爱的你死我活,非你不可的‘美好’故事!然后——”
他在王小二表情一抽一抽中,阴森森一笑。
“等故事发酵到众人都知道个差不多的时候,朕就为那周国的公主殿下赐婚!保准给她找一个爱她到骨子里,疼她到血肉里,非她不娶的夫君不可!”
“……”
这话,让王小二瞬间的,就对那周国的公主殿下心生同情了。
要知道,如果没有先前,秋诚大人暗戳戳的将她跟她那两位大臣密谋一事的全部过程给编写成折子,递到陛下跟前,陛下怕是都还不知道,那周国的公主殿下竟然野心那么大。
大到,不仅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他娘的都还想将锅灶给彻底的端了呢!
这可完完全全的撩拨了陛下的逆鳞!
要知道,若是别的事儿,陛下他可能不怎么跟你计较,但,倘若,你若是敢在他跟前,或者敢在大将军面前挑拨对方的关系,让其心存间隙,从而疏远对方,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诛九族,鞭尸十八辈的那种死!
毕竟,他们的皇帝陛下,最最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唯有的,仅有的一位知心兄弟,且还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不会算计他,更会为他守护下江山之人的坏话了!
嗯,当然,他可以说,别人就是不行!
所以——
周国怕是要凉。
王小二摸摸鼻子,领命下去坑杀那周国的公主殿下。
同样的。
正巧换了新的画本子,翻着看的‘司将军’瞅着上头那很是眼熟的封琅二字,再瞅瞅与封琅并排的周芬芳二字,茫然的眨眨眼,抬眸,看向那正在换水果盘的下人,沉吟了下,把画本子递给他,询问。
“我这是被写成同人了吗?”
??同人?什么同人?
被这话给听懵的下人,茫然的抬头看向他家将军,狐疑。
“将军,什么是同人?”
“……唔,就是,以为我的名字,身份,地位什么的,写成一些根本就不是我干的事儿之类的这种,你瞅瞅这个,是写的我跟周国的公主殿下,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三见定终身,可狗皇帝却掠美心狠,棒打鸳鸯什么的?”
“……”
这几乎是三两句话,就把整个画本子的故事给涵盖其中的话,让那下人嘴角抽了一抽,有些古怪跟微妙的接过那画本子翻了翻。
然后,一言难尽,还略带同情的瞅着他家将军。
“没错,就是这样——”
这般说着,下人还瞟了眼那桌子上厚厚一摞,貌似还看过的画本子,表情更微妙了。
“那什么,将军,那些,该不会,全是最新出来的,有关于您的,同人的,画本子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