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带了很多礼物,怎么送去给谷主?”
秦翼澜又不开心了,板着脸呼道,“神医谷不缺你那些物资。更何况,那边都是山路,有些路,马车都很难同行,只能骑马通过。”
“啊?那、那算了吧!那些身外之物,还是不送了。我去挑几个随身携带的小礼品算数。”
“诶?你——”
秦翼澜唤都来不及,就见她匆匆忙忙去了库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好多名贵之物,“侯爷帮我琢磨琢磨?带哪个礼物比较好?要不这个金蟾茶宠?或者这个象牙镇纸?还是这个血珊瑚玉佩?”
秦翼澜眯眼嘀咕,“哪里来的东西?我不记得得到过这些赏赐。”
姚瑶微笑道,“闲暇之余我自己做了些小东西,因为材料比较昂贵,放房间里不安全,就都塞侯爷库房里了。”
秦翼澜脸色粗红,满脸不悦道,“夫人,我想问问,你进门之后,一直说要送我礼物,可你有送过我什么名贵之物没有?”
“啊……”
“像是那种可以随身携带到处跟人炫耀的定情之物,好像一个也没收到过。”
“额这……”
“原本就是你亲口答应要送我礼物,我一直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可盼到现在,我盼到了什么?空气吗?”
“我……”
“现在倒好,你拿了一堆宝贝出来,不是给我准备的,都是给神医谷谷主准备的?夫人,你自己说说吧,我这心里能好受吗?”
姚瑶低着头,看她这锤头认罪的模样,估计应该是在反省中。
秦翼澜耐心等着,就等她给他一个交代。
半晌后,姚瑶抬头支吾嘀咕,“其实礼物我早就给侯爷了。也给您带在身上了,只是没告诉侯爷罢了。”
秦翼澜一愣,忙摸摸衣服口袋,腰间,但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半个玩意儿。寻思了片刻后问,“是这身衣服?”
“不是。”
“鞋子?腰带?”
“不是。”
“香囊?”秦翼澜解开香囊嗅了嗅,很普通的香料,并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瑶儿,你给我送了什么啊?你快说,别欺负我一个瞎子。”
“我送与侯爷的礼物,其实很平凡,但对我而言,意义很特殊。我也不知道侯爷喜不喜欢,就私自送给了您。侯爷安心带着就好,无毒无害也无包袱。”
秦翼澜被她说的心痒难耐,“夫人能否给些提示?我再猜猜?”
姚瑶努嘴道,“不要。”
“……”
姚瑶拿起金蟾茶宠,放进兜里,“明日轻便出门,衣服包袱还要带一些的对吧?”
“嗯。”
“那我去收拾包袱。东西多了得侯爷帮忙提,我可没力气。”
真好,她就这样丢了个鱼饵给他,害得他一整夜都睡不着,半夜还起床翻身子,里里外外,甚至是衣服的隔层里都找了个遍,除了找到几张平安符之外,就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了。
出发前往神医谷,一路上,姚瑶坐着马车,掀开车帘偷看,这小眼睛一看就知道她在记路。
出发之前,她也找人打听过,可打听了一圈都无人知道神医谷的位置。这么神秘的地方,她怎么会不好奇呢?
一路摇摇晃晃赶车,晌午去了家客栈歇脚吃饭,前后望了望路段,姚瑶寻思着这里好像她知道是什么位置,只是不太确定。
刚坐下餐桌,店小二过来擦桌,姚瑶拦声问道,“小二,前方远处那座断崖顶,是丘山断崖?”
“是的,这里是丘山断崖的崖底,再过去就是迷障谷了。那边都是有毒的雾气,采药人都难以近身的山谷。”
姚瑶心头微微慌了一下。
秦翼澜瞥见她神色略变,默默喝了口茶水。
饭菜端了上来,她却一口也没吃。
子墨眨眼问,“夫人怎么了?怎么不吃啊?”
侯爷怎么也不关心关心她?就这样晾着她呢?
“我没胃口。”
“为什么啊?”子墨焦虑问,“这还没到迷障谷呢,该不会吸了雾气?”
姚瑶轻声道,“上面那个丘山断崖,就是我娘亲失足落崖的地方。当年皇上派人搜救的时候,就寻到了一具尸体。还有一具尸体,因为迷障的雾气太大,就停止搜寻了。侯爷,我们要去那迷障谷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四处看看?”
秦翼澜吱声道,“不行的。迷障谷只能快进快出,里面瘴气太浓,有毒。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吸一两口几乎都能要你命。”
“既然侯爷有把握带我进去,那一定有办法替我挡一挡那些雾气吧?”
秦翼澜为难道,“挡也挡不了多久。”
“一会会儿,让我亲眼去寻一寻。好不好?”
秦翼澜沉了沉声,“那你告诉我,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我。我昨晚寻了一宿都没寻到!你是不是骗我,根本没送我礼物?”
姚瑶板着脸说道,“侯爷干嘛拿这个和我谈筹码?”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我就想知道你到底什么稀罕的礼物给我。不然我要是一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
“弄丢了再补一个嘛!”
“怎么听着感觉像是随拿随取之物,是稀罕的东西吗?不稀罕的,我可不要的啊!怎么也要唯一的那种。”
姚瑶捂着脸,微微红了一下,“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却是我稀罕的宝贝。侯爷不知道就别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秦翼澜有气,“那你也别去迷障谷寻路,吸了瘴气对你身体不好。”
“不去就不去!哼!”
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子墨左看看,右看看,夹菜都怕。
回头,子墨偷偷找店家要了些糕饼,马车换成了两个马匹,骑马进山谷。
姚瑶不会骑马,窝在秦翼澜怀里,显得有些紧张。
嘴上套着一个防毒的面罩,还吃了一颗药。
不一会儿,雾气弥漫了四周,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子墨单独一个马匹,就在他们旁边他们也看不着。
“啊——”姚瑶突然一声轻呼。
子墨奇怪问,“夫人?您怎么了?”
姚瑶扭捏脸红,“没、没什么,脸上落了个小水滴,被吓着了!”
说完这话,姚瑶侧头娇嗔了一句,“侯爷!!别闹!”
声音很轻,但子墨还是听见了。他眼珠子瞪了两下后,两腿夹了马身,赶紧跑开。
雾气太重瞧不清东西,他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乱摸吗?谁给他惯的坏毛病?
秦翼澜听见子墨走远的声音,就更嚣张起来。
摘了面罩,脑袋直接往她肩窝里塞。
“侯爷你干什么啊?”姚瑶压低音量怒斥。她不知道子墨已经走远了,只能憋着怒气暗暗骂,不敢有太大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