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氏茫然四顾。
虞兮娇看向她目光冷漠,周夫人脸上泛起淡淡的怒意,秦月怡早就吓软了腿,扶着桌几的一角,目光哀求的看着她。
“母亲,事到如今您还不想说吗?您真的想让我们将军府掉入别人的谋算中,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刃,而最后落是家破人亡的下场吗?”许诚的目光紧紧的落在秦氏的脸上,笑容苦涩。
这话激的秦氏一机灵,尖声大叫起来:“不是,我没有。”
“母亲……”
“好,我说。”事到如今秦氏也知道必然得有一个说法,宣平侯没来,但周氏和虞兮娇都来了,甚至太医也来了,这的确就是现成的人证了,“是宁氏,是征远侯侯的宁氏过来说的,她说……她说怡儿是个好的,说我当初相中的是怡儿,何不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所谓两全其美,就是两个都要。
秦月怡身子摇了摇,总算是稳住了!
秦氏相中的是秦月怡,也一直想让秦月怡当自家的媳妇,可偏偏儿子不愿意,一心要求娶虞竹青,后来知道虞竹青在安和大长公主面前也是有身份的,秦氏也就同意下来,可偏偏秦月怡认定了许诚,没少在她面前哭泣。
让她回去也不回去,只说既然进了京,就跟着姑母,当日她进京前,父母都这么对她说的。
这让秦氏更加难办,她当初的确是打着结亲的目地去的,如今儿子亲事有了,让侄女回去,这以后她还怎么见自己娘家人,更何况她是真心喜欢自己这个侄女,又温柔又贴心,处处顺合自己的意思,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媳妇。
正无奈间,宁氏替她想了这么一个好法子,她立时就觉得好。
“所以,我吃坏了肚子,也是母亲的意思?”许诚反应很快,立时明白自己这几天身体不适的缘由了。
自己吃用的东西向来小心,但若是母亲送来的东西,必然不会有什么在意的。
“诚儿,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以后若是去了边境,还可以把你表妹留下侍候我,你可以带着虞竹青离开。”秦氏落下了眼泪,委屈的解释道,对儿子用了手段,让儿子身体不适,她这个当母亲的心里实在是有愧的。
但宁氏也说了,如果不这样子,恐怕就不能让侄女进门,为了让侄女百府,秦氏也是豁出去了。
“我和虞竹青去边境?”许诚笑的越发的苦涩,“母亲,您可真是为我们着想啊。”
这话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却又什么都似乎说了,看着儿子失望的眼神,秦氏越发的慌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真的跟儿子离心。
“诚儿,我是真的为你们着想,你如果成亲,你们小夫妻两个才新婚就分开,我……我实在是不忍心,就想着索性你们两个一起离开,她也好照顾你,京城这里就留下怡儿,她既然为妾,原本就应当多侍奉家里长辈和主母,让她在府里行孝就行。”
秦氏怕儿子和她生份了,这会什么好听的说什么。
说完后又含泪看着许诚:“诚儿,我是真的这么想的,真的……这么想才这么做的,想着这也是对大家都好的事情,怡儿留在京城陪我她也是愿意的,可没想到……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情。”
秦氏说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这一刻连她自己都有些感动,她是真的为儿子着想,怎么就闹成现在这样子。
“秦夫人的意思是让徐公子以后带着大姐去往边境?”虞兮娇问道。
“年轻夫妻哪能一成亲就离开,总是得去一起才是,诚儿应当就要去边境了,到时候独留下令姐多不好。”秦氏抹了一把眼泪,道。
虞兮娇看了看周夫人,周夫人会意,脸上立时露出一丝笑意:“秦夫人能这么想着实的好,原本我们侯爷也是这个意思,正想着去找大长公主去商议,没想到还让秦夫人已经这么想了,这倒是真的为他们好。”
“原本就是为了诚儿他们,可是没想到让宁氏钻了空子。”秦氏见周夫人认同了她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口气,忙道。
“这还真是……不过宁氏的事情先不说,我替我们大姑娘谢过秦夫人,能遇到这么一个一心为孩子着想的婆婆是我们大姑娘的福气。”周夫人上竿子称赞道。
“夫人放心,太医是祖母请来的,一会回去也会禀报祖母此事,就算这当中有些被人误会的事情,说清楚了就好了。”虞兮娇脸上地露出一丝笑容,柔声安慰秦夫人,看着也是相信了她的话。
有太医回去做证,秦氏之后想反悔也反悔不了的。
既然秦氏拿这个当理由,正巧可以推一把,大姐之前还说许诚在想法子让秦氏同意成亲后去往边境的事情有,大姐还担心许诚的法子用的急燥了一些,会惹得秦氏不悦,到时候说不得会出一些什么妖娥子。
必竟秦氏是婆婆,若她一力咬着不让虞竹青跟着离开,许诚也不能真的强行把她带走。
没想到,想什么来什么,这事居然就这么撞上来了,这时候又怎么会不趁势推波助澜一下。
宣平侯府的两位看着态度都平和了下来,秦氏松了一口气,不过儿子的脸上露出的神色然不悦,看得出对她这个母亲还是怀疑的。
“诚儿,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你看周夫人和虞三姑娘都觉得我说的对,你……你还要这么生气吗?”
秦氏说着委屈起来。
她了解儿子,再加把劲解释一番,儿子应当就相信她当时也是无奈之举,知道她是一心为了儿子好。
许诚看着秦氏,眼底依旧不悦,脸上的神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一些:“母亲,宁氏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她……她是在庵堂……修行?”秦氏看向秦月怡。
秦月怡吓得一低头,不敢和秦氏对视。
“秦夫人,宁氏虽然是在庵堂修行,但她并不是自愿修行的,是被衙门押出去修行,弱水庵原本就是罚她去的,还是衙门罚她,起初她应当是被重罚的,不过是看在她是官家夫人,当时还是征远侯府二房夫人的份上,才没有服劳役。”
虞兮娇直言道。
“母亲,既然是服劳役,自然是不能随意出行,她若出行,那就是逃犯,母亲您看到逃犯,不马上报到衙门去,居然还和她合计,若是真的有人追究起来,宁氏再把您供出来,这事背后的意思,母亲您懂的。”
许诚加大力度恐吓秦氏道。
“我……我真不知道她……她居然是个逃犯……”秦氏是真的慌了,吓得脸色大白,话结巴起来,“她……她当时什么也没说……就……就说正巧进城来看……看我。”
“看看您?母亲,您不觉得她在算计您吗?不管是之前的行事,现在之后的意思,她现在都可能会拿捏您。”许诚冷笑一声。
当然,这话也就是这么一说,主要是为了吓秦氏,宁氏是让弱水庵看管,但偷偷出来的确不算逃犯,只要她不犯大的事情,大家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谁还跟一个落在庵堂里的女子计较,现在宁氏的情形就是民不报,官不究。
如果没什么大的影响,大家都当看不到,否则就是小题大做了,衙门里也不一定会受理这种小事。
秦氏一听急了:“拿捏我什么?到我家来陷害我?诚儿,走,我们现在就去报官。”
“母亲,您现在去报官有何用,宁氏若好好在在庵堂呢?”许诚反问道,“况且到时候说不得还得反问您,之前为什么不报,现在再报又有什么用?”
秦氏张口结舌,下意识的看向侄女,秦月怡现在只会抹眼泪,什么话不敢说。
虞兮娇水眸一转,落在秦月怡的身上,这位表姑娘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当然秦氏的反应看着也有些非同一般。
所以这件事情的关键还是秦月怡了?
秦氏处已经没什么问题,大姐也可以跟着许诚离开,免得她以后一个人在京中受秦氏的搓磨,现在就还有一个秦月怡,虞兮娇有种感觉,今天如果不一并把秦月怡也处治了,恐怕这事还会起波谰,秦月怡就不是一个能安份守己的。
既如此,那就趁这么一个机会……
“秦姑娘,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虞兮娇微微一笑,看向秦月怡,眸色淡淡的道。
秦月怡一哆嗦,一听这话她心里就有阴影,下意识的想拒绝,可眼下这种情形就不是她能拒绝得了。
“虞……虞三姑娘……我……我都听姑母……姑母是我最亲的长辈,她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可以的。”秦月怡心觉不好,捏着帕子又落下了眼泪,眼底瑟瑟的看了看许诚,最后落在秦氏的身上,“姑……姑母……”
无声的向秦氏求救。
一看侄女这个样子,秦氏又心疼了,才要开口替侄女说话,却见儿子脸色又沉了下来,张张嘴后把嘴闭上,儿子现在正在生气,方才这事才算解释完,可不能再让儿子动怒。
“秦姑娘,你不必找秦夫人,我们两个好好说道说道。”虞兮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