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怜爱地摸摸白宪嫄的后脑勺:“你们平安,我心里就安宁。”
白宪嫄靠进他怀里,又被他抱在腿上坐着,问他:“刚刚干什么去了?”
桓川:“我带了北方几大世家的家主过来,带他们去安顿。”
白宪嫄:“我还以为你跟父皇进宫去了。”
桓川淡淡说:“他没叫我去,叫丞相和穆清风去了。”
白宪嫄:“我觉得吧……他可能心虚!他要封桓夷为太子,还让我把东宫腾出来呢!我正想着想什么办法拖几天,你们就回来了!”
桓川沉默了一阵,说:“谢婴把宫里的事都告诉我了。就是,邬宓扣留了娘。”
白宪嫄:“邬宓地位比她高,宫里又是个叫天天不应的地方,还好邬宓有用得着我娘的地方,要不然她不知道要吃什么苦,受什么罪。”
桓川:“嗯。阿嫄。”
白宪嫄:“嗯?”
桓川:“我临走前,安排了樊将军,把那边的余匪清理干净以后,就带十万大军回来,我估计也就两三个月的功夫。”
白宪嫄:“哦……樊叔他们都好吧?”
桓川看她并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就不说了,免得她担心,低头亲吻着她……
……
宫里。
皇帝问穆浴父子:“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呀?”
穆浴回答:“我们去的目的是招降,北方各大世家,几股起义势力都已经降服归顺,自然没有必要再去了?”
皇帝:“你是丞相,总要亲自去看看情况,向北方世家传达朕的重视。”
穆浴回答:“北方五大世家的家主都跟随太子回了京城,您的恩旨,他们即刻都能收到。”
皇帝沉默了片刻,脸色更难看了些说:“他们倒是勤快。”
穆浴:“此等大事,他们自然要亲自过来求见皇上。”
皇帝:“北方现在什么情况?”
穆浴:“臣详细问过,几位世家族长说,太子殿下亲自深入险地,联络各世家、各方起义势力,共同起兵灭了拓跋氏。然后他将二十万铁甲军分作两路,一路北上去清除拓拔氏的残余势力,一路去剿灭一股不肯臣服四处烧杀抢虐的土匪起义军。现在北地那边情况还挺稳定的,正在扫尾。路上臣还和太子商议,当恢复旧建制——”
“扯远了!”皇帝突然打断他。
穆浴:“他们人都来了,也不算扯远吧?”
“父亲。”这时,穆清风说:“还是要先试探一下几位,他们忠于的,到底是太子,还是皇上!”
穆浴看了穆清风一眼,斥道:“胡闹!这是你作为一个臣子该说的话吗?五位族长千里迢迢而来,咱们应该做的是让他们打消所有的疑虑,你倒好!反而去质疑与试探?更何况,太子和皇上是父子,忠于太子和忠于皇上有什么区别?”
穆清风:“自然是有区别的。太子失踪这么长时间,所有的行动都不曾向皇上汇报。臣可以想象,皇上当时有多么悲痛欲绝,太子却不管不顾,这绝非孝子和臣子应该做的事!”
穆浴回身怒道:“给我跪下!”
穆清风跪在皇帝面前,说:“皇上,虽然臣的话听起来不那么和谐好听,皆大欢喜,但是,臣还是要说,事出有异必有妖!此事太过诡异,对太子,不得不防!”
“你起来吧!”皇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能在朕面前说真话,不隐瞒,就是忠臣!朕不怪你!以后也是,你们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朕说!”
穆清风:“是!”
“行,情况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皇帝说,“具体的,等明天早朝再说。”
“是!”父子两个一同退出。
一回到家里,穆浴就把穆清风叫去了穆家祠堂,指着祠堂挂着的家训说:“把这几个字念出来!”
穆清风:“为国尽忠,为民请命。”
穆浴:“可是你今天干了什么?你在离间皇上和太子!这是奸臣所为啊!你可真是厉害了!到了今天,我穆家居然出了一个大奸臣!”
穆清风:“可是您不能否认,我说出了皇上的心里话!”
穆浴:“只有那些逢迎拍马的小人,才去揣摩皇上的想法,妄图投机取巧!为人臣者,当为社稷,为大局考虑!你问问你自己,你到底在干什么?”
穆清风语气凉了几分:“父亲,我是真的觉得,太子和白侯有问题!难道不应该说出来吗?如果他们没有问题,自然能够经受得住考验。”
穆浴:“他有什么问题?你无非想说他想造反!我这么说吧,太子如果要造反,以前就没人拦得住,现在更没人拦得住了!你说那些有什么用?只会把我们穆氏往火坑里推!你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子?”
穆清风垂眸说:“爹,我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
穆浴深呼吸:“我知道你跟太子之间有些隔阂,之前也就罢了,如今你已经是世子,当为以后多考虑考虑!”
穆清风:“儿子知道。”
……
第二天,桓川穿戴好,一手抱着壹哥儿,一手牵着白宪嫄,一起走到了东宫门口。
“我先走了,今天中午可能回不来,得下午了。”桓川说,“自己好好吃饭。”
白宪嫄点点头。
“壹哥儿,跟爹爹再见!”桓川逗弄着儿子。
小桓壹还真合着两只小手学做鞠躬的样子,把夫妻两个都逗笑了。
就在这时,一只冷箭猝不及防地射来。
桓川眼疾手快,伸手格挡开,“叮!”地一声。
幸亏他常年在衣袖里戴着袖箭。
“那边!马上去追!”桓川指着一个方向。
守卫们一部分人迅速将他们围在中间,一部分人沿着箭射来的方向去搜。
人很快抓到了。
……
朝堂之上,桓川带几位族长面见了皇帝,向皇帝汇报战果。
皇帝听了,问他:“你们失去踪影多日,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你们可能已经遭遇不幸。怎么就不能送个信回来呢?”
桓川:“父皇,儿臣那时候稍微露出些破绽,就可能尸骨无存。儿臣无法送信,所以才没送信回来。”
皇帝笑了笑,最后说,“不管怎么样,结果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