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皇帝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我终于看到了你母后写给我的信。”
桓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着眉头:“你就不怕是阿嫄编造的?”
“她怎么可能能编造出我和你母后的往事?”皇帝说,“里面很多事情只有我和她知道。不可能是编造的。”
桓川:“所以呢?”
皇帝:“朕想了一晚上,想起了很多事。你的这位姨母,恐怕是个包藏祸心的人!更有甚者,可能是害死你母后的罪魁祸首!”
桓川沉默片刻:“为什么这么说?”
皇帝:“当年,是她故意误导,让我以为你母后钟情白鹤行。你母后在信里说了,实际上,那是个误会。那时候,我们都太骄傲,做出彼此伤害的事情,谁也不肯先低头,导致无法挽回。”
桓川:“什么叫彼此伤害?都是你伤害她,她什么时候伤害过你?”
皇帝:“她太了解我了,她离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桓川冷笑:“所以在你心里,我始终什么都不是!不值得母后护我周全,单纯是为了跟你赌气才走的是吗?”
皇帝:“当然不是!你是我的长子,你出生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只是……”
“行了!”桓川打断他,“你说她是害死我母后的罪魁祸首,指的就是这个?”
皇帝:“不仅如此!当初你母后的信,恐怕也是落入了她手里!因为她特地来跟我说,你外祖父给我传口信,让我派人去北边。这明显有问题呀!
而且我还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两个从北边回来的宫女说你母后不屑用我派去的人之类的话,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当时她是皇贵妃,掌管着后宫诸事,她完全有能力这样安排。”
桓川:“这都是你的猜想吧?”
皇帝:“我把她身边的人都带去问了,很快就能验证我说的是真是假。”
桓川一副冷漠脸:“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走了。
“阿川!”皇帝喊他。
桓川却走得更快了。
皇帝心里发慌,起身快步过去一把拽住他:“阿川!”
桓川回身,一眼看到皇帝手腕上戴的佛珠,是他送的那串。
他嘲讽地问:“不是天天带着你的金佛珠吗?今天怎么改成木头的了?木头的哪有金子的好呢?”
“阿川——”
“我还是习惯听你叫我太子。”桓川打断他。
皇帝:“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我也不求你原谅,但是……”
桓川:“但是什么?”
“但是,你能原谅父皇吗?”皇帝问。
桓川:“不能。”
皇帝一愣:“不能吗?”
“从你下面杀我的那一刻,从你答应桓夷,把阿嫄送给他的一刻,你我的父子情分,便已经没有了。”
皇帝:“我不是要杀你!我……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个志向,我要让皇族强盛起来,不再受制于那些门阀世家!我要收复北朝,再现太祖时期的辉煌。我所做的一切,我收编铁甲军,跟你要前朝宝藏,打压穆家,都是为了这个志向!阿川!我们桓氏是皇族,在朝堂上的话语权甚至不如穆浴和白鹤行!你甘心吗?”
桓川笑:“是吗?父皇终其一生而无法实现的目标,好像都已经在我手里了呢!难怪你要杀我!”
皇帝愣在那里。
是啊!宝藏,军队,民心,他终其一生而不可得的东西,不知何时,都在桓川手里了……
桓川转身离开了。
回去后,阿嫄就粘上来,问他什么情况。
桓川:“他说,他怀疑是皇后瞒了当初那封信,也是皇后害死了母后。”
白宪嫄:“是吗?他也这样觉得?我也觉得跟她脱不了干系!你想,你外祖父进宫,始终等不到皇上,一着急,肯定就让自己的女儿去送信啊!她没把信送到,却是刘邝认了这个罪,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跟刘邝勾结!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是刘邝去追杀陈大哥!”
桓川:“等审讯结果吧。”
白宪嫄:“哦,除了这个,他没说别的?”
桓川:“他带上了我送他的那串佛珠。”
白宪嫄笑:“哈!他怎么不戴桓夷送的那个假货了呢?是掉漆了么?”
桓川点了她额头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