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祖母的寿辰到了。
只是普通的散生,倒也不会大办寿宴,只是亲戚们过来。
另外,每年老夫人的生辰,阿爹的几位心腹将领也会来。
今年,他们已经提前递了信进来,照例要过来的。
按照惯例,这天大家都会去祖母那里吃早饭,然后儿子媳妇们留下来帮着张罗接待客人。
白宪嫄也是一大早就穿戴好,问渥丹:“阿翡和公主都起了吗?”
渥丹回答说:“刚刚奴婢去看了眼,公子在洗脸,这会应该收拾好了。至于公主么,她每天起得比您还早,然后会去武场练鞭、射箭,回来还要看一阵书,方才过来跟您一起吃早饭。她这会,在看书,就等您呢!”
白宪嫄心里对她充满着敬佩:“公主金尊玉贵的身份,却如此勤勉,着实让我汗颜。”
渥丹说话间也对她很是敬重:“公主虽不在宫里长大,但是您看她刚来的时候,应付场面,进退有度,游刃有余,任谁也挑不出一丝毛病来。私下里,却又懂得人间冷暖,灵活变通,着实是个妙人儿。”
白宪嫄点头,说:“等会我带阿翡和公主去祖母那里吃饭。你们就不用跟着了,那边没你们的饭。今儿那边人多,你和翁婆婆两个人吃了饭过来找我即可。其他人就放她们好好玩一天吧,玩牌吃酒,不用拘着她们。”
采薇笑道:“那奴婢就替小丫头们谢过主子了!”
白宪嫄:“对了,还有公主那两个丫头花花和小芦,你好生招待着,别怠慢了人家。”
采薇:“是。”
白宪嫄便带着公主和阿翡一起往祖母那边去。
也是冤家路窄,福寿园门口,居然遇到了白婉柔。
今天的白婉柔,跟之前不同了。
她以前总是一身素,甚少佩戴首饰,今日却打扮得极为富贵端庄,穿着身浅青色缂丝牡丹织锦衣裳,身后跟着十几个丫鬟婆子和小厮,悠悠哉哉地走着,那通身的气派,简直比桓钰还像个公主。
白宪嫄犯膈应,只当没看到她,白婉柔却笑盈盈地喊道:“阿嫄!”
她吩咐下人留在原地不得靠近,一个人向她走来。
“见过公主殿下。”她行了个礼,说:“公主,不好意思,我想跟妹妹说句悄悄话。您能否带阿翡先进去?”
桓钰看向白宪嫄,白宪嫄冲她点点头,她便带着阿翡先进去了。
“嘻嘻!”白婉柔笑得很坏,“你怎么还敢跟我单独说话呢?你就不怕我又陷害你一回?”
白宪嫄:“因为我看戏的时候,最喜欢看丑角。”
白婉柔嗤笑:“你说我是丑角?那你是什么?悲情花旦啊?”
白宪嫄:“有事说事。”
白婉柔侧过身给她看头上的发钗:“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想给你看看这个。”
她头上戴的,是白宪嫄退给穆清风的随珠钗。
这么快就戴到她头上了?
还挺好看。
她别在并不显眼的位置,只能从侧面看到,但即便如此,也给她增辉不少。
“看到没?”白婉柔笑意嫣然地说:“这是清风给我的呢!以前是你的,现在是我的了!是不是瞧着挺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