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刀收好:“你要寻何物?在何处?”
“不远,白灵山。”
不过是翻两个山头,但那里,终年雾气弥漫,凡间传那是神仙待的地方,若踩脏了,就是亵渎神灵,基本没人上去过,因而平添了些神秘感。
段琴又道:“至于何物,你无需知道。你身上有我下的契约,到时它会引导你去。”
少年起身,漫不经心的问:“我能活着回来吗?”
段琴心惊,料想着这小子心里竟比谁都透彻,语气又为何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少年问完,转身就走,似乎不在意这答案。
“喂!如果遇到危险,就勾勾指头,我...与你同在。”
“一只丧门狐,如若能救我,为何不自己去取宝物?”少年诘问。
段琴再次语塞:“那你叫什么?我老喂喂的叫你,不太合适。”
“宋灼。”
“灼灼其华的灼?”
宋灼嘴角带着欠收拾的笑:“烧死人的那个灼。”
“你还没和我说你想要完成什么愿望?”
“我会活着回来。”少年笃定:“到那个时候,我再告诉你。”真是不知者无畏。
段琴想了想决定还是好心的建议他:“你那把钝刀有空好好磨一磨,杀个人看得瘆得慌。”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呦呦呦,就你能耐,哪日碰到一身强体壮一点的,你那钝刀还没拿出来,就被人先大卸八块了。
宋灼走后,段琴忙凝聚体内四散的稀薄的灵气。待身子好了,去白灵山拿内丹顺便给宋灼简单收个尸,刨个坑,就地埋了。
五日后,段琴只觉胸口一阵温热,料想宋灼寻到宝物了,那感觉不过倏而。宋灼一介凡人,段琴本就不指望他能活着回来。那日情况紧急,段琴若不这般做,早就成了宋灼刀下一只死狐狸了。所以,怪不得他,互相算计罢了。
段琴又懊恼,若他当时多问一句,也许宋灼就说出自己的愿望了,这样即使他死了,段琴了却他心愿,也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又过了几日,段琴能动弹了,只是不能有大动作。但凡恢复了一丝灵力全用来探寻宋灼的踪迹。
段琴勾了勾指头,银线现。只今日银线发着微弱的光,段琴大喜,屏息凝神探寻,这一探,险些气的七窍流血。那天杀的小子,怎么敢?
眼下也不是生气的时候,宋灼陷入困境,段琴爪子一带,银线收了收,这时,银线忽然断了,段琴的灵力已然耗完。虽不至于能将宋灼拉回破庙,但暂时躲过了那群缠人的花木。之后如何,他得自己想办法了。
段琴继续凝练灵气,心里想着若那小子能撑到自己灵力恢复就好了。不过眼下,一般妖物是奈何不了那小子的。
这些天,灵气一股一股毫无章法往外冒,段琴不可能在失了内丹的情况下还能生出这么多的灵力,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内丹离他越来越近了。
狐狸换了个自认为优雅的动作,兰花指顶在下巴处佯装假寐。外人若看到一只脏狐狸将身子扭成这般德行,肯定会大吃两惊的。
有人推开破庙门进来了,带起一阵微弱的风,风中夹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段琴觉得此刻他有必要恢复往日不可一世的风采了,仍闭着眼,当即薄唇轻启:“回来了。”
“我要让你帮我找个人。”宋灼毫不客气的说出自己心底的心愿。
段琴用着史上最假的假笑道:“我的宝贝有没有膈到你的牙?哪日拉出来的时候记得洗干净还我呦。”
宋灼自知理亏,却干巴巴强硬道:“找到人就给,我决不食言。”
区区一个人类妄想与他谈判?段琴可不是前几日的丧门狐了:“我已恢复大好,你觉得现如今你能奈我何?”
“无可奈何!”那人便住了口猛咳几声,嘴里微微喘着嘶哑的气儿。
段琴装不了高冷了,睁眼,这一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