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琴竟像是没听见一般,扯下身上披风径直将宋灼从头到尾整个盖住:“死相可真难看,和你这人的做派一样难看。”
他的披风是千年乌鸦毛制成的,可削弱内丹的气息。即使那道士追来了,也一时发现不了。
“好汉饶命,饶命啊饶命。”王管家见那妖朝自己走来,瞬间裤裆一片湿润,跪坐在地瑟瑟发抖。
段琴表情夸张,殷切的握住王管家的手:“苍天啊,大地啊,原来是你这位恩公替我出的这口气啊。”说罢朝王管家抛了个媚眼。
这炽热的媚眼是怎么回事?王管家云里雾里,不解妖意。
“那什么,我只是...顺手打了一个口出狂言...试图拐走...罗姨娘的小贼罢了,不足挂齿。”
段琴点头:“他岂止是想拐走你们家姨娘,他还想一把火烧了李府。”
王管家:“他竟歹毒至此!”
段琴幽幽叹了一口气:“男人心,海底针啊。”
两人心心相惜,相见恨晚。
王管家:“海底针啊海底针。”
忽然,王管家的手不听使唤,手中的短刀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扎向了自己的大腿,顿时疼的在地上直打滚。他起先见这妖满身是血,推测其受了重伤,壮着胆子趁其不备一刀刺向狐妖。
他竟不知,狐狸伤重是真,可些微的妖力对付他们这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更何况,段琴的内丹就在这里,他不顾宋灼身体安危,一口气吸收了好多灵力,伤好的大半了,却也适时不敢再吸,怕宋灼会死,段琴可是想亲手掏出自己的内丹,让那宋灼不死不活。
“你怎么了,恩人?”那妖甚是担忧的问:“难道是把脑子气坏了么?”他郑重的说:“恩人,就算你死了,也是死得其所。放心去吧。”
那几个举刀的小厮吓的握不住刀,大呼妈呀,直往外面爬去。
“啊...啊!别...别杀我!这不关我的事!全是...全是王管家一人所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罗弯儿全身瑟瑟发抖,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披风下传来宋灼冷冷的声音:“罗弯儿...我但问一句,阿释的死可与你有关?”他忽然觉得这样被盖住挺好,起码不用看罗弯儿面目可憎的脸和自己暴露在太阳下的阴险。
罗弯儿本良善之人,所求不过与眼前之人结百年好合的姻缘。只那日起,她卖身葬父进了李府的门当丫鬟,从此再也出不来了。始作俑者拽着她的头发冷冷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第七房姨太太。只要顺利诞下孩子,荣华富华包你享用一生。反之,我就不用再强调什么了。”
说是七房,也不过是名义上的顺序,事实上他前面五房娶回来没几年皆无缘无故死去,唯剩大房夫人,只不过大房夫人是一只没下蛋的母鸡,性子倒是软和,由得李员外拿捏。
那日,李员外来罗弯儿房间欲行男女之事,她借了机会拔出枕头下藏的刀,没料李员外早有防备,当即折了她的手,她痛不欲生如同牲口一般被糟蹋着,几度欲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