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姨娘诧异了,原是以为府上小西姑娘中毒宋灼下毒之人就在府上,想要彻查什么的,却不料大人竟问了这么个奇葩问题。
黄姨娘觉得,大人像是再问她,又像是再问别人。
要这么具体的答案?
黄姨娘一时也没想好,只信口捡了一些好话说。
“奴婢想守在大人身边一辈子。”
“若我以后娶了正妻,忘了你呢?”宋灼问:“那你这样值得吗?”
黄姨娘的脸上还是得体的笑:“奴婢只要大人开心就好。”
宋灼起身,什么也没再说就那么走了。
黄姨娘坐立难安,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
后来,黄姨娘一打听,府上的陈姨娘、李姨娘皆被叫去问话,洗的身上香喷喷以为翻身的机会来了,岂料宋灼又让她们回来了。
宋灼从她们的眼中看不到如梁施施看钟旻时眼中的光。
他确认他府上的姨娘都不喜欢自己。
而小西,张嘴闭嘴挑逗自己,她的眼中亦没有光。
那时,宋灼才想明白,无论是性格内敛的还是外向的,遇到喜欢的,皆会生气、会嫉妒、会小心翼翼,会羞涩。
而不是将喜欢随意的挂在嘴边,却连几天未见都不知道。
宋灼早该想清楚,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
宋灼收回自己漂浮的心思,嘴唇轻启,冷言一出:“出去!”
往日他也不言苟笑,而今严肃起来竟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啊?”段琴一愕,简直莫名其妙,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弹指温情消,刹那翻脸快。
“听不懂人话吗?”宋灼的话带着丝丝怒气:“今日不需要你伺候了。”
男人的脸,六月的天!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当小爷没脾气吗?
小爷发起火来,管你是什么破状元郎,就是天王老子也照怼不误。
段琴咬咬唇,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奴婢见大人中气十足,想必是明日、后日、大后日以至于每一日都不需要奴婢了!”
话说出来段琴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出来时顺便摔了下门。
可是他还没高兴三秒,一件为难的事浮上心头。
他如今住在书房的小隔间里,宋灼那么爱看书,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低头见啊低头见!
宋灼见那人带上门,低头接着看书。
倏而,将书重重砸在地上,打开窗晚风吹了进来,将他乱如线的思绪吹的越来越乱。
月亮渐上中天,人间仍是黑暗。
灯光下,黄纸符咒隐隐约约能见轮廓。
他知道是项林贴的,却没说什么。
他默许了这种做法。
可此一时彼一时,越看越心里郁结。
“项林!”
项林推门而入:“大人。”
“将符咒即刻去了。”
“大人!”项林急道:“万万不可,府上近日不太平,贴着符咒好歹求个心安。”
“心安代表安全吗?”宋灼双手背后:“既然不安全,心安又有何用!”
项林直言不讳:“那日小西的毒虽莫名其妙解了,但连大夫都不知她中了何毒,小人联系前后小夏说的话,说真是蛇...”
“听不懂人话吗?”宋灼脸上皆是愠色。
若分析前因后果,他家大人自是更胜自己一筹,可如今,他家大人就是什么动作也没有。
得!既然大人都不急,自己做奴才的又有什么可急的。
横竖大人心中有数。
横竖,要死的也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