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宋大人的婢女?”兰之终于坐不住先开口了。
眼前这婢女虽相貌可爱,却不及自己一半,也不知宋灼是何眼神。
段琴想,装白莲花谁不会?
当即懵懂的点点头:“是啊。”
兰之用帕子掖了掖脸上并不存在的汗:“宋大人可从未带过丫鬟来,看来你对他而言意义非凡呢。”
话中带话,无外乎说段琴是宋灼的暖床。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文竹望向天又望向地就是不看兰之:“墨者看什么便都是黑的。”
文竹哪!原来你是王者!
兰之笑:“有些人也真是可笑。明明不是与她说的她便要什么都插一嘴。插一嘴倒是没什么,就怕她心眼高了,什么都要插一脚呢。”
段琴想,这便是说文竹打宋灼的主意?
语言可真是博大精深啊。
文竹气的咋舌,当即瞪向兰之:“你...你这是何意?”
“明人又想说暗话了吗?”兰之瞧了瞧来兮亭:“我家公子在作诗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邵旭抛了个媚眼,兰之媚眼含羞。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哪。
段琴看了眼,想着得帮文竹出口气,当即道:“我家大人也在作诗呢。”
兰之言语颇为不屑:“就不知状元郎与我家公子谁胜谁负呢?”
段琴眼神坚定看向兰之:“当然是我家大人。”
兰之嗤笑,压低声音道:“偷来的终究是偷来的,就不知能维持几时。”
什么偷来的?
段琴听着皱了眉,虽他自己也不喜宋灼。
可现在他同宋灼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段琴起身,颇豪气的拜了拜手:“小西见过各位姐姐。初来乍到,我家大人又是低调之人,我便厚着脸皮自求和各位姐姐认识认识。”
他这一说,丫鬟们的眼神都被吸引了过来。
虽这般说的得体,但在公子们作诗的时候打招呼,还是有些不妥的。
“今儿来得匆忙,故没有准备礼物。但小西跟着大人看过好写书。今个儿,天高气清,惠风和畅,小西便献丑给各位吟诗一首。”
文竹瞧着觉得新鲜,但凡被带来诗会的丫鬟没几个是不识字的,但也止于识字。
方才她见小西木讷只晓得吃,不免讶异宋大人竟带了个草包出来,而今,方知这草包非寻常物。
文竹竟生出一个好玩的念头,方才小西软柿子模样看着就好欺负,莫不是是因为没吃好,才让着兰之?
段琴道:“今天公子们难得共聚一堂,小西便以此为景。”
那边,邵旭负手而立:“金樽已满酒断肠,五湖四海好儿郎。”
这边,小西同时开口:“金樽已满酒断肠,五湖四海好儿郎。”
邵旭:“醉时举杯揽明月,醒时天阔任飞扬。”
段琴:“醉时举杯揽明月,醒时天阔任飞扬。”
邵旭:“百鸟群聚叹繁华,野鸡当道世无常。”
段琴:“百鸟群聚品繁华,野鸡当道孤凤凰。”
邵旭:“桃花不若秋风笑,功名利禄皆缥缈。”
段琴:“年年岁岁颜色改,良辰美景赏芬芳。”
那边,众公子皆变了脸色。何人听不出来这既在讽刺宋灼一人得道,又讽刺众人红眼宋灼,明为聚会,暗则叹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