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啊,他依旧坐在上回的太师椅上。
还是同样的场景,还是同样的台词:“别来无恙啊,小西姑娘。”
段琴抹去了那日的记忆,所以邵旭的记忆还停留在诗会上,这人性格睚眦必报,心里总惦记着找自己茬儿。
“这一盆冷水浇下来,奴婢怕是要有恙了。”
“嘴巴依旧伶俐的很。”邵旭笑的越发灿烂,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对于丑家伙。别说冷水,就是一刀刀刻在你脸上...”
邵旭几乎不敢相信,堪堪又开口:“我也不会怜香惜玉的...”
段琴:“我也不会怜香惜玉的。所以啊,我希望小西姑娘能稍微比你家大人识相点。”
邵旭几乎不敢置信:“你是如何得知我要说什么!难道你是妖物?”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已经说过这话了。
段琴忙跪倒在地,面容凄切:“公子冤枉啊。婢女身世清清白白,哪会是那种邪祟之物。说来也真是奇怪,我看着公子,竟就知道公子心里想什么,但也仅限于公子。”
段琴抬起头,有些激动:“莫非这是命定之缘?”
邵旭似笑非笑:“我和丑陋的东西一向只有孽缘。”
话题终结者。
邵旭看了看身边的椅子,还未开口。
段琴道:“奴婢站着说话就好。”
邵旭看向桌上的桂花糕。
段琴一句话又将他堵住:“奴婢也不爱吃桂花糕。公子有话就直说吧,奴婢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邵旭算是将信将疑了。
“你可知当今国师季道域?”
段琴点头:“国师大人名声在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邵旭又道:“季国师能占卜、通过去、知古今。你这猜别人心思的本领倒是和他异曲同工呢。”
“奴婢何德何能和国师大人异曲同工呢?”段琴微眯起眼,暗暗催动摄魂术。
邵旭只觉得心忽而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牵着自己的思绪。
“公子,为何忽然提到国师大人呢?”
邵旭像是被控制住一般,言语并无起伏:“季道域是宋灼引入皇宫的,你是宋灼身边人,你们都有一些异于常人的本事。而宋灼不是好人,你们势必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勾当?”
邵旭:“祸乱超纲。”
这罪名可就大了。
段琴又问:“宋灼为何不是好人?”
邵旭:“他是卑鄙小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何事不择手段?”
邵旭道:“三年前,我曾偶遇宋灼并结交为知己。后天下大旱,流民不断,瘟疫肆起,内忧外患不断,圣上每日焦头烂额。正值宋灼中状元郎,他为了能留在京城,盗取了我的退敌之计并将之献给圣上。”
这么一想,邵旭倒不显得可恶,而宋灼愈加面目可憎了。
段琴又想到,若那时,没有宋灼的出卖,自己断不会失了一尾,沦为困兽。
这段时间的相处,自己倒是差点忘记宋灼曾置他于死地的事了。
段琴的心情愈发沉重:“你可还知宋灼别的事?”
邵旭机械的开口:“宋灼在意他的丫鬟小西。因而我才对小西起了兴致,想要夺走此婢女,以报上次之仇。”
段琴加重摄魂术:“仔细想想,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