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心里空落落的,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尤其是看向小西的时候,那种感觉格外强烈。
那丫鬟还是那副臭德行,吃吃喝喝睡睡。
似乎生活没什么不同。
不同的是宋灼爱带着段琴一道赴各种乱七八糟的约。
不是诗会就是座谈会又或者是游船会啊赏花会啊。
文人间的风雅段琴素来附庸不起来。
她一到地方,就被文竹拉着聊天。
文竹堪称是京城的“包打听”,最大的乐趣就是同段琴分享八卦:“今个儿,你想听谁的?”
段琴直打呵欠:“没有什么想听的。”
此刻,他正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宋灼与钟旻的对话。
可偏偏,文竹聒噪的很,扰人心绪。
“京城里最近出了一个超级大新闻,你难道不想听?”
段琴下意识摇头:“不想听。”
他都快不能凝神聚力了。
“我包你听得大快人心。”文竹神秘兮兮道:“因为啊,倒大霉的是邵家公子。”
“邵旭?”段琴好奇心被勾起来了:“他又怎么了?”
“前些日子,他差点在梦里死了。”
“梦里...死了?”段琴眸光微动,这才想起这茬。
邵旭因自己的缘故,做了一个很长的春——梦,险些还醒不来。
“具体来说是在梦里有一勾魂的女鬼,专吸男人精魂的那种。”
文竹颇为不屑道:“说别人被女鬼勾了魂,我打死也不信这世上居然有女鬼。可对方是邵公子,那么这种可能是决计存在的。”
且不说邵府府上有多少女眷,就连以往诗会时,邵旭遇到漂亮的都要调戏一番。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邵大公子厌倦人间女子了,于是乎,想着法儿找了女鬼尝尝鲜。
这一尝,差点去了半条命。
文竹又问:“你还记得我同你说的绿翘吗?”
那个被邵旭调戏而无故被罚的婢女。
段琴点头:“记得。”
“我素来与绿翘交好,她曾与我说过贴心话。我同你说,你可别对别人说。”
段琴忙举手发誓:“我要说出去我就是畜牲。”
狐狸本就是畜牲嘛。
文竹左右看看,气氛营造的颇为神秘刺激。
“邵公子想收了她,说是愿意为她在郊外买套宅子,每月还给她十两银子做零用。绿翘自是心动了,女孩子家家的,你也知道拒绝就等于欲拒还休。岂料邵旭真当绿翘不愿意便也没招惹了,后来绿翘的心思也淡下来了。”
只是这事被陈老夫人得知,盖棺定论绿翘是个狐狸精。
这才被罚了跪了几日。
不过事实证明,绿翘的迟疑是对的。
否则还不得被邵旭糟蹋死。
“原来如此。”段琴点头。
“岂止如此!”文竹咬牙切齿:“我家公子广爱交友,前几年的诗会皆由我家公子操办的,因此我也露了脸认识不少公子哥。甫一见邵公子我便觉不是什么正经人,那时他身边还没有兰之。那日我收拾完,邵公子就站在我身后,趁机要拉我的手,我堪堪躲开。”
接下来发生了历史性相似的一幕。
邵旭眉目传情:“文竹姑娘倒是生了一双巧手,竟将整场诗会办的井井有条。”
文竹极力压制心中的不悦:“公子说笑了。奴婢不过是帮着我家公子打打下手罢了。”
“姑娘聪明伶俐,皓腕如月。就是可惜了....”邵旭啧啧舌:“可惜这双纤纤玉手竟要做如此肮脏之事。”
文竹忍不住了:“奴婢不觉得辛苦,此为奴婢分内之事。”
说罢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