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饭桌上多添了一壶热酒。
大牛给段琴斟了酒:“段兄弟寻亲之事若有难处,知会我一声,我在外面跑得多,门路子也广。”
段琴豪气一饮而尽:“若遇到难处必定向大哥求助,大哥到时可别嫌小弟麻烦才好。”
几杯酒下肚,段琴觉得肚子火辣辣的热。
这大牛看起来憨厚老实,但一旦稍微提及林子那日的事就闭口不谈,没想到还挺有职业操守的。
摄魂术也不敢冒险去用,万一真的不起什么作用。
对方身后之人还可能是季道域,若打草惊了蛇,宋灼会怎么样他不管,万一自己的小命受牵连可就糟糕了。
对,马不停蹄的灌醉大牛,就不信这牛酒后不吐真言。
一杯一杯下肚,大牛越喝越有劲,说是与段兄弟相见恨晚,恨不得滴血拜把子。
反观段琴,做了这两千年妖,哪里喝过酒?
这凡人当真是酒壶做的身体吗?
喝这么久了,都不带嘘嘘的?
“相公!”
谁这么吵?声音还糯糯的?真想与之嗲嗲的吵一架。
“相公!”
原来是道貌岸然的宋奸人啊。
此刻宋奸人的纤纤玉指正轻轻的扯着段琴的袖子。
“你叫我相公?”段琴迷迷糊糊。
宋灼嘴角微微一紧:“你酒喝多了耳朵给喝坏了产生幻听了,现在醒了就回屋吧。”
段琴一拍桌子,吓的大牛到嘴的酒全漏了出来:“大牛!大牛!你给我作证,他叫我相公了是不是!!”
成就感油然而生,腰板子一挺,竟比吃了酒还要浑身发热。
大牛听得云里雾里:“你们本不就是夫妻吗?”
宋灼忙道:“近些日,和我家相公拌嘴了,这才好几日没说话。”
“哦。”大牛点点头:“我单身,不懂情情爱爱,听起来吵架还挺有趣的。我以后娶了媳妇,也要和她吵架。”
段琴循循善诱:“打架更有趣。”
没喜欢过女人的大牛一拍桌子:“那以后我要和我娘子打架!”
盛饭进来的大娘拎起大牛的耳朵责骂:“你要和谁打架!你若能娶到媳妇儿,老娘我给你打!”
“娘,娘啊,疼疼疼。”
宋灼拉起段琴就往房间里带,那醉鬼嚷嚷着:“笔在哪!我要记下来,他叫我相公了,现在不记,他明天就反悔啦!纸呢!笔呢!”
宋灼忍住怒气:“不用等明天,我已经立马、立刻、马上就反悔了。”
一进房门,段琴脸上哪有半分醉意。
他人像是没骨头一般侧卧在床上,手撑在头上,看着宋灼:“这事儿您老怎么看?”
宋灼道:“眼下,程光末那边断了线索,而另一条线索就在这里。”
宋灼虽白日女子打扮,可终究人脸皮薄,晚上卸下似玉簪,又是宋府风度翩翩的状元郎。
段琴猛然睁开眼睛,窗外有人影晃过。
段琴启唇用女声甜腻腻的唤道:“相公,我不生气了,过来睡嘛!快点啦,人家要抱抱。”
宋灼一听这话浑身一激灵,知段琴这样必是发现了什么状况,当即想要配合,嘴巴却无论如何也张不开。
段琴手一带,宋灼就入了帐子里,风一吹,灯灭,春宵苦长。
段琴压着宋灼,眯眼细细瞧着,这奸人睫毛可真长,好想拔光呀。
宋灼大气也不敢出,只小声道:“非礼勿视,保持距离,方为正道。”
哎呦,这还是个纯情的小闷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