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人人都不愿意将女儿献给河神时,质疑声最大的就是大牛爹。
大牛家没有女儿,但大牛爹惯常是个直性子,看不惯的,有违纲常的,就得说。
可偏偏凑巧,那些日,发了病,故去了。
洪族长有意将舆论往“不尊敬河神,就会遭报应”上引。
一时间,大牛家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牛爹下葬时,也无人愿意帮忙,说是怕惹怒了河神。
大牛一个人,一点点挖开土,花了两天时间,才将他爹下了葬。
而他娘,这时也生了大病。
田里本就没有什么收成,加上有人故意将自家田里的稻子糟蹋的一干二净。
走投无路之际,季秦淮向他伸出了援手。
允诺只要大牛能帮自己做事,就能得到钱。
大牛爽快的答应了,一面骗娘自己在城里寻了份好差事,一面帮季秦淮做点见不得人的事。
那些事,算不得伤天害理,可也有违本心。
大牛赚了些钱,准备回家做点生意,不再做鸡鸣狗盗之事。季秦淮也应允了。
今日,季秦淮遭受大难,大牛也不能坐视不理。
大牛表情涩然:“季秦淮活不久了,他伤得很重,就算是了却他的心愿,笛子还给他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会死了?左眼还是右眼?没瞎的话我帮你弄瞎!”段琴将笛子收到袖子里,看着眼前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不如我们赌一把,若他真的快死了,笛子我当场就给他。可是若他没死,这玩意儿归我了,你就回家洗洗睡吧。”
大牛权衡了下道:“好。可是你也要保证,放他一马。”
“看小爷心情。”
大牛回去寻季秦淮时,他的手正被一条蛇咬住,大牛吓了一跳,想要赶蛇走,岂料,蛇一动不动没了反应,像是死掉了。
而季秦淮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开口就问:“笛子呢?”
大牛支支吾吾:“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无大碍,在找几条蛇帮我吸余毒,调养几日就好了。”季秦淮抬起眼皮:“笛子呢?”
“没...没找到。”
季秦淮眯了眯眼,眸中尽是冷意:“没找到?”他一把扼住大牛的脖子:“原以为你榆木脑袋,是条听话的狗。没想到,这种小事都做不好,还是说,你心里打了什么鬼主意?”
大牛喘不上气,使劲挣扎。
在平凡人眼里,但凡受了一丁点恩惠,都牢牢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而在强者眼里,卑微者如蝼蚁,开心了可以施恩,心情不好时,杀了也无妨。
倏而,季秦淮手背被一石子击中,他使不上力,松开了大牛。
季秦淮看向段琴,话是冲大牛说的:“你倒是能耐,三番两次骗我。”
大牛猛烈咳嗽,没说话,眼眶却红了。
季秦淮本就寻宋灼之踪迹,可是无果。
那日,刺杀罗云英的蛇没回来,而第二日,罗云英还活蹦乱跳。
季秦淮留了心眼,村里的人大多愚昧无知,要说特别,就是村里新来寄宿大牛家的一对夫妻。
他让大牛好好监视那对夫妻,但凡有一丝异常,就来禀报自己。
没几日,大牛就来报了,说是正常。
莫非,真的是,罗云英好命?
后,将洪卿卿祭祀河神,不止是给洪族长一个警告,也是给罗云英一个下马威。
谁知,这里面,还有一只狐妖在掺和。
狐妖在,也就等于宋灼在。
踏破铁鞋无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