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灼出卖自己,出卖邵旭,利用钟旻,还害死了左相。
他无恶不作,可为什么...自己老是记不住他的无恶不作呢。
宋灼理智、清醒,所以残酷。他洞悉了一切,料到了所有的结局。包括他与狐狸的,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料,宋灼觉得每一步都没有走错。
可为什么,他好难受,胸口是真的开始有些闷了。
就像要下不下雨的阴沉的天。
段琴懒得同这疯子再说话。
转身欲离去,宋灼的声音冷冷的传过来:“若按照你说的推理,乙的族中必是有所动荡。除非你说的更清晰些,我才能准确的判断。”
他在讨好,在示弱,在渴望段琴不要离开,能和他多说几句话,哪怕是吵架也好。
段琴这一听,哪还记得方才的恩怨,忙道:“这人我和你说过的,是我师父苍术,他是佘山蛇族人。”
此话一出,宋灼心里大致也明白了。
解忧、季秦淮以及天河村的蛇群。
段琴道:“我同你说过,我从小父母就不在了,是师父一直照顾我。青丘离佘山不远,我没事就爱往佘山跑,也算是半个佘山人。自我记事起,佘山蛇族从未出现动荡,一直祥和太平。而我师父虽归隐山林,但江湖地位还是有的,就和你们人类的左相右相一样。可偏偏我问解语时,她神色很不对,就像是有意隐瞒什么事一样。后在天河村遇到季秦淮,区区人类,就可操纵蛇群,实在匪夷所思。最重要的是,佘山一向赏罚分明,绝不会允许蛇群来人间作乱,因而我猜想佘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脑子不够用,理不清啊。
解忧虽被段琴以心头血养着,但仍是一缕散魂。也不知何时才能幻化出意识来,以段琴这半吊子的修为,也许这辈子解忧都不可能重现人世了。
宋灼当然猜到,若段琴走,必是要带走内丹的。
他甚至觉得,段琴带走内丹无可厚非,他只是单纯的不想狐狸走,即使是稍微离开自己的视线也不行。
既要留下段琴,又要显得自己说的绝对真实可靠。
宋灼斟酌的开口:“听你之言,佘山确实有可能出了事。”
此话一出,段琴更是归心似箭,忙催促道:“你再算算,我师父还活着吗?”
“我又不是神算子。”宋灼肃了眼神,继续分析道:“解忧留在宋府,一方面是因为解语,另一方面是因为想要吸收我体内的内丹。佘山无论怎么戒备森严、平和安详,偶尔一两只妖跑出来也是正常,毕竟佘山不是牢笼。”
好有道理。
“再说季秦淮,他术法一般却能操纵蛇群,必是背后有高人指点。我若料想的没错,不日,季秦淮会在京城出现。与其你跑回佘山来回折腾,不如坐等季秦淮来。问他是最直接最快速能知晓佘山安危的法子。”
回佘山,路途遥远。
况且,段琴内心隐隐也是不想离开的。
宋灼说季秦淮来,那大约是来的。
段琴:“那我信你一回。”
宋灼嘴角牵起一抹不让狐狸察觉的弧度,但很快就藏住了。
段琴心里还是怀疑,又问:“你这是故意为了活命而想让我留下来吗?”
宋灼:“不是。”
“你不会第三次出错吧?”
宋灼不悦:“我这辈子绝对只错两回!”
段琴反问:“要是错了第三回怎么办?”
宋灼挑眉:“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终于让狐狸上钩了。
段琴也不是吃素的:“要温柔撒娇的唤我夫君,还要夸我勇猛生威。”他想了想又加一句:“最好是在项管家面前夸我,狠狠夸!”
让他看看他的宋大人根本就不高冷!形象也不光辉!打碎他的崇拜,气死他丫的!
宋灼满脸黑线,得!不走就行!
“你只有和我对着干的时候是带着脑子的,贼精贼精的。”使劲的撸了撸狐狸。
段琴只当宋灼夸自己,嘿嘿笑道:“那成交不!”
“成交!”
小小的软软的真可爱,有气都气不起来了,那种温暖通过掌心直抵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