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最最后只服软了一句“晚上跟我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还和以前一样,你要什么,我都满足”,语气也不太好。
和他熟悉的人知道,一贯狂妄骄傲的陈最,能说出来这种话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小姑娘不识好歹,非要甩金主,只能说她有眼不识泰山。
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发现,陈最的脾气也就阴沉那么几天。
过了不到半个月,大家约他喝酒,游艇,高尔夫,他去的比以前勤快得多,也不再扫兴。
以前到点儿他招呼都能不打,直接回玉柳别墅,现在玩个通宵也没什么大问题。
陈最似乎又回到了五六年前的样子:
吃喝玩乐,闲散自在的纨绔浪子。
并且大家打赌,盛意的地位,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其他人取代。
对于他们这种不婚主义的人来说,花五六年的时间包养个情人,算不了什么。
晚上几个朋友照例聚在一起打牌,徐舟野送上一张邀请函递给陈最:
“帮忙去镇个场子。”
徐舟野很少开口让陈最帮忙,更少来这种牌局。
陈最最近没回玉柳别墅,白天在总部上班,晚上喝完酒就睡在集团总部附近的公寓。
他连邀请函上的内容都没看就应下:“成。”
然后将邀请函压到小臂下,修长的手指还在理着牌,
能让陈最想都不想,无条件答应要求的,也就徐舟野了。
徐舟野和陈最同届,出身天差地别,几乎没可能认识的两个人,最后居然成为齐头并进的队友。
这桌上的公子哥没一个能想得通。
但他们都明白,徐舟野和桌上的公子哥不是一路人。
大家都是王炸开局,只有他手握一张最小牌,打出了王炸的结局。
这圈子难进,平民出身做到现在这地步,大家看徐舟野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敬意:
“阿野,好久没见了,来玩几把。”
徐舟野笑着摇头婉拒:“我不赌。”
桌上筹码玩的小,一块相当于一万,玩个乐子,以现在徐舟野的身家怎么可能玩不起?
没过多强求,宁宇闲着好奇地问:
“阿野哥,这邀请函干嘛的,不能给大家都来一份儿?”
西装革履的纨绔公子哥,衬衫松开几颗扣子,都是一副纨绔模样。
只有徐舟野还穿着外套衬衫,衬衫纹路,袖口纽扣一丝不苟:
“游艇局,只有十六个名额。”徐舟野解释。
旁人唏嘘:“得,看来是我们够不上的局。”
-
飞机落地.
盛意到达邀请函指定地点就有专机接送。
至于飞机到底落地到了哪里,她不确定,只知道是个港口。
大概是私人晚宴的主办方买下的公海上的岛群。
盛意在港口登的游艇。
这座私人游艇造价十三个亿,大面积的深蓝色弧形玻璃让游艇看起来像条浮在海面的海豚。
最多接待十六名客人,盛意登艇之后才知道,今晚的局不简单。
唐英送的这份邀请函,确实是大礼。
全球拥有游艇的富豪不多,拥有这种豪华游艇的不超过一百人,这些人大部分隐姓埋名,挖不出身份,甚至连福布斯排行榜上也查不到。
隐秘的old money通常家族礼训谦卑低调,这种游艇通常会登记在一个普普通通员工,家庭又或是文员名下。
盛意这些年跟着陈最见过不少场面,她知道普通私人游艇每年光是维护费用也要一个亿,相当于同时把几辆库里南泡在海水里观赏,纯纯浪费钱的玩具。
这是公海上的私人游艇聚会,能出现在这个圈里的人,身份有多逆天,只可意会。
今晚这游艇局的主办人是全球高奢集团的二公子Keith,欧洲传统世家内斗更为严重。
Keith半年前上位成功,这次带了两名国际名模登艇。
他身边还有一位女士,盛意觉得眼熟,网上搜了一下才知道是国际时尚杂志Vobert的主编兼控股人何南珍。
盛意的这份邀请函,也是从她手里送给唐英的。
盛意来之前,唐英有提前和何南珍打过招呼。
靠近港口的游艇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迟迟没有出海。
过了一会儿Keith接了个电话,笑着用流利的中文骂:
“你丫的又不准时。”
惹得周围人好一阵调侃。
登了艇就是另一个五光十色,觥筹交错的浮夸世界。
顶尖富人的生活,度假,就会和应酬根本分不开。
除去几个国际地位不菲的巨星,还有国内的一家影视集团巨擘方靖海,他们旗下今年有几部片子送审奥斯卡,反响还不错。
何南珍邀请盛意同方靖海打招呼:
“这位是方总,买下了我们Vobert的中国分刊。”
方靖海看起来三十出头,保养得当,俊朗清爽。
他伸手主动邀盛意握手,盛意收回手时,敏感地察觉到方靖海捏着她的掌心摩挲了一下。
充满性暗示意味。
盛意淡淡说了句:“方总好。”
方靖海笑着递给盛意一杯酒。
掉了两个时尚资源,盛意自然不好推却,一口喝下略带甜味的香槟。
何南珍被邀去浮潜,还有几位选择海钓。
Keith留了几位模特和艺人,同方靖海喝酒闲聊。
聊得都是一些圈内资源利益分配的事情,盛意也能明显感觉方靖海十分中意她,多次为她提杯。
在娱乐圈内,人脉和实力一样重要,刚刚交换过私人联系方式,盛意不想闹得难看,方靖海提杯她也乖乖喝了。
几番下来,明眼人也看出了方靖海的意思,客套地开始拉郎配:
“方总和盛小姐很是投缘啊,看起来也般配。”
方靖海嘴咧得很高,手也忍不住往盛意手上拍了拍。
盛意收回手,用甜品勺子小小地挖了一勺甜品,避开他的亲昵举动,想要撇清关系。
只听见甲板上响起巨大的海风呼啸声。
Keith打断他们刚才的话题,笑着说:“贵客终于来了。”
船艏的直升机停机坪上,依次下来两个高大年轻的男人。
徐舟野米色开衫休闲裤,五官俊朗利落。
他身后还跟了一个男人,身形优越,轮廓挺廓。
盛意心头一动。
那男人将墨镜,黑色皮质手套摘下,丢给一旁的服务员。
船艏上风大,他拉高了冲锋衣的拉链,只露出一小截脖颈和清晰的下颌线。
他今天没带金丝眼镜,压不住身上的痞气,海风打在宽肩上,略有种性感的格调。
盛意咬了咬嘴唇,有些紧张。
陈最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