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突然意识到他们俩好久没这么相处过,停了笑声,呼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颊:
“好像有点太热了。”
她调低了空调温度。
陈最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懒地看了盛意一会儿,没说什么。
他关灯点火,启动车子离开。
陈最想起这辆车是刚和盛意好了没多久那会儿提的,那时他还有抽烟的习惯。
知道盛意不喜欢烟味,他一直没在她跟前抽过。
那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从墓园回陈宅,陈最心情就不怎么好。
盛意陪着他去的墓园,回陈宅又拉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说是朋友送了瓶好酒,非要陈最陪她一起品。
酒真的算不上什么极品,盛意喝了两小杯就有点头晕了。
微醉的盛意格外主动,趴在他身上疯到凌晨一两点。
要按照平时,这个节奏和力度,陈最一缴械,她也应该倒头就埋进被子里直接睡着。
可能是为了转移陈最的注意力,盛意一直强撑着和陈最聊天:
“我现在才知道,那个一线大花可讨厌了,每天开拍都要迟到好几个小时,整个剧组的人都等她,还带了个编剧,一直改剧本...”
她接了个女三号的角色,戏份不多,每天除了去现场打打酱油,还有定期的打戏训练。
盛意有舞蹈底子,练起来好看又轻松,也没怎么费时间。
陈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其实盛意说的明星他一个也不认识,也懒得记:
“能抽根儿烟吗?”
他看盛意破天荒的点头,伸手从外套里拿烟。
一手还搂着盛意趴在他胸膛上,嘴角咬着一根烟,用另一只手去点。
报复性地吸了两口,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心底的躁意平缓了一些。
“很舒服吗?”她不太喜欢烟味,被呛得咳了两声,眼睛红红的,一双鹿眼亮闪闪地看着陈最。
陈最觉得她有点笨笨地,又是真的太他妈可爱了。
忍不住伸手用力捏了捏她的脸:
“还行,不过比起和你做,差远了。”
他语气不正经,本来想说得更下流一点,看见盛意眼眶里被呛出来的眼泪,又把下流的话咽了回去。
“不要脸。”盛意红着脸骂了他一句,伸手抱紧陈最的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其实她已经很困了,动一下都累得要打哈欠,不过是强忍着想多陪陈最说会儿话。
陈最低头看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她腰臀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磨,眼睛里还有残存的情欲:
“要不要抽两口想试试看啊?”
他其实不想让盛意碰这些,但是她窝在自己怀里,哈欠连天,他不想让盛意太快睡着。
他还想让她再陪陪他,不管说什么,有她的声儿就行。
大概是能感觉到陈最今天心情非常不好,盛意又主动又顺从,强撑着起来,装模作样地吸了一口烟,又立刻吐了出来。
陈最看她呆呆地,低低地笑出来:
“傻子,要过肺才算抽烟。”
被子从盛意肩头滑过,她没穿睡衣,粉白粉白的,微醺的时候,感官也迟钝很多,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撑在陈最身上:
“陈最哥,什么叫过肺啊?”
陈最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看着盛意眼睛,脸颊,鼻头都是红红的。
无端生出一股凌虐感。
好想欺负她啊。
要是欺负哭了,掉眼泪了,那就更爽了。
陈最吸了一小口后迅速把烟碾灭,重重地压到盛意身上,将嘴里的空气强行渡给她:
“吞下去就算过肺。”
盛意没来得及吞下去,就被口腔里的窒息感侵袭,紧接着一股呛人的气味顺着肺和脑子翻腾。
“咳....咳咳...”
盛意被呛得几乎要说不出话,偏偏陈最还压着她要接吻。
她呼吸不过来,急得不行,指甲用力抓住陈最的肩膀掐了下去。
“嘶”得一声,陈最分开唇齿,就看见怀里的女孩捂着被子拼命地咳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淌。
陈最低啧了一声,看她哭好像也没想象中的爽,反而更加闷了。
那种带着愧疚感的闷。
他是有点过分了。
陈最伸手想去拍盛意的背,帮她顺气,被女孩一把推开:
“咳..咳咳,你走开!”
她说完又觉得自己好难过,好心陪着陈最说话,居然被他这样欺负。
盛意又伸手推了两把陈最,把他从床上推了下去:
“混蛋,你出去啊。”
咳嗽完就是嘴里就是那股尼古丁的焦油味道混着胸闷气短。
好难闻。
她都哭成这样了,陈最当然不会出去,他在床上一向好说话得很:
“哪儿不舒服了我看看?”
都被赶下床了,他还掀开被子要往盛意身上蹭。
只不过这次是真心的,想帮她顺顺气。
盛意气得不行,又用脚踹了他两下,声音刚才也咳哑了:
“让你出去没听见吗?烟味臭死了。”
陈最拽住盛意的脚踝想往她身上贴,两个人较会儿劲,最终还是大少爷先发脾气:
“我哪儿臭了,那次上你的床不是洗的干干净净,比给皇帝侍寝还费劲!”
他捞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好,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走的时候有多潇洒,再想回头爬盛意的床就有多难。
不管是敲门,爬窗户,堵校门口都不顶用,盛意就是不理他。
她的冷暴力在和方汀可莫名其妙联姻那次,陈最就已经见识过了。
这回和别人都没关系,纯粹他自己作的。
陈最也后悔,他当时就是情欲上头,满脑子都想把盛意搞哭,哪里想了这么多了。
不过这次盛意没有气多久,她经纪合同出了问题,陈最因为这事儿没少下功夫,又是节约,又是重新找经纪公司的,临到周末回到陈宅时,盛意刚好做了他爱喝的汤。
陈瑾升不在,蒋婉出去做spa,阿姨保姆们休假。
整个陈宅都没几个人,陈最见盛意磨磨唧唧在厨房一直不出来,干脆直接进去把门反锁起来。
“五天十三个小时四十六分钟没理我了。”他从被轻轻低头在盛意耳边说。
盛意停了一会儿,算算时间,好像...还真是。
她也不回头,用汤匙搅着锅里的鸡肉:
“所以呢?”
“所以这汤是给我做的吗?”陈最看着她尝咸淡,也不碰她,就这么在背后低头若有似无地蹭她的头发丝儿,问:
“让我尝一口好不?”
盛意听得漫不经心:“那你尝呗。”
这陈最接过她手里的汤匙,笑着放到一边。
直接扣着盛意的脑袋亲了一口,然后抿抿唇笑着说:“还行,刚刚好。”
盛意感觉自己呼吸都要被遏住,抬头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最,半天蹦出来一句:
“你...你怎么这样儿啊。”
她声音细,被亲得措手不及,连声音都带了丝甜腻。
陈最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再次抚上她的脖颈,侧脸缠吻上去。
第二次亲得可比第一次用力多了,二十出头的男孩,几乎是一点就燃。
要不是摸到盛意受伤的伤口被打断,陈最估计还能在厨房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怎么受伤了?”
他皱眉,气息也不稳,还是把盛意的左手抬起来仔细查看了一遍。
大拇指上缠了一圈创可贴,不是什么大伤口。
“没什么,就是刚才切菜的时候划到了。”盛意受不了他在她面前轻轻微喘。
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瞧着她都让她觉得热。
“以后不准做饭了。”陈最捏着她的腰慢慢揉,暗示意味明显。
盛意推着陈最的胸口,让他往后退:
“你身上有烟味,很难闻,离我远点。”
陈最没吭声,他根本没听清楚盛意在说什么。
脑子里还是刚才的意动,陈最看着盛意被她亲得嘴唇亮晶晶,眼睛也闪闪发光,就开始走神。
她真的好可爱啊。
缓了半天,陈最才想起来盛意说什么“烟”什么的,他平复了下呼吸:
“我戒烟了。”
“什么时候?”盛意有些不信。
“你把我赶出去以后就没抽了。”陈最嗓音发哑,表情一本正经:“以后亲你不会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