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罗明还是那个罗明,是吗?流霰在心里问自己。由心而发的,便伸手触碰了一下罗明的脸。
罗明感受到这样的触碰微微一愣,随即罗明松开了流霰的胳膊,抬起了头,佯装无事发生的看着天边的月亮。
流霰也收回了视线:“多谢。”
“应该的,这件事的确危险,让你受委屈了。”罗明立马转移话题,平复自己过快的心跳,“你放心,这件事一定会越闹越大,一定会达到最后的结果的。”
“嗯。”流霰点头。
“天色太黑了,我送你回去吧。”罗明这下子更不敢去看流霰了,总觉得再去看一眼自己可能就会管不住自己的思想,去想一些不好的画面。
这条路很短很短,很快就到了流霰住的地方。
“我看着你进去。”罗明道。
流霰点了点头,再转身离开的时候,又突然回过身来,二话不说的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罗明没反应过来,直接瞪大了眼睛,下一瞬间立马转过了身。
流霰此刻还依旧是香肩半露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衣服还给你。”流霰伸手将衣裳递到了罗明面前。
罗明一低头就看到流霰那洁白的手臂正在自己面前,这...
“你快进去吧,在下先告辞了。”罗明几乎是落荒而逃,甚至连自己的衣裳都没拿。
“你的衣裳!”流霰在身后大喊,可是罗明头也不回,他生怕自己一回头,那就完了。
流霰不知道罗明这是怎么了,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便拿着罗明的衣裳回了家。
白露和木休此刻还在屋里研究书,白露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便知道是流霰回来了,立马兴奋的从屋里跑出来。
可白露刚打开门,就看到流霰衣衫不整,这场面有点儿让人...血脉喷张。
白露还没反应过来呢,木休也把脑袋凑了过来,白露立马把木休的眼睛一遮,直接往屋里一推。
“待在屋里不准出来,研究你的书!”白露直接把房门关上,什么也不让木休看。
这能看吗?这当然不能看!
“我的姑奶奶呀,你怎么这样就跑回来啦!”白露一脸的吃惊,看到流霰手里拿的衣裳,立马夺过来抖开,盖子了流霰的身上。
“出了点意外。”流霰用意外两个字就给解释了。
“这个衣裳是谁的呀,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这可真是意外呀!”白露表情夸张。
于是流霰便把发生的意外,大概的说了一遍。
“这还真是意外中的意外。”白露忍不住感慨。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去?”流霰指的当然是在屋里的木休。
“他有一个法术怎么都研究不明白,非得要和我磨,我能跟他讲的明白吗?就只能这么拖着了呗。”白露耸了耸肩。
“辛苦你了。”
“我看你辛苦才是,你看你,你都受伤了。”白露指了指流霰的胳膊,“我说这是何必呢?你还不如等时机到来。”
“时机不是等来的,是要靠自己去创造的。”流霰现在的想法已经不能被任何人左右改变了,“你去忙吧,我回去了。”
第二天,罗明直接将这件事当着朝臣的面上奏给了皇上。
对于这件事,其他的官员也略有耳闻,但是谁都不会想去得罪齐丞相和齐小侯爷,所以罗明在上书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缄默不言。
而且齐小侯爷的地位也是非常特殊的,他这个侯爷并不是世袭得来的,而是由皇上亲封的。
事情是这样的,皇帝尚且年轻的时候,突然得了一场怪病。说必须要用人血来养药,养够足足一年的时间,而且这期间血必须是每天都要更换,要新鲜的。
只有这样将药养一年之后,皇上服下,才能够痊愈。
可是谁会愿意主动献出自己的血呢?这使得人们还是非常迷信的,血可是元气,天天都要流血,那可是大伤元气,说不定性命都难保。
自然是没有人愿意的,一时之间,宫内宫外一片静默,没有人敢出言。
在这个时候,只能使用强迫手段,让几个年轻力壮的孩子出来顶。
本以为这个事情挺简单的,随便找个人来,用他的血养就是了。
可没想到一连试了三次,药多在第七天的时候变质了,失去了原本的药性。
太医说这是因为血液不相符。
在血液方面要求还是极高的,这下子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在这时,却没想到这么多人当中,只有齐小侯爷和另外一名孩子的血是可以的。
在大范围当中挑选出了这样两个人,也是着为不易了。
于是皇上便将这两个孩子都留在了宫中,陪着他。可是其中有个小孩儿害怕了,自己每天都在受伤当中,要么就是割手腕,要么就是割手臂。他内心恐惧,于是逃出宫了。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自然是愤怒的。可是在愤怒过后,他也能体谅治小孩儿的心情,毕竟这个小孩儿和自己的年龄是差不多大的。
于是皇上便贬了小孩儿父亲的官职,将他赶到了地方做官,终身不得入京。
便只有齐小侯爷坚持了下来,一年之后,皇上的病果然因为那颗药好了。
而齐小侯爷也因此元气大伤。于是便有了后来去濮阳县养病的故事。
皇上为了补偿齐小侯爷,于是便将他封为侯爷。所以齐家的人因为这个缘故才越爬越高,一直爬到了今天丞相的位置。
其实只要是齐丞相做的不太过分,皇上就不愿意降罪于他们,毕竟也是有过救命之恩的。可他们的确是太过分了,直接在朝堂当中弄起了党派之争,搞得皇上已经没有了位置。
即便是念在之前的救命之恩,皇上也实在是容不下他们了。
况且,转眼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齐家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享尽了这辈子本不该有的荣华富贵。
所以皇上也不算是亏待他们了,现在该为他们的肆意妄为付出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