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常建大吃一惊,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妹妹是善良的,只是稍微有些任性,但从来不会如此恶毒,可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常雪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很快又反应过来,既然都已经说错了话,那就不用在自己哥哥面前再装乖巧了。
“哥哥,我就是这么想的。”常雪薇生气的道,“是罗明先对不起我的,我也只是对他略施惩罚,我也没想过害的他娘的命,是他娘自己身子不好。”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就更要赎罪。你已经害了罗明的娘,你不能再害了罗明。”常建道。
“可是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你偷了账本救了罗明,那父亲该怎么办?那我们常家该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常雪薇激动的问。
常建怎么会没想过这些,就是因为想过,所以他才能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
“可是父亲本来就做错了。他贪污的那些钱,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妹妹,你享受着锦衣玉食,可是在一些地方,他们连饭都吃不上,如果不是靠着朝廷的救济粮,他们也许早就饿死了。但是父亲的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都是扣的他们的救济粮。而且父亲居然还用我的赌场为他洗钱!”常建越说越激动。
想到这些年赌场里的另外一半生意居然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中,暗地里还在做着替常太傅洗钱的事儿,他就心梗。
“我知道,我知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害了父亲,如果父亲倒了,整个常家就都倒了,父亲在朝为官这么多年,也数了不少敌。我们又该如何,别人会放过我们吗?”常雪薇大声的质问。
“妹妹,我以前只是以为你任性,却没想到你如此自私又恶毒。”常建失望地摇摇头。
“我恶毒!你说我恶毒?”常雪薇惨笑,“那还不是因为你将我丢在了常家,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过潇洒的日子。你让常家丢了脸,你不认父亲,可是我不行,我就只能样样做得好,试试比人强,我必须要为常家争回脸。如果不是因为你做了甩手掌柜,没有做到常家长子的义务,又何必变成今天这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毒。”
常建听到自己妹妹的这些质问,他不由得瞪大的眼睛,迟迟说不出话,原来自己的妹妹对自己有这么多的不满,心底积压了这么多的愤懑。
“你拿着母亲留下的产业,做你想做的事,你可以走向江湖,你可以过的潇洒,你不管家里的这些阿杂事儿。可是我不行,如果你能在前面替我遮风挡雨,我又何必处处为自己打算?结果反过头来,你又在指责我。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到了一个哥哥该做的事吗。你又凭什么约束我成为你心目中的妹妹。”常雪薇第一次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不论是被拒婚,还是杀了人,还是被流霰吓到,常雪薇生气过,难受过,但却从来没有流过泪,而面对自己哥哥的怀疑质问,她却难受的流下了眼泪。
自己就想变成这样吗?难道自己不想做一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吗?难道自己就真的愿意,什么事都要争,什么事都要得到吗?
“妹妹,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我也没有理由再要求你什么。但是我真的不能放着这件事不管,我的良心过意不去。”常建想要伸手擦掉小方留下的泪,常雪薇却是往后退了一步,根本就不让常建碰。
“那我也把这句话撂在这儿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拿到账本的,我也是绝对不会让你毁了常家的。”常雪薇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兄妹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哥,若你一意孤行,我们就只能成仇人了,那这也将会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哥。”常雪薇说完之后,就夺门而出。
木休立刻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幸亏常雪薇是哭着出来的,心情有些慌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也没有察觉到木休的存在。
木休见常雪薇彻底跑出去了,这才从树后面走出来。打算推开门走进去的,却发现门上了锁,而且是两层锁。
木休轻轻地敲了敲房门:“是常建吗?”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常建好奇地问
“我和罗明是朋友,就是最近刚被封的国师。现在已经去了西北充军,我来与你接应一下,争取为罗明翻案。”木休扒开了一条门缝,也只能看到里面一点点。
“我听说过你。”常建点了点头,“我现在出不去,而且外面的锁一共有两层,根本无法打开。我告诉你账本可能在哪儿,你去拿。”
“好。”木休对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甚至已经摩拳擦掌了。
“在我父亲睡觉的屋里的床下,床下有一个隔板,找到机关把隔板打开,账本一定在那里面。”常建道。
“好。”木休点了点头,就要去找账本。
木休等待了一段时间,终于找到了时机,进去翻了翻,却并没有从他的床下找到账本。
不但没有找到账本,还触动了机关,屋子里各个角落里突然射出箭。
要不是木休以前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也机灵了几分,也有一些伸手,要不然他非得被射成刺猬。不过尽管这样,他还是身中了两箭。
幸亏当时院子里没多少人,但是他从院子里跌跌撞撞出去之后,还是惊动了府中的人。
木休一时间无路可逃,只能跑到了关押常建的院子里。
幸亏他躲得比较快,那些在搜查的家庭并没有看到他躲到哪里。又因为他们觉得常建的院子里根本无法藏人,所以直接忽略了常建的院子。
木休直接将身上和腿上重的箭拔了下来。抵在常建的门框边。
“你受伤了,你有没有找到账本?”常建担忧的问。
“我没有找到账本。”木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