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风凋碧树,
独上高楼,
望尽天涯路。
晨起再温美人酒,
卷丝滴泪,
又把三次丢。
果然,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古人诚不欺我!
陈景辰神清气爽,文班长媚眼如丝。大学生活真好啊!
今天是第一天上课,陈景辰可没有请假的想法,至少得去露个脸,认认人。否则以后万一相向而坐,师不识徒,徒不知师,岂不尴尬?
虽然大学里老师不认识自己的学生是常态,可是陈景辰又不是一般人,他是3班的,是全校老师眼里那个最靓的仔!
大学生活第一课,是企业管理学,老师是一个老教授。
老教授名叫庄巨贤,幽默风趣,年轻时也是庐州赫赫有名的成功企业家。
后来不知为何弃商从文,从此成为了徽大的一名管理学教授,至今已有三十载。
年岁已近花甲的庄教授,精神矍铄,然而头发却已全白。若是将他那满头华发染黑,说他只有四十岁应该都有人信。
上课铃声响起,只见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脚踏棕色皮鞋的庄教授大步流星走上讲台。
站在舞台中央,庄教授面色和善,微笑中带着些许慈爱,像极了奋斗操劳一辈子的老父亲看到孩子考上名牌大学一般。
庄教授深邃柔和的目光从同学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时而点头,显然是一个个姿态端正青春活泼的学生让他很满意很欣慰。
直到花了足足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把所有的学生打量完,这位庄教授终于开口了。
“请问班长是哪一位同学?”庄教授的声音很洪亮很有磁性。
“您好,庄教授,我是工商管理3班的班长,我叫文欣,文明的文,欣赏的欣。”只见文欣从容优雅地站起身来,先是对老教授鞠了一躬,再回答了庄教授的问题。
“你好,文欣班长,请坐下!”庄教授对文欣笑着点点头,并伸手示意,显然对文欣很满意。
“请问哪一位是陈景辰同学?”果然,老教授也不能免俗。
“您好,庄老,我是陈景辰!”坐在文欣边上的陈景辰也站了起来。
“嗯,不错,小伙子很帅很精神。
“彼此彼此!”陈景辰淡定回道。
“嗯?哈哈……”庄巨贤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这么一说,陈景辰竟然回了,关键是他的回复确实让自己始料未及。不过也就是愣了一秒钟,庄教授就哈哈大笑起来。
年纪大点的女人喜欢被人夸奖年轻,年纪大的男人亦是如此,只不过男人被夸得太少而已。
陈景辰和文欣虽然早上起得很早,但是大战过三百回合,一番折腾下来,来到教室里也不早了,他们很无所谓地坐到了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
“陈景辰同学,作为一个曾经的高考状元,大学第一课就坐在最后一排,有点说不过去吧?”
“庄老,我只是单纯的来晚了一点,图个方便而已。”
闻言,庄巨贤更加满意地笑了。
“陈景辰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到讲台上来?”
“我的荣幸。”说完,陈景辰轻轻捏了捏文欣的手背便松开了,大摇大摆地走上了讲台。
“陈景辰同学,这节课是你们的大学第一课,我突然想换个形式来上,跟你这个徽大红人来一场老少对话如何?”
“可以,庄老请问?”陈景辰微微低头,伸出右手做出请的姿势。
“第一个问题,很俗,你为什么会来徽大?”
“嘁,教授,这个答案全班同学都知道,辰哥当然是为了班长才来的徽大,辰欣辰意嘛!”台下不知是谁开始带头起哄,其他同学也纷纷热闹起来。
庄巨贤并没有搭理下面喧闹的学生,只是转身看了看陈景辰,说道:“请回答!”
简单的三个字,简单的一个手势,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台下的同学们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这个庄老教授搞什么飞机。
“因为…管…理…学!”陈景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
“我嘞个去,辰哥这记彩虹屁拍的,这都能跟管理学扯上关系。”
“哦?能否详细说说。”陈景辰的回答让庄巨贤很意外,其实他也只是好奇而已,听到台下同学起哄的答案自然也就明白了,只是他在想是不是有可能会从陈景辰的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准确的说是多几个答案。
“我们的书本上说管理学是研究管理规律、探讨管理方法、建构管理模式、取得最大管理效益的学科。他的目的在于合理配置各项资源,从而实现既定目标。”
“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如果把我的幸福人生比作既定目标,那么我就需要合理配置我手中的人、财、物等一切资源。而在我的思维认知中,选择徽大能够让我手中的资源得以最大优化,包括亲情、友情、爱情、事业等等,从而能够更好地实现我的幸福人生。”
“明明知道辰哥是在瞎几把扯淡,但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很有道理呢?难道这就是来自思维的压制么?”
“错,这是来自血脉的压制,快,赶紧上前拜作义父!”
“滚!”
“咦,难道就只有我发现这是第一节课,那么辰哥怎么会是一副把管理学都已经学深悟透了的样子?”
“卧槽,这就是学霸么?”
“班长,你跟辰哥在一起是不是感觉特无聊?”
呵,臭小子,倒是挺会偷换概念,说了一大通,搞的跟什么都说了似的,实际上说了个寂寞。
不过庄巨贤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紧抓不放,随即点点头继续问道。
“第二个问题,大家都知道你创业搞了一个辰欣食品,那么你对企业管理的理解是什么?”
“出钱不管事,赚钱有分红,把握大方向,天天不上班!”
“噗,禽兽啊,这是何人的部将,竟然如此无耻?把自己的好吃懒做说得这般清新脱俗,请受我一拜。”
“我感觉辰哥说的没问题啊,到学校来这么长时间,你见过辰哥去过店里么?”
“也是,好像辰哥除了给我们点吃的,都不怎么跟店里的人打交道。”
“哎,真羡慕辰哥,啥事不用管,躺着就能把钱给挣了,我却还要靠卖电话卡赚生活费。”
“咦,你也在卖电话卡啊,移动的还是电信的?”
“哼!敢窥探我商业机密,滚!”
“好,陈景辰同学,第三个问题。”庄巨贤朝着陈景辰伸出了三根手指。
“你是怎么让赵希山服软的?”庄巨贤依旧面带微笑。
但此时的陈景辰面色一凛。
“赵希山是谁?为什么会向辰哥服软?”
人群中有人问出了绝大多数同学心中的疑问。
“赵希山都不知道?就是赵副校长的大儿子,前学生会主席赵智豪的老爸,也是前段时间欺负班长的那个张爽的丈夫,听说张爽现在还在里面踩缝纫机呢。”
“我滴乖乖,辰哥这么牛逼克拉斯么?!”
“辰哥请接收我的膝盖!”
“班长,你和辰哥缺儿子么?”
在同学们充满期待和八卦的眼神中,陈景辰缓缓说道:“一个电话,四句话。人不犯我,我是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嘶……”
庄巨贤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不知为何,大家突然觉得教室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
脊梁骨透过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