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李智勇瘦了好几圈儿,脸色很差,眼袋非常严重。
白景川冷眸睨量着,在重症监护室外对面的医疗椅上。
李智勇仍一副颓态,无力地抬眼盯着冷着一张脸的白景川。
“当年,姜家大小姐怀的是双胞胎女孩儿,还有一个在哪儿?”
白景川直奔主题。
李智勇心里一紧,闪躲开目光,没有回答。
“李先生,你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以后是希望自己被判死刑,还是无期徒刑,你自己选。”
李智勇到底是个怕死的。
他说:“扔了。”
“扔的时候是活着的吗?”
李智勇点头。
白景川的眉峰微拧,“当初那两个胎儿本都没有救过来,为什么又都活了呢?”
李智勇默了会儿,说:“...秋...我们买通了医生,并要求医生尽力救...不管怎样,那俩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既然是无辜的,那为什么不好好善待?”
李智勇垂着头,不吭声了。
“既然救活了,那么当初下葬的时候,是怎么避开被人发现的?”
“换的黑诊所里的死婴。”
“……”
白景川起身,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揍了李智勇一拳。
他忍很久了!!
李智勇扛不住白景川的重拳,直接摔趴在地上,嘴角流出的血滴在地上。
“另一个孩子当初扔哪儿了?!”
李智勇脑子混沌,浑身颤抖起来,感觉牙快要松掉了...
“说!”
一个保镖直接把李智勇拽倚坐在医疗椅上。
“扔,扔在墓地外的草丛里...”
“啪!”
白景川一巴掌呼在李智勇的脸上,冷眸里生着怒。
太可恶!!
“当年姜大小姐夫妇出车祸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李智勇摇头,不肯说。
白景川看李智勇一副随时像是要断气的样子,“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走了。
李智勇倒在医疗椅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白景川回到住处,在书房里工作了一会儿后,才去睡觉。
在睡梦里的姜渔时不时地揉着自己的膝盖,眉头拧着。
轻轻的呻吟声,扰醒了白景川,借着暗柔的光芒,他看到姜渔一会儿揉膝盖,一会儿揉腿。
他坐了起来,将自己温热的大手覆在姜渔的膝盖上,轻轻地揉着。
姜渔像是感觉到了温暖和舒服,眉头逐渐舒展开,睡踏实了。
白景川还轻轻揉捏了姜渔的小腿,他的小鱼儿是走了很多路吗?
清晨,姜渔贪睡,只感觉浑身酸麻,实在是不想睁开眼帘。
但有熟悉的气息萦绕着她,无力地说:“川川,好疼...”
“哪儿疼?”白景川紧张地问。
“不知道,就是好疼...”
白景川坐了起来,掀开薄毯,拉了一下姜渔的睡裙,看到姜渔的两个膝盖上都有清淤,不禁蹙拧起眉峰。
“小鱼儿,你这是磕哪儿了?”
还处在迷糊状态的姜渔爬坐了起来,瞅着自己的双膝,想了想,“前天晚上...在浴室里摔了一跤...”
“怎么不告诉我的?”
姜渔微微嘟囔了一下嘴,“就摔一跤而已,没事的。”
“我会心疼,你知道吗?”白景川满眸子里都是心疼。
姜渔知道啊,一旦说出来,这个男人就会很心疼,甚至还会去哪儿就抱到哪儿...
可不,白景川这就抱她去刷牙洗脸换衣服了,再抱着她去吃早饭,甚至把她抱到教室...
姜渔的脸可红可红了,被全班盯得要钻地缝了。
白景川去医院拿姜渔的检查报告了,不放心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还反复询问医生。
得到的结论还是贫血,不过比寻常的贫血要严重一点点,但没有大碍,只要好好调养,适当锻炼就行。
白景川就打电话给家里的管家,让家里的厨师整理一下补气血的膳食发给他,他让陈嫂做给姜渔吃。
他今天没回京都,就留在云城办公。
他中午就去学校把姜渔接回来了,因为下午没课,他得亲身照顾着才会放心。
他下午也没让姜渔去姜氏上班,他在家充当得力特助,手把手地教姜渔。
姜渔学着学着,就被迫学到某人的怀里去了,还呼啦睡着了。
在毕业季的时间段里,姜渔很忙很忙...
她还要代表目前所在的高校拍摄校园代言人,最后会在校园里和招生广告里投放。
因为太过忙碌,太疲乏,将她体内一直隐藏的不适全都陆陆续续地激发出来了。
她有再流过鼻血,有再摔过跤,有感觉到全身骨头都酸疼,但都被她默默地扛下了,偷偷地熬忍着了。
一直没有和白景川说,她以为是最近太累了,心事不少,再加上怀孕的缘故才会有这样的疲软。
白景川总觉得姜渔有哪里不太对劲,但又看不出什么来。
“川川,你,你老盯着我...”
白景川搂着坐在他腿上的姜渔,细凝着姜渔的脸蛋儿,“我感觉你瘦了。”
他还感觉小鱼儿的体重比以往更轻了些。
“那我以后多吃点儿。”姜渔咧着嘴角笑着。
可白景川却笑不出来,他的双眉间总是铺染着一层浅浅的愁雾,总感觉他的小鱼儿气色不太好。
难道是怀孕加劳累导致的...?
那些营养膳食都补哪儿去了?
“小鱼儿,你老实告诉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姜渔看着白景川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有点怕怕地说:“...我,我...都吐了...”
她最近每天都会犯呕,但不会在白景川面前表现出一丝要吐的样子来。
不管多难受,她都会忍住。
她发觉自己最擅长的不是学习,而是忍!
她只是不想看到白景川担心她,心疼她的样子,她更不想白景川为了她一直留在云城,而耽误工作。
白景川心疼不已,轻轻落吻在姜渔的下颚上,“从现在开始,不许对我隐瞒,我会担心你,知道吗?”
“对不起...”
“是我疏忽了。”白景川轻抚着姜渔气色不好的脸颊,“明天跟我回京都。”
“...明天要去申请破产重组,能,能晚几天吗?”
一想到要去见川川的家人,就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