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进门之前,白司凛递给蒲霜一副手套,进门后就开始查看现场了。
“蒲小姐,麻烦你具体说一下。”一个警察打量着蒲霜。
蒲霜很配合地把自己到楼下的时间大概,和上楼发现凶杀现场,再到报警都说了一下。
她今晚来这儿,在把车子熄火之前看了一下手表。
“蒲小姐,你为什么会来在这里?”另一个警察很好奇。
蒲霜并没有回答。
还在提取现场证据的白司凛抬眼看向蒲霜,他也好奇蒲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蒲小姐,你要是不回答,就得跟我们走一趟。”
“嗯,走。”
“......”
蒲霜走进男人的房间,一股怪味扑鼻,正要打开一个抽屉的时候,一个警察出现在身后。
“蒲小姐,你不是执法人员,不可以随便乱动。”
“哦。”
蒲霜走出房间,“白二少爷,有个事麻烦你一下。”
“嗯,你说。”
“尸检之前,采个血样?”
白司凛又抬眼看向蒲霜,像是听懂了什么,“好。”
而后,蒲霜跟着回公安了。
她并没有去做笔录,而是待在解剖室里。
“你一个金牌法医师主任,怎么还亲自去现场了?”
“规定上没说法医师主任不能去现场。”
蒲霜摇摇头,“白二少爷,我发现你的嘴有点欠!”
“......”
“你的学生呢?”
“集体出去参加party了,我替班。”
“哦,你会好好回答问题啊。”
“......”正在采死者血液的白司凛看了看淡然倚坐着的蒲霜,“你现在采血吗?”
“嗯。你明天帮我提交司法。”
“...你不是蒲先生的亲生女儿?”
“嗯,养女。”
白司凛垂目看了看死者的脸,“你长得跟死者不像。”
“他一个人也生不出我。”
“......”
白司凛洗了手,消了毒,带蒲霜去别的室采血。
“舍得死者被解剖?”
“舍得。”
“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会回家。”
“...大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
“白二少爷,你觉得我一个入殓师会怕什么?”
“...给个送你回家的机会?上回没让你称心。”
蒲霜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那你再帮我做个事。”
“你说。”
“死者还热乎的,你拔几根头发留着,我可能有用。”
“好。”
“那就劳烦白二少爷辛苦一趟送我回住处?”
“客气了。”
白司凛转身,嘴角微微缓缓地勾起,这回嘴不欠了吧?
等他从死者头上拔了几根头发存放入透明袋里后,在他的专用换洗间里冲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蒲霜耐心地等待着,也一直在思忖着这起凶杀案。
“蒲小姐,走吧。”
蒲霜回头,看着高挑俊朗的白司凛,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这老男人干法医也十几年了,怎么还没有开始秃头的?
长得真帅!
是她的菜!
就是嘴笨了些!
“开谁的车?”
“我的。”白司凛答。
“行吧。”
蒲霜就被白司凛带上了车,把住处的详细地址报了一遍。
“蒲小姐,你今晚是要和死者见面的吗?”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们警方一个说法。”
“女儿回家看生父。”
“你的生父是京都人,你为什么会跑到国外成了蒲先生的女儿?”
蒲霜看向车窗外,没有回答。
白司凛侧过脸看了看蒲霜,意识到自己又嘴欠了...
一处高档的洋房区,车子缓缓驶进小院里。
蒲霜下了车,“待会儿回局里解剖吗?”
“跟你有关的,我会尽快完成解剖。”
蒲霜轻挑了一下眉,“那我请你进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好。”
进了门,“你先穿我爸的拖鞋吧。”打开鞋柜,把蒲翰墨的拖鞋拿了出来。
“嗯。”
白司凛穿上拖鞋后,就跟着蒲霜朝里走了,环顾着法式复古风的室内景象。
“没有保姆吗?”
“请过,都不愿意来。”
“……”
蒲霜每次聘请保姆,都如实说自己是入殓师,在殡仪馆上班,就都不愿意来上班了。
蒲霜很大方,提出的工资很高,可还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来。
久而久之,她就佛系了。
不过,每周会请钟点工来把家里打扫卫生,没有再说自己的工作。
蒲霜去煮咖啡了。
白司凛就站在身后,双手环胸,看着蒲霜的背影。
“蒲小姐。”
“嗯。”
“你怎么会愿意从事殡葬行业的?”
“可能是老天为了给单身狗法医配个对儿,才在冥冥之中引导我学这个专业的吧?”
白司凛听得唇角一勾,这样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眼里蕴藏着笑意。
背对着他的蒲霜也正勾扬着嘴角,眼里漾着笑意波澜。
“...有没有想过换个行业?”
“没有,我命中注定适合从事这个行业。”蒲霜转过身来,“妹妹说你和我都是积攒阴德的人,会得上天眷顾的,福报终身。”
“三弟妹也是有福之人。”
“嗯,有我在,妹妹必须有福气。”
白司凛微微扬动了一下眉梢,心里对蒲霜的那份心动加深了。
他很喜欢蒲霜的为人,最重要的是,他见到蒲霜时,总感觉有种牵引力在拉着他往蒲霜靠近。
上回被蒲霜扔公交站台,他有好好反思,也有想发信息给蒲霜,但他又不确定蒲霜对他有没有一点感觉。
因为蒲霜认了姜渔当妹妹,他一有空就往医院跑,可一次都没碰到蒲霜,把他给纳闷儿得很呢!
咖啡煮好了,白司凛怕蒲霜烫着,就自己动手了。
“蒲小姐,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我只说给我的未婚夫听,你不是,就不可以。”
“……”
等咖啡不烫了,白司凛一喝完,就被蒲霜赶出客厅了。
她说:“深更半夜的,男女共处一室,会很危险。”
听得白司凛扎心呢!
蒲霜把他赶到院门外才肯罢休,正要把院门关上时,一只大手抵住。
“蒲小姐,问你个问题?”
“你问。”
“...现在...做你的未婚夫,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