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这霍峻竟然没死在江陵,还活着回到了襄阳。
更没人想到,这霍峻一回来,别的都不干,直就管起了刘琦的事来!
而其中最是紧张的,就是蔡氏与刘琮了。
…
“今日早上,那霍峻又寻了府内的下人问话,倒是不死心!”
刘府内,蔡氏正阴沉着脸,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是这话被亦在边上的刘琮听得,心中变得惶恐不已。
却听刘琮有些颤抖的说道:“这霍峻如此深究下去,该不会真让他看出些什么来吧?”
这般懦弱模样,只让蔡氏心下有些鄙夷,却还得宽慰道:“早就一切安排妥当,琮儿勿虑,那霍峻只得做些无用功罢了。”
二人正是说着,却听一下人在屋外禀报道:“夫人,霍峻来府,说是还有些事再欲要问问琮公子。”
刘琮听得一惊,显然没预料到这霍峻要找自己,更是亲自找上门来了!
大惊失色之下,整个神情都变了。
蔡氏见得刘琮脸上满是惊疑不定,哪里能让其与霍峻见面,只冷声道:“琮儿就留在此屋中,切莫随意外出,那霍峻就由吾去会会他。”
刘琮听得自是求之不得,直应道:“母亲放心,孩儿就在此处,绝不随意走动!”
这人怂也有怂的好,至少也不会主动上前送了人头。
…
“霍将军,你欲寻琮儿,倒如何寻到吾屋子中来了?”
袁耀到底是做事没做的太绝。
刘表昏迷不醒,袁耀也不能入了城就叫人搬出原来的府邸,是以这刘府倒是未受波及。
霍峻见得蔡氏亲自来迎,虽心中认其为主谋,然现在到底无证据,也只得行礼应道:“只有些事还想找琮公子相询,得知琮公子来的此处,才冒昧打扰。”
可惜霍峻的好言以对,却换来了蔡氏很是直接的闭门羹。
却听那蔡氏冷声道:“可惜琮儿确也不在此处,还请霍将军去别处寻寻吧。”
霍峻早就是打探清楚,这刘琮就在蔡氏处。
只是蔡氏这般说来,自己亦不能硬闯,一时倒有些踌躇不定。
蔡氏见得霍峻这般模样,直眯了眯眼睛,语气变得更是冰冷了几分,狠声道:“怎么?莫不是看吾刘家失实,霍将军倒是要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强闯不成?”
霍峻虽为人坦荡,也不敢担负此名。
明知刘琮就在这屋内,却也不能当真硬闯进去。
其实霍峻来此之时也早想到了这结局,只不过自己也实在等不及了。
不,该说是大公子等不及了。
直到与韩嵩交流过后,霍峻才知形势已经是何等的岌岌可危。
“仲邈,吾本也不愿相信大公子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证据放于眼前,吾也不能视而不见。”
“大公子之罪,恐怕是当真难逃了!”
韩嵩话中之意已是很明显了,要是再寻不着新的说法来,那这刘琦是无人能救了!
是以霍峻明知不可为,却也硬是来尝试了一番。
可惜蔡氏哪里会给他丝毫一点机会。
霍峻也只能抱憾而去,再去寻些其他线索去。
而蔡氏看着霍峻无可奈何,却心急如焚的神情,面色处乱不惊,心中却是暗自告诫自己:“这刘琦的事情,得快些盖棺定论了!”
...
“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襄阳城内的斗争之中,霍峻到底还是嫩了点啊!”
袁耀虽没怎么管刘琦那档子事,但看到如今手上接到如此多的请命,也知霍峻又落了下风,心中不由有些感叹。
“还得交与他人之手好好磨练一番,日后才能当起大任来。”
“至于刘琦之事,自己再不出手,只怕是没的翻盘了。”
袁耀看着手中的信件,暗暗思虑,最终还是想决定小小的出个手,帮上那么点忙。
至少,也不能让这刘琦直接就这么人头落地了。
打定主意,袁耀就唤了韩嵩与霍峻来问话。
…
“刘琦所用毒药为乌头,据刘府下人作证,已是连着三日见那刘琦端药入屋。更是在最后一日,被蔡氏当场擒获与屋内。”
“至于那乌头,吾亦在其住所中搜寻而出,可谓人证物证俱在。”
韩嵩面对袁耀相询,自然是介绍详细,知无不言。
不料袁耀听得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不问别的,忽然问的句:“景升公这几日的情况如何了?”
韩嵩与霍峻倒是没想到这袁耀也不问经过,却关心起了刘表来。
稍稍一愣,还是反应很快的应道:“景升公还是老样子,据大夫所说,乃是先前中毒太深所致,能否醒来,还得看造化了。”
袁耀听得却道:“既然景升公还有清醒之望,即不该不如轻易定罪。”
说着也是拿着送上来的请命,对着二人道:“至于诸臣之心,吾亦理解。然要是轻易定罪,且不说是否可能冤枉了无辜之人,这弑父罪名,可是要遗臭万年!还当小心谨慎才是。”
要是换作旁人以这刘表可能要醒为由来说服,只会让韩嵩觉得不过是在为刘琦拖延时日罢了。
然而袁耀说起,却让韩嵩觉得公子心有明义。
毕竟这事与袁耀当真没什么关系,作为曾经的对手能如此关切,已是不易了。
而霍峻见得袁耀刻意拿出的请命,更是暗自心惊。
还好袁公子今日喊了话,不然大公子当真无救矣!
又听韩嵩行礼道:“公子所言甚是,既然如此,便等景升公醒来,再行定罪。”
袁耀笑道:“正该是如此!”
韩嵩见袁耀似乎再无交待,也是告退而去。
霍峻亦是跟着要走,却被袁耀留了下来。
正是疑惑之间,却听袁耀说道:“仲邈,若当真是另有他人要害景升公,其听闻此信,必会心中惶恐不已,不愿让景升公醒来。”
“慌忙之下,必将还有动作。仲邈若是暗中派人注意景升公之安危,说不得能有所收获。”
霍峻听得大喜,当即就说道:“袁公子不怀旧怨,能为景升公忧虑,峻当真服矣!”
霍峻果真为人坦荡,有一说一,心中佩服,也是明明白白的直言。
只可惜袁耀哪里是为刘表忧虑,纯粹就是为收霍峻才劳心了一番。
而霍峻却是想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