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见说他两句,这小祖宗还有脾气了,把自己藏起来不搭理他了,赶紧隔着衣服戳戳这装鸵鸟的小祖宗。
“要不,我跟姑姑说说,让她跟魏旎商量商量,带回家给你当童养媳怎么样?”
萧·小鸵鸟·愆愆动了动小脑袋,头上的呆毛随着一颤一颤的,似乎也在表示附议。
赵绥确实有这个打算,他准备跟家里人开个家庭会议,商量一下,如何留下魏旎这小丫头。
这小丫头简直是萧愆这小祖宗的命中贵人。
她一来,这小祖宗厌食症也好了,脾气也好了,也会撒娇卖萌了,看起来更像个小孩子了。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重要的是,这丫头在,他们看起孩子来可以说得心应手,压根不用他们插手。
他们只需要伺候好这小丫头,这小丫头自会替他们照顾好萧愆这小祖宗的。
他们可以跟她商量的,条件随她提,只要他们赵萧两家能办到的,他们绝对不推辞。
毕竟什么都没有他们家萧愆这小祖宗的命重要,他姑姑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以后他姑姑的所有产业都是这小祖宗的。
现在花点钱怎么了。
古代富家公子不还有个书童的嘛,他们就当花钱给这小祖宗找个小童养媳了。
嗯,就这么办,他晚会儿就跟家里打电话提议一下这件事去。
“大约前年五月份的时候,愆愆出过一次意外,期间遭遇了严重车祸,车子一头撞在路边花坛上,车头凹陷,同行的保姆和司机当场死亡。”
同行的人死了两个,这车祸现场得多惨烈啊。
没想到这小在娇气包跟她一样,都遭遇过车祸,还都是两年前,时间也都差不多吻合。
只不过,她俩的车祸时间,相隔了十六年,她俩还真是同病相怜的小可怜啊。
魏旎斜倚在卫生间门口的柜子旁,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苦中作乐的想着,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缘分呢。
“愆愆也在这次车祸中受伤颇重,因为系了安全带,上半身除了一些擦伤没什么大碍,但是被变形的座椅卡住了双腿,双腿严重骨折,在医院住了大半年才慢慢好转。”
双腿骨折?
大半年才好转。
伤得确实挺严重的。
她伤得什么?
她伤得是腰。
也养了半年多,只不过不是在医院,而是在租房里。
当时她们家也算祸不单行。
她爹中风嘴歪了,她奶呢又因为脑出血导致的左边半边身子瘫痪,手脚不受控制,只好由三个儿子轮流着伺候。
轮到她小叔家的时候,她奶夜里起来上厕所时摔了一跤,把剩下那只好腿又给摔断了。
在半瘫十年后,彻底瘫痪在床,身边也离不了人了。
她妈齐女士只好辞职回家照顾她奶,顺便带她爹回去养病。
因为她是出差期间出的意外,属于工伤,加上她所在的地方医疗条件要比家里好点,经过商议,她便独自一人留在了港城。
就这么个情况,她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就懒得回去添乱了,自己在出租屋里养了大半年。
她俩啊,一个伤了腰,一个伤了腿,还真是难兄难弟啊。
“后来呢?”
赵绥眼神飘忽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中。
“后来好转后,便出院回家静养了,在住院和回家静养的整个过程中,愆愆都挺积极配合的。”
当时他们家里既因为引狼入室差点儿酿成惨剧而后悔莫及,又因为他的乖巧懂事而感到愧疚不安和欣慰不已。
“经过静养,愆愆的身体状况日益好转,腿也慢慢恢复了,按照预计中的话,应该不出半个月差不多就能试着行走了。”
这不是很好嘛,那到底出了什么意外,才会导致现在那小娇气包又厌食,又不会行走的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愆愆突然性情大变,哭着闹着非要找什么姐姐。”
“说一直陪他的姐姐不见了,他到处都找不到她了,找不到这所谓的姐姐,他就开始自暴自弃,不吃药、不复查、也不做康复锻炼了,甚至开始患上了厌食症,刚刚养好的身体,也迅速颓败下去。”
“姐姐?什么姐姐?”
魏旎瞥一眼卫生间的方向,一边心疼这小娇气包的悲惨遭遇,一边又忍不住吃味的想。
这小娇气包怎么四处认姐姐呢,逮着个人就喊姐姐,他到底有几个姐姐?
“我也不知道,我压根没有见过这个什么姐姐的人,不只是我,我姑姑,我姑父,我爸妈,爷爷奶奶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个人见过,或者知道这个人存在的。”
“她就像一个无中生有的透明人似的,只存在于愆愆的记忆里,其他人从来没有见过。”
“愆愆不信,说姐姐曾经救过她,在车祸现场,是姐姐费尽全力拼命的把他从座椅底下救了出来,车子爆炸的时候,也是姐姐把他抱走,他才能逃出生天的。”
“可是巧合的是,事后我们调取监控发现,当时候路口的监控录像发生了故障,只拍到了车祸发生的一瞬间。”
仅存的视频画面里,车子正常行驶过程中,突然跟发疯一样,司机猛打方向盘,一头拱向了路边的花坛。
“因为车速过快,车头直接撞得凹陷了进去,紧接着视频里就是一片雪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车子已经爆炸燃烧了起来,当时他们都以为愆愆也难逃一劫了。
正当他们悲痛欲绝的时候,他姑姑突然听见旁边十几米开外的路边有动静。
他们抱着侥幸心理的跑过去之后,才发现萧愆满身是血的躺在栅栏外面沟里的地上,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孩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怎么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又是怎么在爆炸之前爬到这里的。
“愆愆的态度太过坚决,我们就调取了家里和医院的监控,可是监控画面里只有愆愆一个人的画面。”
“经常能看到他支开所有人,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在自言自语,有说有笑的,就仿佛他旁边真的有个什么姐姐,在同他说话聊天一样。”
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这个姐姐的存在,他们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陪着萧愆呢。
他们也想过一些虚无缥缈的灵异事件,为此还特意请了大师来看过。
结果大师看过后,只是摇摇头,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走了。
大概意思就是时机未到罢了。
至于什么时机大师没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