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呀!”
“离婚可以,两个孩子归我,你一个都甭想带走!”
魏德胜说这话的时候往椅背上一瘫,一副无赖做派。
齐绾绣俏脸一冷,秀眉微蹙,神情不满的俯视着他。
“凭什么?孩子是我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你干了什么?你不过是提供了一个精子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替我决定孩子的去留问题。”
“凭什么?就凭她俩姓魏,身上流淌着的是我们老魏家的血。”
齐绾绣嗤之以鼻,云淡风轻道,“继承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血脉,再说,一个姓氏而已,离婚了我就去把俩孩子的姓改了去。”
旁边旁听的魏旎,一直置身于外的站在窗户旁,听到改姓的事时,这才回头无奈的瞥了她妈齐女士一眼。
齐旎?齐旎?
万一遇见个口齿不利索吐字不清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亲你呢。
她可不想以后被人满大街的冲着她喊‘亲你’‘亲你’,想想就挺社死的。
还有魏成皓那小子,如果改成齐成皓,发音一个不准,那不成了脐橙好了嘛。
脐橙,脐橙,也挺一言难尽的。
就单单为了这个,她俩也不能跟着齐绾绣女士。
“改姓?只要我魏德胜活着一天,你就甭想带走她俩,更不想改姓的事了!”
魏德胜冲她志得意满的挑了挑眉,这话说得斩钉截铁的。
“只要你活着?那你什么时候死?”
齐绾绣用墨镜点了点下巴,毒舌道,“看在你是俩孩子的爹的份上,我还念念旧情,买点鞭炮烟花什么的庆祝一下。”
什么?
魏德胜得意的表情一僵,旁边的近距离看好戏的赵绥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没想到,魏旎这丫头的妈妈也挺有趣的,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跟魏旎一样不留情面。
从这点上来看,魏旎这小丫头片子应该遗传她妈妈多一些。
魏德胜察觉到旁边人或多或少嘲讽的神情,气急败坏的坐直身子。
“齐绾绣!”
“干嘛?别叫老娘名字,齐绾绣三个字从你嘴里吐出来,我都觉得脏了我的名,晦气!”
魏德胜继续耍无赖,“行啊,你不是觉得晦气嘛,我今天还就跟你说了,这个婚,我还就不离了,你能拿我怎么办?”
赵绥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魏旎抱着怀里熟睡的小娇气包,背靠在窗户边,似笑非笑的冲着他点点头。
赵绥心领神会的冲着守在魏德胜身边的两个黑衣壮汉摆摆手,两黑衣壮汉动作利索的把想翻身从椅子上逃跑的魏德胜一把按住。
“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了!说你们非法拘禁,还绑架威胁!”
魏德胜见跟这俩黑脸煞神说什么都没用,一脸惊慌的冲着站在齐绾绣身后的赵绥叫骂。
“小白脸!你别以为你仗着自己有点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信不信老子去警察局告你们!”
“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个不安好心的小白脸打得什么算盘,你不就是看上了魏旎那死丫头了嘛,我给你说魏旎可还没成年呢,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个猥亵……”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齐绾绣脸色一变,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他脸上。
“你在放什么狗屁!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思想龌龊,卑鄙下流吗!”
齐绾绣吃痛的甩着打疼了的右手,觉得气不过,还想打,可是空手打又觉得不划算。
这时身后的赵绥悄悄的接过身旁递来的公文包,又默默递给找东西当武器的齐绾绣手里。
“谢谢!”
“齐绾绣你干什么?”
齐绾绣颇为感激的冲他点点头,回头抓着包,冲着一脸惊恐的魏德胜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暴揍。
“我干什么?”
“我让你满嘴喷粪!自己亲生女儿你都编排!”
“你个出轨打老婆还造谣编排自己亲生女儿的王八蛋!我他妈打死你个混蛋!”
而魏德胜被赵绥手下的俩人一左一右的钳制住了胳膊,想躲都无处可躲,更别说反击或者防守了。
齐绾绣又何止是因为这一个原因下的手,这分明是借着今天的由头,把上辈子受的委屈也借机宣泄出来。
旁边的工作人员怕真的出了什么事,想上前阻止,被赵一带人笑眯眯的拦下了。
说来也巧,今天不年不节的,也不是礼拜天,除了魏旎一行人来办理离婚手续,大厅里连个来结婚登记的人都没有。
无人上前阻拦,魏德胜被打得想抱头鼠窜都做不到,只好认清局势,低声下气的低头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你不是要离婚吗?好,我离!我离还不行吗!”
“早这么乖乖听话不就行了,非得作妖!”
齐绾绣听见他求饶,加上自己也打累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手,抬手想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却发现手里还拿着个公文包。
这包……看着好眼熟啊。
郑律师在齐绾绣动手的前一秒,就恰巧掏出手机转身走到大厅门口去接电话去了。
这边齐绾绣刚停手了,他也正好挂断电话,走了过来,顺手把齐绾绣手里的包接了过来。
并笑得一脸温文尔雅的冲着快速打理好自己发型的齐绾绣,点头致谢。
“齐女士,给我就可以了,谢谢你帮我拿包。”
齐绾绣愣了一下,随即顺水推舟的笑着点点头,“客气了郑律师。”
魏德胜在旁边看着她俩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突然破防了。
对着他就拳打脚踢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对着这小白脸,就笑得春花灿烂的是吧!
他还没死呢!
又是生气又是郁闷的魏德胜疼得龇牙咧嘴的,恶声恶气的威胁道,“离婚可以,但我还是那句话,俩孩子归我!”
“好啊,孩子归你,我一个不要。”
齐绾绣这次答应的干脆利落,丝毫犹豫都没有,就连旁边的赵绥等人都惊呆了。
只有魏旎和事先知情的郑律师一脸淡定自若。
不是?
她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这么一会儿功夫,打了个人就改变主意了么?
魏旎呢?
赵绥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窗户旁边,若无其事哄孩子的魏旎。
这小丫头为了让自己的母亲脱离苦海,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结果换来这么一个结果。
如果她亲耳听见自己亲生母亲为了自己能解脱,毫不犹豫的舍弃了自己,会不会感到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