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林嘉远会生气,甚至可能会真的把她丢下车任凭那群黑粉处置,她已经跟他分开快五年了,近几年有关他的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传闻令她胆寒不已。
可是并没有,他沉吟着没说话,开车带她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外面,雨势似乎变小了许多……
而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中原本空落落的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填补了一些……
外面依然下着雨,可她的心却悄悄绽放出彩虹。
“你怎么不把我丢下车呢?”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实说,她是不肯相信林嘉远会真的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对她如此冷漠的,毕竟他们曾经那样浓情蜜意恩爱绵长。
当她问这话时,内心是有些忐忑的。
有什么她所渴望听到的答案即将呼之欲出一样,令她不禁小小紧张起来……
“我日行一善,今天不杀生。”他淡声说。
*
车子最终开到了首尔市江南区的柳庭墅。
柳庭墅是目前韩国房价最贵的高级楼盘,是真正的富人区,据说每一平米都贵到吓死人的地步。据说,这里的房子就是要卖给栽福布斯财富榜榜上有名的超级富人,还传言如果在这里想看房,需要出示资产证明才给看,这儿昂贵的房价令很多普通资本家都望而却步。
林嘉远在世界各地都有房产,不论是在富豪云集的伦敦,还是风景宜人的蒙特卡洛,亦或是被誉为东方巴黎的上海,都置有金碧辉煌的豪宅。
而他在首尔市的房子,有传言说他的豪宅在九湾山庄,有人说在丽城庄园,传言中所说的都是寸土寸金的富人区,可白恩熙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房子是在柳庭墅。
“下车。”车子抵达私人车库后,她才从车上下来。
眼前,那一辆辆足以拿来开“世界豪车展”的豪华汽车真是亮瞎了她的眼,有流线型超跑兰博基尼,有尊贵奢侈的宾利,有豪华气派的劳斯莱斯等等,这儿的豪车数不胜数。
“林嘉远,你家的车真的好多啊……这些豪车,你都当工业艺术品来收藏吗?我看这些车几乎每一辆都是限量版,定制款,你也太奢侈了吧……”她忍不住感叹。
林嘉远对她的彩虹屁夸奖没什么反应,带她回到了自家别墅。
别墅大门是现在最为入时的现代简约庭院门,穿过宽阔的前庭他们才走进屋子。
“怎么一片漆黑啊,你平时都不住这儿吗?”她看着屋内光线弱到几乎是黑夜的屋子,不开灯的话这么大的房子简直阴森如古堡。
灯光亮起,房子顿时明亮起来。
整间别墅分为三层,里面的装潢依旧是现下最入时的现代简约风。
屋子中央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像是潘多拉魔盒打开时的炫彩迷离的光,这盏水晶吊灯她以前在“奢侈品图鉴”上看到过,据说光这具灯型都价值千万,里面还镶嵌有名贵的蓝宝石,红宝石,还有各色钻石,估计光这盏灯都价值上亿。
沙发,地毯,酒柜看起来都价值不菲,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墙上挂着的油画她认识,那是闻名世界的艺术大师伦勃朗的画作,林嘉远除了爱收藏豪车外还爱收藏各类名画古董,所以这屋内随便一个花瓶很有可能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屋内还设有内置电梯,同样也有旋转式楼梯。
总而言之,整间屋子只能用“奢华”二字来形容,壕得不可思议。
“近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在这样的危急关头,不正面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至于你在网上被人身攻击的事,我会为你处理好,你不用担心。”
“住在这里?”
“不愿意?”他微微扬起眉毛,寒星般的眼睛望着她。
“没、没有……”她迟疑道,如果住在这里的话,那她岂不是要跟他住在一起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跟他单独呆在一个房子里关系还算融洽,可他们早就已经分手了,现在住在一起算什么啊……
这样想着,她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尴尬起来。
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她从小就这样,一紧张就脸红,一点心思都藏不住。
“真不知道你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他似乎看穿了她的顾虑,说:“这里虽然是我的房子,可我很多时候都不住这儿,还是说,白小姐觉得自己美得倾国倾城,担心我会对你意图不轨?”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那种人,在她跟他交往的那几年里,他们一直是柏拉图式恋爱,他们没有偷吃禁果,更没有任何逾越之举,他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她想他一定不会趁人之危对她做出什么的。
想到这里,她稍稍放心下来,小鹿一般水灵灵的眼睛在这屋里逡巡一圈,左看右看。
“那我住哪间啊?”她问。
“随便。”
“噢。”她左右看了看,心想既然他不住这里,那……
“那我就睡主卧吧!主卧是所有卧室中空间最大的,床应该也最软,睡在那里一定很舒服……”
话刚说完,她明显感到空气似乎有片刻的凝固。
她看向他,此时,他狭长的眼眸内闪烁着星子一般的光,眼内似乎还含着一丝揶揄。
“白恩熙,你就这样不知羞?非要跟我住同一间卧室?”
她的脸顿时“轰”得一下全红了!
她脸红无比,显得慌乱又无措,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不是,我只是随口说一说而已,再说了,你不是说你不住这儿吗?我……”她语无伦次起来,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可很快她便想起来林嘉远是有洁癖的,在她曾经跟他交往的那段时间,他跟任何人在一起吃饭都是用公筷的,除了对她例外。
外界传言,他的车寻常人也是不能坐的,这一定也跟他有洁癖有关。
她想,也许是她以前跟他在一起时恃宠而骄惯了,所以在他让她挑房间的时候她就理所当然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全然忘了林嘉远有洁癖这事,更忘了她现在跟他的“外人”关系。
她跟他的关系已经不同于以前了,他有那么严重的洁癖,怎么可能容忍她这个外人睡他睡过的床呢?
想到这儿,她心中难免有些酸涩。
她低下头来,眼神黯然神伤,此时的她就像一只小鸵鸟一般,恨不得将脸埋在沙子里。